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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谦诩带着人往村子那边过去,其余人按既定路线去追大军。村子不大,只有十多户人家,而且住宿环境实在不敢恭维。
看着破烂寒掺的这几栋宅子,张谦诩皱了皱眉,又低头看了一眼没了声响的余疏,他选了一家相对好些的,然后示意后面的人去敲门。
不一会儿,一个老妪出来,打开门吓了一跳:“各位军爷,这...这,你们这是?”
敲门的人退后一步鞠了鞠“老人家,我们这儿有个人受伤了,借你家地方一用。”
老妪犹犹豫豫的让出通道:“...好...好”
翻身下马,张谦诩将余疏也抱下来,头也不回的进了宅子,声音从前面传来:“军医和宋楠进来,其他人在外面守着。”
“是”
宅子很小,只有三个房间。朴是朴素了点儿,好在整洁,老妪引着他们进了住的屋子,战战兢兢的侯在一旁,出去也不是,留下也不是。
张谦诩将余疏脸朝下的放到床上,示意军医上前检查,又看向老妪,面上带着温和的笑意“老人家,能否为我们烧点热水。”
老妪抬头就看见美得像个女子的张谦诩,愣了愣,急忙开口:“行,行,您稍等!”然后出了屋子,张谦诩一个眼神示意。
宋楠也跟出去看着老妪并关上了门。
屋子里有两把椅子,虽然陈旧粗糙,但看起来很干净,张谦诩却只是嫌弃的撇了一眼,走到床边去看军医。
此时军医已经将余疏的衣服掀起了,背半部分缠了一几圈白布,军医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张谦诩眼神一凝,突然按住了他的手臂,指着腰部出血的地方:“伤口不是在这里吗?就给这里看看就行了。”
军医想说话,抬起头看见他那张噙着笑但不容置疑的脸,又将话咽了下去。
除了脊椎骨那儿有一条很长的口子其余地方都只是擦伤。但是有很大一块淤青。
军医在伤口周围按了按,余疏疼得轻哼一声,悠悠转醒。
过了一会儿,她才察觉到了自己的处境,刚想动,张谦诩眼疾手快的制住她:“别动,”语气里是不容置疑,他眯了眯眼睛看着余疏“你想残废就继续。”
余疏还想说话,军医窥了窥张谦诩的神色才开口:“大人,他这是伤到骨头了。”张谦诩扬了扬下巴:“听见了没有。”
余疏想了想,不知道在她醒过来之前他们都干了什么,说不定他已经发现了,要是这样,现在拒绝接受治疗也没用了。
余疏心里慌乱但身体还是放松下来,张谦诩察觉到了她的让步,也将手收回来。
这时有人敲门,是宋楠,他的声音从门外传进来:“大人,热水来了。”
“端进来”
门“吱呀”打开,张谦诩主动走过去接过盆,挡住宋楠的视线:“出去守着”
“是”
将盆放到地上,军医将毛巾浸湿,擦了擦她背上的血渍,又从木箱里拿出药给她撒上。到包扎的时候,他转身向张谦诩行礼:“还请大人将她扶起来,属下才好包扎。”
张谦诩看了余疏一眼,余疏也听到军医的话了,她喑哑着声音:“不用,我自己起来就行!”
张谦诩本来还顾忌什么的,听到这话,二话不说就坐到床沿将她扶起,头靠在自己手臂上,将嘴唇靠近她耳朵:“大不了,我对你负责。”轻微的热气引起一阵酥麻,连要撒在伤口和坐起身的疼痛都感受不到了,她的脸一下子变得滚烫。
不要他扶的话突然就说不出口了。余疏闭上嘴巴,将脸埋在他的袖子里。
不一会儿军医就包扎好了。饶是他脑子再笨,反应再慢,这会儿也发现了余疏的不同,腰肢那么柔软,再加上刚才宁死不让他们看伤的行为,军医心里明白了七八分,包扎好之后就要退下。
张谦诩叫住他:“以后她的伤只由你负责,你知道该怎么做。”
‘只!’这就是要他闭嘴的意思了军医心神一咧:“属下明白!”
待人出去后,张谦诩将余疏放下,余疏此刻是面朝下,正好有理由不看他。
但这阻挡不了他,张谦诩看着后脑对着自己的余疏,突然就笑了,笑声传到余疏的耳朵里,她心慌之余又咬牙切齿,恨不得可以爬起来给张谦诩好看的脸上一拳。
“原来你真是个女的啊?”声音很小,但语气里的戏谑还是让余疏感受到了。
“关你什么事!”余疏闷闷的声音传来。
“当然不关我的事,不过......”他顿了顿又开口,将脸凑过去:“不过,却关你师兄的事。”
余疏心下一慌,他这是要告诉师兄了吗?,怎么办?
心里很害怕,但她尽量装作不明白:“关我师兄什么事?”
张谦诩再次笑出声,传到余疏耳朵里,弄得她耳朵痒痒:“你转过头我就告诉你。”
余疏闻言,不情不愿的将头转过来虎着一张脸看着他:“现在可以说了!”
张谦诩看着她此时的样子突然觉得这小孩长得不错!他没有直接回答她,而是将一旁刚刚治伤时取下的帘栊拿起来,将短剑出鞘,光滑的剑刃映出张谦诩倾城的脸。
他敛起眼看了余疏一眼开口:“你知道帘栊和春空的上一任主人是谁吗?”
“我师父”
似是被他故作神秘的表情影响到了,余疏认真的看着他回答。
张谦诩摇摇头,将帘栊收回剑鞘:“只答对了一半,春空的主人是你师父,帘栊的主人......”他故意停下看了余疏一眼。
余疏虽然看不惯他卖关子,但就是故意不说话,面无表情的看着张谦诩等下文。
张谦诩觉得这姑娘瞬间变聪明了,无奈的摇摇头继续开口,但他的眼里带上了更加浓郁的笑:“帘栊的主人,则是你的师母。”
说到这里,哪里还有不懂的,张启的是春空,她的是帘栊。余疏想起师父将剑给她时脸上促狭的笑,突然就觉得心跳加速。但她还是死硬的开口:“我没听我师父说过我有师母。”
说完就将头埋进枕头地下,一副不想和张谦诩说话的样子。
张谦诩扬起嘴角,想起他的少主,突然觉得以后将有好戏可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