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莳七渐渐开始觉得昏昏沉沉,浑身发热。
酒里被人下了东西!
她指尖捏紧,想要把东西从体内逼出来,却又猛然想起她现在是赵鹤清,根本一点修为也没有!
佐藤笑盈盈的看着她,用日语对一旁的人吩咐:“带她回去。”
江怜南头发凌乱,衣衫不整的从石塚房间出来,随手将毛呢坎肩搭在肩上,摇摇晃晃的往回走。
石塚在这种事上比佐藤要变态的多,她几乎从头疼到尾,心底恨得要死,却还要媚笑相迎,结束穿衣服的时候,她的身上青一块紫一块,没有一块好皮。
这笔账,她会好好和赵鹤清算的!
佐藤能这样对她,自然也能这样对赵鹤清,她就等着那天。
从石塚那里回来要经过几个站岗的,他们看见江怜南的样子,眼神直勾勾的看着她,像是能将她生吞活剥。
江怜南对着他们娇媚的笑,那几个人魂都被勾没了。
她不由嗤笑两声,男人都是一个模子里刻出的败类。
路过佐藤的住所,她抬眸往上看去,只见佐藤的房间灯还是亮的,而赵鹤清的屋子灯已经熄了。
一想到赵鹤清今晚就要被佐藤糟蹋了,她心底就一阵快意,连身上的伤都不觉得痛了。
“许昌!”刚走进洋楼,她就看见了这两天一直躲着她的许昌。
许昌毕恭毕敬的回头:“江小姐。”
“我让你抓的人呢?”
“她们上了英国的船。”
“上了英国的船你就不抓了?”江怜南咬牙切齿的问,许昌就是个废物!不知道佐藤为什么还留他在身边。
许昌低着头,看不出神色:“国际船只,还是不要给大佐招惹不必要的麻烦。”说完,他对着江怜南点了个头就走了。
不过是个被佐藤玩腻了的女人。
莳七怔怔的看着眼前被她割断喉咙的佐藤,心底一阵恍惚。
她迷迷糊糊的被人扛回了房间,当她再睁开眼的时候,佐藤正坐在床前,温柔的着看她,而她衣裳已经半褪了。
就在他欲进一步解开她的衣服时,莳七猛地咬了一下舌头,神思清醒了点,她一把搂住佐藤的脖子,红唇亲吻着他的脸颊,渐渐向下,佐藤受用的闭上双眼,一双大掌在她的身上游走。
佐藤以为是药起作用了,心里更松懈了几分。
就是现在,她在佐藤身后的右手凭空出现一把匕首,开枪会引来那些卫兵,为了防止药力让她昏迷,她立刻在自己的左手狠狠划了一刀。
剧痛让她彻底清醒了,就在这时,佐藤将她压在了身下,就要解她的衣裳,她眸光魅惑,微微一笑,反而将佐藤压在了身下,红唇在他的喉结上轻轻啃咬,顿时一股酥麻的感觉传遍了佐藤的全身。
莳七见他彻底放松了下来,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刀割断了他的喉咙,佐藤死前连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只是双眼瞪得老大,像是怎么也不明白忽然就送了命。
鲜血溅了莳七满脸,她缓缓从佐藤身上下来,刚才杀了佐藤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她终于支撑不住,跌坐在床边。
她飞快的思索着,佐藤死了,她也活不成,难道第一次的任务就这样失败了?她还没有找到宋以良,她不能死!
想到这里,她强撑着虚脱的身体站了起来,将佐藤的房间翻了个遍,没什么重要的,唯有角落的保险箱吸引了她的注意,也许里面的东西能帮她逃出去。
密码,密码是什么?
她翻遍了屋内,终于在佐藤的戒指上找到了疑似密码的数字,她试了试那串数字,保险箱果然开了,里面有几支枪和子弹,还有份文件,她抽出文件,原来文件的重点是张名单。
不等再耗下去了,她不清楚佐藤的作息,虽然他的下属心知肚明佐藤现在在干嘛,但不能冒险。
莳七将保险箱中的东西一股脑扫进了戒指里,轻轻开了门。
已经很晚了,整个楼都熄了灯。
她的心跳得飞快,沿着走廊蹑手蹑脚的往前走,耳边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几乎是一瞬,她转身拔枪对着来人,那人黑黝黝的枪孔也正对着自己。
月光从天窗洒了进来,她借着月光看清了来人,那人似乎是佐藤身边的,是个中国人,叫什么许昌。
许昌也看清了她的脸,包括她脸上的血迹,作为佐藤的下属,他自然知道佐藤现在应该在干嘛,而莳七脸上的血迹顿时让他明白了什么。
就在此时,楼下传来一阵脚步声,许昌飞快的拉过莳七躲回了佐藤的屋内。
“是你杀了佐藤?”
许昌看见床上被割喉的佐藤,低声问道。
莳七防备的举着枪对着他,许昌压低了声音说:“自己人。”
莳七将信将疑的看着他,许昌瞥见被打开的保险箱,不由快步走上前:“里面的东西呢?”
“什么东西?”莳七反问他。
“我不瞒你,我潜伏在这里就是为了保险箱里的东西。”
“你是重庆那边的还是延安那边的?”
许昌迟疑片刻,还是回答了她:“延安。”
“里面是张投靠日本人的名单,国军共军的都有。”莳七将手背在身后,从戒指中变出那张名单递给他。
许昌高兴地不得了,接过名单说:“你哥哥就在地下室关着,江怜南派我去抓你的弟弟,你弟弟他们现在已经坐上去重庆的船了。”
一个女人带着两个小孩,怎么可能抓不到,他不过是不忍帮着日本人的走狗作恶。
许昌从佐藤的腰间扯下钥匙递给她,“你赶紧去找你哥哥,我收拾完这里就去帮你们。”
洋楼里也还是有巡夜的卫兵,好几次差点被发现,幸好都混过去了。
好不容易到了地下室,果然看见一个上了锁的房间,莳七用许昌给她的钥匙开了门。
程彦笙的双手被铐在墙上,睁开眼,惊喜的看见莳七就站在他面前。
“鹤清?你怎么在这儿?”
“来救你。”莳七边说话,一边用手中的钥匙一个个去试他手铐上的锁。
满串的钥匙都试遍了,现在是倒春寒,可莳七的汗都流了下来,左手上滴滴拉拉的流着血。
“你受伤了?”程彦笙一脸紧张。
莳七擦了擦汗,她身体里的药效还没过,多半是在靠手上的伤强撑,如果撑不下去,只能再划一刀。
“不是这几把钥匙。”
就在此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你是在找这把钥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