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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和的光影里,看不出净空是什么神情,就在闻如玉以为他只会那样静静站立的时候,他动了。
心微微一慌,闻如玉软软的挥了挥手臂,声音绵软得好似一汪春水,“别……别过来……,很快……就好……”
想让自己说话的声音听起来能够正常一点,她说得很用力,但她还是为她的那疑似发*情般的声音懊恼,心里的罪恶感愈加强烈,满心满眼都是对自己的鄙视。
现在的她,药性未褪,哪里敢让男子近身,他长得那样好看,说不得若是一上来,她脑子一晕,药性发作,一不小心将他给那个什么什么了,那她岂不是……
禁忌之恋吗?NONONO,她不能这么邪恶!
净空伸出去的手被她这么一说,顿时僵在半空,想起刚才她那软糯娇柔的音调,耳朵根又红了几分。
过了半晌,在心底默念了不知道多少遍清心咒的净空才回过神来,看着瘫软在塌上的闻如玉,心底不可抑制的微微一疼,嘴角不由得泛起一丝苦涩笑意,是他着相了。
闭了闭眼,好让心能够恢复平静,六日前方丈师傅就对他说过,他的劫,躲不过,若是无法守住本心,不如堕入万丈红尘,好为来世破开这道心魔。
“阿弥陀佛,贫僧去外面等女施主!”说着,闻如玉就看见那道修长身影揖了一礼向门外走去。
不知为何,倒逆的光影里,他那落寞的背影像是一根针刺进了她的眼底,让她忍不住微微心颤,鼻子,在微微泛酸,泪,来得有些莫名其妙。
他,是特意来救她的吗?越是不想去想,就越是忍不住要去想,她本来就是倔脾气,一但对某件事情产生了兴趣,就非要有个结果才肯罢休,牛角尖一但钻进去就很难再出来。
闻如玉知道自己的毛病,可前世今生,她还是她,她都是她,不管是身体还是灵魂,从未改变,所有的毛病依然还在,她想改,但找不出改的理由。
脑子里在跑火车,时间在一点一滴流逝。
约半个时辰后,就在她能独立起身坐起来的时候,她听见了外面的门被打开的声音,进来的脚步声很多,有十几个,很整齐,像是训练过。
其中一道脚步很快,像是在飘,她竖起耳朵想要听得更清,突然,房门一开,门外的光再次漏了进来。
这一次,她看清了,那逆着的光影里站着的人是杨易,高大挺拨的身姿看起来有点风尘仆仆,衣袂之间还留有新的折痕,是骑马时才能留下的痕迹。
“你来做什么?”
闻如玉声音微冷,声线却依然娇软,她斜坐在塌上,两支胳膊死死撑着,虽然很费力,但这样有助于体力的恢复。
杨易没有说话,长长的影子着顺着光一直延伸到了塌上,将她笼罩进去。
“是孤……来晚了!”杨易开口,声线从未有过的温柔,又像是克制般的微凉。
他缓缓靠了过来,将闻如玉揽入怀里,许是感觉到她身体的燥热,搭在她肩上的手微微一紧,眸子看向窗外,声音凝结成冰,“杀,一个不留!”
门外有人立即应声,“是,主子!”是道陌生的声音,那个叫做血夜的新暗卫。
人退走了,闻如玉卷起的睫毛扑闪了一下,语气稍稍缓和,“你怎么会来?”她努力的克制,声线终于正常了几分,不再那般酥柔到骨子里的娇软。
那只揽住她的手再次紧了紧,像是在抱着什么宝贝,热热的呼吸打在她的额头,痒痒的,她微不可查的避了开去。
然而,就是这一个细微的动作,让杨易的手轻轻松了松。
“竹月!”他紧抿的唇突然张了张,叫出一个侍女名字。
门外,一名身着杏色儒裙的女子低头走进来矮身一伏,“主子!”
杨易起身,面无表情的吩咐,“把她的毒解了,送回去!”那侍女面色微愣,抬起头来看了闻如玉一眼又讯速低下头去,“是,主子”。
那侍女脸上的神色与杨易如出一辙,淡淡的,看不出什么。
杨易来了,那净空呢,他不是说在外面等她的吗?
闻如玉的眸子越过杨易向门外看去,除了分立两侧,神色肃穆的两行灰衣侍卫,就是火辣辣的烈日了。
好看的眉头微微蹙起,没人?难道是被杨易给吓跑了?
“殿下,那个……”
闻如玉主动与他说话,杨易微微错愕,漆黑的眸子看了过来。
说了一半的话卡在喉咙,闻如玉顿了顿,还是问了出来,“净空大师呢?”
“净空?”他刚才来的时候并没有看见院子里有人,地上除了零星的一些血迹和几颗牙齿,并没有其他人,就连刚刚杀掉的那些人,也是他赶来的时候在半路上抓的。
看杨易的表情,闻如玉就知道坏事了,既然净空躲开,很显然,是不想让人知道他来过。
她倒好,脑残的想也不想的就把人给供了出来。
果然,杨易漆黑的瞳仁深深的沉了下去,像是一个幽暗而深邃的漩涡,仿佛要将闻如玉吞噬进去,将她一眼看穿。
半晌,他才声音冷冷的问,“净空?他来过?”净空之名,在这一次开坛颂佛之后,一呜惊人,原本很多还不知道有他存在的百姓几乎是一次就记住了这个名字。
若是引起什么误会,污了人家小和尚的名声,那才是天大的罪过,‘阿弥陀佛,阿弥陀佛,人生在世总得脑残几次,佛主千万不要怪罪!’
闻如玉在心底默默念叨,就看见杨易疑惑的眼神,清亮的眸子顿时闪了闪,果然,天家之人生性多疑,换哪一个朝代都一样。
而杨易疑惑的是,他离开的时候净空正在传颂佛法,并未结束,去法华寺也不顺路……
转念之间,杨易就想到了很多。
这时,那名叫做竹月的侍女给闻如玉把完脉后就出了房门,似乎是配制解药去了。
尴尬的露出一个笑容,她的声音有点无力,“呵呵,是他救的我,当时我被掳走的时候很多人都看见了,可能他也看见了吧!”
她本来是想说,人家救不救我与你何干,不过,想了想,她还是把事情的原委讲了出来,眸子偷偷瞄着杨易那张像是被冰雪冻住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