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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接前文,不再啰嗦。
要说云心和那位八公公虽然一见面颇多感慨,但谁都听得出言不由衷,而且老太监话里时有挑衅的意味。
“阿弥陀佛,佛门重在来世,何以在乎皮相……”云心笑笑,似乎没感觉。
“不过……譬如您吧,依稀记得您年纪还比在下大些,可您的相貌说您壮年都会有人信,而且你们一个赛似一个年轻,似乎越老越年轻,且不说贵寺的法山上人,那天我引星云大师觐见,虽然顶上无发,可是每根根茬都是黑青可辨。倘若他要留发,只怕鹤发童颜都差矣,乌发童颜才算差不多……”
“阿弥陀佛,公公真是取笑了……”
“不服不行,云心大师……”八公公拍着胸脯,忽又曲身看着赵瑜说道:“敢问这位小哥,可是前几日当着皇上的面,大闹景口县衙的赵瑜赵小哥?”
“不敢不敢,还请公公关照!”赵瑜心说该来的总会来的,顿时意气勃发。
“哪好!就请小哥仗义执言,主持公道……”
赵瑜不觉怔了一下,不知道这位老太监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小哥请听,假如你我素未谋面,包括云心大师,猝然相遇,若是老朽给你介绍说云心大师是我的子侄辈上的人物,你会信吗?先告诫,不可以偏心哦!”
“这个……”赵瑜暗忖,不管怎么回答,都有耍笑云心之意,但是宫中太监却也不能得罪,想了一想便说:“公公真是风趣,请恕晚辈年幼无知,眼拙莫辨。公公在上,晚辈倒有一事想请公公帮忙,不知公公可否略赐援手……”
“哦?!”八公公跋扈惯了,哪肯随便让人折了话头,只是眼前这货皇上虽然态度暧昧,然而毕竟挂上了号,不敢过分造次,便乜斜着眼睛看着他。
“还请公公恕罪!”赵瑜人在马上,只能拱了拱手。“公公常侍皇上身边,必定十分熟悉庙堂上下,达官显要,皇亲国戚,所以晚辈想向公公打听个人……”
“哪位?”八公公原先见着赵瑜没有开腔,本还以为天才少年恃宠傲人,现在发现赵瑜一脸谦抑,面对自己处处透着恭敬,便也挤点笑容布在脸上。
“可有一位丹阳公子?”
“丹阳公子?!”
“对!”
“有名有姓吗?”
“不知名姓,他只是自称丹阳公子……”
“多大年纪?”
“也就弱冠……二十岁至多……”
“弱冠之年?”
“晚辈印象仅此……”
“不可能有这个人啊……”八公公想了想说,似乎胸有成竹。
“还请公公想想……”
“小哥你且听老朽批讲,除了街上的泼皮自号,要么文人弄骚,那都不算,谁会管这等事?丹阳倒是出过不少大臣显要,可也没听说有人公开以丹阳作郡望而名,不管是人封还是自题。那么接下来只能跟丹阳王公和丹阳郡公有关了,现在丹阳郡公资勋尚且不足封王,也就只是一个丹阳郡公。能称丹阳公子的,自然该是丹阳郡公的公子喽,可是现在的丹阳郡公自己才二十岁出头一点,怎么也生不出一个年纪也差不多二十岁的丹阳公子啊……”
“多谢公公,公公的意思,这南嘉的天下不可能有一个丹阳公子?”
“那倒不必,小哥不知,丹阳郡公去年喜得麟儿,那才是真正的丹阳公子……”
“那才一岁多点……”赵瑜心道这八公公大概最喜欢耍弄人,处处摆点噱头。
“对头,所以小哥也无从邂逅……”
“可他确实自称丹阳公子,对了,云心师父,贵寺缘参师父他们也称丹阳公子……”
赵瑜扭头看到云心,立刻想起了山门前事:“而且缘参师父也对他十分恭敬……”
云心只是笑着不答,只是看定八公公。
“那位相貌如何?”八公公若有所思,摇头晃脑又问。
“相貌堂堂,说他皇族贵胄没人怀疑,七尺上下,身形昂藏。当时身边还有一个姑娘……”
“人称盼儿不是?”赵瑜一边回忆一边描述,八公公突然把头伸过来打断了他。
“莫非公公认识?!”赵瑜自然惊喜。
“呵呵哈哈,看来小哥真是实诚,能让盼儿姑娘如影随形的男子天下只有一位……”
“他是谁?”
“丹阳郡公!”
“丹阳郡公?!”
“不错!他就是丹阳郡公本人!”
“丹阳公子,丹阳郡公,丹阳公子,丹阳郡公……”恍如又一道鞭子抽上来,那日还有缘修的手掌垫着,今日却直击心坎,赵瑜默诵,只觉心在往下沉。
“小哥?”八公公似乎已经注意到了赵瑜的异样。
“阿弥陀佛!”云心也有所察觉,宣了一声佛号。
“那么……他应该是一位皇子了……”赵瑜喃喃说道,云心的佛号直刺耳膜,让他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本朝历时尚短,世袭罔替应该还没开始……”
“小哥所言极是,丹阳郡公上讳下综,皇次子,刚刚履新使持节、都督南兖、兖、青、徐、冀五州军事,好像出发也没几天,估计现在差不多已到南兖任上……”
赵瑜知道使持节一职,监军一方的军政大员,等于天子亲临,本朝规制至少皇子以上才能担任,南兖、兖、青、徐、冀这五州,均在扬子江之北,直面北国大昭。监军不是将军,至少不用直接领军,征战杀伐,稳坐中军帐,名义历练,实则镀金,再加上近年边境和平,估计是准备让他升丹阳郡王了。
“他坐的是船?”赵瑜怀疑,大凡新官上任,都喜欢仪仗铺排,鸣锣开道。可他那日赶到码头,只见一只三桅官船遥遥而去,让他一直惆怅到现在。
“不错,丹阳郡公,为人低调,不喜张扬,即便接见属官,也喜垂帘相隔……”
“真是这样?”那天县衙一闹,让赵瑜的身价陡然看涨,然而其它方面却都没让他感到特别激动,只是一点奢望,盼儿姑娘下次见了该不会再鄙薄自己的身份了吧?可是听了八公公的饶舌,赵瑜不禁低叹一声,神情更是颓唐。
“看来公公对于盼儿姑娘也很了解……”默声片刻,赵瑜又直了直身子道。
“那倒不是,说实在话,那个姑娘美貌如花,身世也很神秘。”八公公说,似乎还在斟字酌句:“据说因为家里不让她当小,而她则非萧综不嫁,一怒之下方才离家出走。也可能因为顾及名声,迄今没有哪家高门大户出来认领,而未出阁的大家闺秀,通常认识的也少得可怜,再说盼儿明显是化名……”
“倒是成全了她……”话一出口,赵瑜也不明白自己说的究竟是什么意思,然而在他眼前一幕幕闪过的都是盼儿偎依在丹阳公子怀抱里的亲昵景象。
“嘿嘿!只怕未必。”八公公意味深长地瞥了赵瑜一眼,笑道:“一个待嫁女子,如此放浪形骸,谁家愿意接受?皇次子,后面站着的可是皇上和皇贵妃……”
“那倒也是……”赵瑜也纳闷,只要一想到盼儿姑娘,自己的判断力似乎找不到了。不禁扪心自问,假如自己要娶这一位姑娘,不知爹娘会不会也反对?
就这一问,不禁又责备自己:这是哪跟哪?轮得到你娶人家吗?你这不是有见一个爱一个的嫌疑吗?你跟覃家小姐的八字还没一撇呢?这么老往别处瞎想?
这赵瑜虽然不肯自承见一个爱一个,可对盼儿也不是一无动心,要知这个心结到底如何解开,还听下文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