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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061):赵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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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接前文,不多啰嗦。

    话说赵家一行上了官道,龙山梢便被远远地甩在后面了。当着母亲的面,赵瑜老老实实钻到了车篷里,现在啥都看不见,他赶紧钻出来,篷里实在闷得慌。估计娘也没坐过这种马车,尤其是跑长途,只是想当然,不怪她。

    爬到老爹与赵贵中间,这才发现车上装了不少麻袋,一模,里面好像都是稻谷。

    “爹,带这么多的米?”

    “不是米,是新麦子……”

    “十天功夫,就咱三个人能吃得完吗?”赵瑜已经注意到车上有不少干粮。“莫非咱们在路上还自己开伙?就是开伙带米比带面好啊,做面多麻烦……”

    “你小子不懂,不要胡说!”赵无求嗔道,这次表情还真有点严肃。

    “哦!”说话间,赵瑜已经摸到了一袋麦粒中有个元宝状的硬物,立刻伸伸舌头。

    赵无求约摸着不错,进龙山县城的时候都快赶不上关城门了。不过这时候进城也好,已是黄昏,路人都往家赶,几乎没人特别注意他们,也算清净。

    记得三月三那日进城赶集,大白天,午前,满大街闲逛的人,开始有人盯着他看,后来快成了摆不脱的围观。更有甚者当他相公,竟有人上来摸他的手。

    这县城赵贵常跑,熟门熟路。先找了间熟悉的客栈,把他们父子俩安顿好,接着又赶着车出去,赵瑜这才知道那些藏了银锭的麦包是给官爷家送的。

    “爹!咱明儿是继续赶路,还是在这先玩上一天?”

    晚饭是店家供应的热汤面条,赵贵扒拉了赶紧办事去,房间里就剩他们两个,赵瑜吃饭特慢,还不忘跟老爹唠嗑,手里则在漫不经心地把面条拨来挑去。

    “吃不惯?”赵无求吃完了,发现他数数似地拨弄。

    “不是,太烫了!”赵瑜一边拨弄,一边吹气。

    “你要是想到外面走走,这样吃饭真是太慢了……”赵无求苦笑,摇摇头。

    “爹!瑜儿知道,这不就等贵哥回来睡觉了吗?”

    “当然……”

    “那明天?”

    “不管明天还是后天,首要是办正事,办完正事回头了,时间允许才能玩……”

    “这瑜儿懂,只是想问一下爹爹而已……”

    “好了,臭小子,快吃吧!再捣弄都成糨糊了……”

    一个时辰之后,赵贵回来了。

    “运气不错,都在……”赵贵抹了一把汗,又倒一碗凉茶咕嘟咕嘟全喝了。

    “都明白的?”

    “放心吧!抓贼的,审贼的,肯定比贼还精。您说咱大老远的就送一袋麦子?沈县令还算留点斯文,只是借着帮小的下肩时掂了掂。那两个哪来的内涵功夫……”

    “不会直接开口了吧?”赵无求问,不无惊讶。

    “那倒没有,只是双手捧着口袋用力搓了好一阵……”

    “呵呵哈哈,收下就成……”赵无求笑道:“谁都没问为什么吗?”

    “问了,都问了……”赵贵说:“只是小的啥也没说,就说老爷要去景口还愿,顺道经过县城,就想带点新下的麦子让各位父母官尝尝鲜,一点小意思……”

    “哼!都是明白人……”赵无求又冷笑,在路上,赵贵已经跟他汇报过了:总共添了四袋麦子,每袋内藏一封官银,两袋给县令,剩下两袋则是王氏兄弟一人一袋。一封一百两,比年敬节礼都翻了双倍。“心照不宣最好……”

    “不过老爷,小的只是担心会不会影响二公子的察举之声……”赵贵的担心不无道理,不管有无希望,县乡的中正察举也算一种机会,如果这件事情搞砸了,肯定就是赵家抹不掉的污点秽迹,就是想挽回,恐怕也不可能有机会了。这样的损失也不算小,弄不好会整整影响一代人,那赵瑜这辈子也就完了。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赵无求这倒是私下里早已权衡过了,并且已经在出发之前下定了决心。“有一头,没一头,若是瞻前顾后,到头一事无成……”

    赵贵不再说了,既然东家已经毅然决然,那么作为献计之人的他干系也就轻了。于是赶紧伺候了父子俩洗脸洗脚,自己就在近门口摊了条席子睡下。

    赵瑜隐隐知道这趟出门事关自己的前程,但是具体的什么他还是蒙而胧之。父亲也不让他多问,他也不敢乱问,这也是父亲对自己倍加宠爱的其中一个原因,就是自己不管如何调皮,如何撒娇,但是总体的分寸还是一点不差。

    然而想到自己的大好前程竟要从肮脏的贿赂开始,迥异于平素被灌输的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大道理,心中自然十分矛盾,也很彷徨。尤其老爹在跟管家赵贵两人的交谈中,根本见不到一点羞惭之意,更是让他难以入眠。

    在他眼里,父亲和蔼慈祥,因为自己这个儿子属于他老人家的二度梅开,所以愈发珍惜——尤其当大哥自甘沉沦之后。父亲笃信佛教,向善积德,是位虔诚居士,更是一位正人君子,可眼下的举动,怎么看都有一点寡廉鲜耻。

    本来老爹在他心目中永远处在该敬该爱的地位,从没遭过审视,只缘先前一切,给人感觉都很自然,也是应该,十分正常,都与他对这个世界的认知不谋而合。

    没想出门第一夜,他就失眠了,原来在家里,读书,写字,作画,下棋,抚琴,觉得生活愉快而充实,也觉得自己比所有认识的人都聪明,现在心里却有一种难以名状的空落之感,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遗忘在家里没带出来。譬如他的父亲,难道这就是那个见天躺在院子里听他读书的老头吗?

    他又有点不敢往深处多想,只能找点别样,好转移自己的思路,想来想去,还是背背经文,以期能够帮助自己入睡。老是辗转反侧,还怕最后把他们也吵醒了。

    “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诚其意;欲诚其意者,先致其知,致知在格物。物格而后知至,知至而后意诚,意诚而后心正,心正而后身修,身修而后家齐,家齐而后国治,国治而后天下平……”

    借经文,平心绪,要说这招管不管用,真还得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