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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珍川笑着道:“实则不用如此麻烦,今日下官还给您寻来了一个天下第一的谋士。”
“这世间敢称第一之人也尚且太狂了些!”太子道着。
苏珍川移开屋内翡翠屏风,便见得有一女子戴着面具,“苏珍川,你且有心了,今日既宴请了我又宴请太子,难不成你不想成就你的霸业了?”
“珍川着实不敢于皇后您相斗,遂做主请皇后助太子一臂之力,到时候许珍川一个边疆小王当当即可。”苏珍川下跪道着。
佘开行看着面前带着红玉面具的女子,也连下跪着:“见过顾皇后。”
“母后?”景彰颤微着起身,不敢信母后会在此处。
他上回听得景抬之话也不敢确定这皇后正是他的母后,要晓得为给母妃报仇他可一直恨着这女子呐。
顾皇后将面具取下,手中玩着一朵血红色的兰花,道着:“起身吧。”
“母后,怎会?”景彰不知该如何询问地好。
顾皇后抬手摸向景彰的脸庞道着:“孩儿,委屈你了,本宫方是你的亲娘呐,当年本宫晓得先皇有意要将储君之位留给景未出世的孩儿,便强硬着让你与年岁相近的景抬互换了身份。”
“母后,可这您怎得从未告诉过我?”
“本宫不敢呐,有些事本宫不得告诉你,可是孩儿母后做了那么多只想让你为帝呐。
如今只要南翼肯归于你的麾下,你可许他西梁王之位,如此母后便有法子。
宫中的校尉林品虽死于顾延之手,可新上任的依旧是母后的人,如若没了顾家的军队,要逼宫是可以的,只是还要拿到一物。”
“何物?”景彰连忙问着。
顾皇后转了转手镯道着:“佘笙手上的玉镯子,那玉镯乃是白凤阁掌门之物,亦是如今顾家家主之物,能得那镯子剩下的那一半顾家宗亲也会帮本宫了。”
苏珍川不明白地问道着:“顾家里头难不成也分派次?”
“自然。”顾皇后道着,“与你苏家有干系的就是顾简一党的。”
“哟,礼部侍郎不是说这里有美人吗?这个美人会否也年纪太大了些!”南翼进门双指勾着顾皇后的下巴道着。
顾皇后往旁处一移,恼道:“南翼,大胆!”
“顾皇后,是不是景议老头子年纪大了不行了你出宫来宠幸新臣?要不随着朕回西梁去,朕也封你一个皇后当当?”
监视着南翼伪装成小厮的顾剑听着这话连连记在小本上,这话如若告知顾萦儿,让萦儿告知陛下,那南翼的下场必定不会甚好。
景彰怒道着:“南翼,此回邀你前来是与你谈一个生意的,你如若不要谈请你出去,到时陛下大兵派往西梁瞧你如何办?”
如今是冰雪冻着,一旦开春,南翼哪敢如此放肆。
南翼落座道着酒说着:“甚是无趣,苏侍郎听闻你的相好晴丹姑娘乃是长安一绝,怎么不叫过来让朕瞧瞧也听听何为余音绕梁三日。
也给太子长长眼,堂堂大印太子竟如此美丑不分娶个肥婆娘。还有这佘侍郎也是你好友,更是你阿姐如今姓氏的本家家主,也该让他尝尝长安名妓比之江南名妓的滋味是好还是差呐?”
顾剑快憋不住笑意,这话将这三人皆编排进去了。
“纨绔南小郡王果真名不虚传,只不过本宫问你,这西梁你可还要?”景彰问着,这般没有城府的男子究竟是为何能夺下西梁的。
倒是他一登基,首个饶不了的便是这南翼。
“要,当然要,今儿顾琳大美人作陪,那是大印陛下才有的福气呐,先喝几杯暖酒暖暖身子。”说着南翼便靠向了顾皇后。
顾皇后表面端着架子,眼眸之中早已怒火升腾了,她曾派人查探到顾延屡次去帐内求他交出虎符就佘笙,他皆把顾延给赶了出去还破口大骂让其还他兄长。
向来他还真没有顾延所献计的,如若是顾延所为他定当不敢如此来编排她。
“那本宫今日就陪你喝上个几杯,如若你喝不过本宫,本宫便要你应允我一桩事情!”顾皇后又岂会怕了一个嘴上没毛的小子调戏,笑着说道。
南翼笑着道:“好啊。”
觥筹交影之间,桌上之人心思各异,佘开行也明了狡兔死走狗烹之理,这顾皇后有如此忍耐心性怕是不好服侍,这等城府怕日后也会玩弄权谋。
苏珍川则是已对顾延表了忠心,这晴丹与女儿还在顾延手中,他只得按照顾延吩咐做着。
而景彰是觉得已见到了大宝之位只在眼前。
“哎呀,这什么酒,怎得也都喝不醉,取波斯的美酒来!”南翼道着,“咱们要不来玩玩民间酒令如何呐?”
南翼他是什么人,虽说纨绔是装的,可向来对要玩之事也是相通的很,毕竟也装了那么多的年头,再装一会儿也不是什么难事,本也是个爱玩的人。
“陛下,你醉了。”扮作小丫头的顾剑捏了嗓子道着。
“醉?朕可没醉,朕要是醉了早把当年顾延给太子下毒之事说出来了!”南翼推开顾剑说道。
“咚!”一连四只酒杯皆摔落在地。
苏珍川虽是讶异,可也不想参与其中,佘开行一如既往选择明哲保身。
景彰怒道:“南翼,你方才说了什么?”
顾皇后也抬眸望着南翼说着:“你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说就说,反正也是顾延他对不起朕,告知尔等可以,我要太子先给我手书一道旨意,正正试试地认朕为西梁陛下!”南翼红着脸说道。
景彰道着:“如若你将这事的来龙去脉说清楚,且能到陛下面前作证,本宫便应允你。”
南翼特意看了眼顾皇后道着:“当年顾延晓得太子的母妃要杀了他,他便要我从江湖人那边买来毒药,他呢就装作给你挡下毒药,实则早已吃了解药了,希望你母妃因此不会再生杀他之心。
陈年往事也甚是无趣的很,吃酒吃酒。”
顾皇后想着当年顾延中毒之后,那是她的妹妹头一回对她厉声厉气问她可满意了?
原来顾延那时便晓得太子是她的儿子了吗?她妹妹也因此多年不回长安一趟,只是她不得有内疚之心,兰妃害了她一生,她绝不会饶过兰妃的子孙,绝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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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理政大殿之上。
景彰便呈上一奏折道着:“父皇,此证言皆乃南翼所言,当年其暂住在长乐园之中时,顾相爷让其向江湖人士苏洛买毒,一并下于儿臣之酒中,以图其能名正言顺地顺从遗诏登基,请父皇为儿臣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