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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书接前文,不多啰嗦。
却说赵无求听着赵瑜大言炎炎,只当他是少年心性,尚没成熟,自然晴雨不定。不过他也高兴,只要儿子不堕魔障,便是天大的好事,成熟总需要时间。尤其想到自己少年荒唐,差点变成花痴,更是释然,庆幸糗事不会重演。
其实,赵瑜心里只是有点纠结而已。
第一个纠结,究竟如何与云心如何相处,换句话说,究竟算他是人还是神?这个问题刚才已经解决了。云心自己已经说得很明白,天地神鬼都不怕,唯独人最不可捉摸。一想也是,真是神鬼找上了自己,想逃又岂能逃得了?
只是他讨厌被人操弄于掌心的那种感觉,一想到他,后脖根总不会止不住的发凉。此人神通广大,远比老爹难对付。不过,他可不喜欢自己的未来让别人左右,可听人的建言,但不能听人摆布,否则,一定要设法摆脱他。
第二个纠结,也已经向老爹挑明了,皇上那里已经关门落闩,不要再抱什么幻想。哪怕老爹花上最多的银子,打通最多的关节,终不及皇上的一句话吧?只可惜老爹还沉醉在天子青睐的美梦中,恐怕一下子还醒不过来。然而不管怎么说,自己再也不会去追逐什么仕途了,老爹,只能对不起了。
第三个纠结,来自他误打误撞的发现。就因为这个发现,觉得有必要去南兖一趟。据八公公说,丹阳公子应该就是皇次子萧综,估计现在已到南兖任上。
原来他拾到的那支笔形银簪里面空心,笔头与笔杆可以用劲拔出。天天握在手里摩挲,开始倒也没有注意,只是想到阢陧之处,免不了用力攥紧。阴差阳错,真有那么一次断为了两截,好不紧张,拿出来一看,原来笔头是拧上,牙齿一咬,狠劲一用,可以用力拔出来,簪中的秘密也就暴露无遗。
再看笔杆跟笔头一样,都是空心,里面还有东西,倒出来一看,竟是一张帛书卷着。铺平展读,却是一封简函,工笔小楷,蝇头小字,有一点秀气:
见字如面:目分毋比翼,丝棕莫连理,煮豆燃萁顺,不提受禅城。宝卷不具
一看不禁联想到汉魏曹植的七步诗,再看意思似乎又有不同,不免费些心思。
赵瑜本就嗜书好文,心比天高,自负才思,一看文字暧昧,当然又好奇又好胜。那几日马也不骑,诸般慵懒,在老爹眼里好像坠入魔障,实际上一直在琢磨。
字面意义不算十分难解,这个银簪来自盼儿,开头分明是个盼字的拆开。倘若分目真是盼字,那么丝棕应该是个综字。八公公几乎吃定丹阳公子就是皇次子萧综,现在盼儿跟他形影不离,死缠烂打的架势,也就不难理解了。
毋比翼,莫连理,实在太不艰深,不正应了八公公的那番分析?
“一个待嫁女子,如此放浪形骸,谁家愿意接受?皇次子,后面站着的可是皇上和皇贵妃……”
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曹植的七步诗主旨在于同根相煎,函中却说此乃恒顺之理,应该只取同根本意,而非相煎之衍义,同根不错,相煎亦顺,该不是在揭示盼儿与萧综之间还有另外一层关系?
曹植借指兄弟,此处自该兄妹。八公公却说盼儿身世不详,假如不是故意避讳,不就说明如他这般神通广大的人也不清楚盼儿与萧综两人真正的关系吗?
照此推理,莫非那种关系真是一个天大的机密?
若以此函笔迹推测,更像出自女性,既是机密,应该不敢假手于人。
兄妹关系,盼儿清楚吗?想她那日叫人二哥,倒像是知情,然而那般亲昵,却也逾越了兄妹分寸,又像蒙在鼓里。再看萧综,任人亲昵也不推拒,若是知情,定然猥琐不堪,空负了一副君子形相,若不知情,倒还算情有可原。
究竟异父同母?还是同父异母?莫非这是一个母亲写给另外一个母亲的信,她们曾经侍奉过一个共同的男人。这样一来,同父异母也就更有可能。
既然萧综是皇次子,那么盼儿也就该是一位皇女了?也许更可能是一个瞒天过海的私生女。
若是私生女,盼儿不知情的可能很大,兴许所谓的丹阳公子萧综也是不得而知。
倘若不是同父异母的妹妹不可救药地爱上了同父异母的哥哥,只怕哪个母亲也不愿自揭伤疤。
不提受禅城,这一句也就很容易理解了。合着当今天子萧炎,那么受禅之地就是建康,她们共通的男人就该是萧炎,也许醉蟹女子与其分手就在受禅时。
只是有点疑惑,在赵瑜看来,盼儿怎么也不像二十出头,要说萧炎受禅却有二十个春秋了。也许自己阅历尚浅,所见甚少,也许盼儿的长相本就看小。
末署不具二字,只能说明此函往来两头十分熟悉,不用具名,彼此也能知晓。
只是不具之前加上宝卷二字,实在让人费解。
莫非这是彼此间特别的约定,一个只有她们才懂的暗号?
还是另有所指,譬如盼儿萧综情深意笃,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让人甘愿分手,必须拿出强有力的证据,而所谓宝卷旨在提供某种证据,能够说服他们?
赵瑜也清楚,通常大家所说的宝卷,都是寺庙专门用来劝世向善的黄本传单,浅显直白,现世活报。若想用它来劝谕两位迷途知返,怕是痴心梦想。
踅摸来,踅摸去,总算理出了一个思路,自以为已经大致看懂了这封简函。
他做出这样的假设,阴差阳错,萧综盼儿实际上是一对嫡亲兄妹,只是盼儿母亲还在盼儿懂事之前就与盼儿的生身父亲萧炎分手了,也许干脆就是当今皇上的一时冲动,始乱终弃,估计对盼儿的生母一点名分也没有给过。甚至在大内档案之中都没有关于这对可怜母女的任何记载,是故八公公等人只知有美人盼儿而不知有皇女盼儿,或许皇上本人也有可能不知道自己竟有这么一个私生女。倘若不是妹妹非哥哥不嫁,也许这将成为永远的秘密。
赵瑜推测,盼儿很可能对这封简函一无所知,否则的话,只要一发现银簪遗失,就应该返回寻找。盼儿离开之后,他们父子一行还在景山寺客寮逗留了四五日,以待赵贵伤愈。倘若她返回找寻,就应该在那几日有所听闻。
也许她到现在还没发现银簪遗失,那就另当别论了。
如此说来,装着简函的银簪,应该是盼儿的生母所给,然而要使这封简函真正发挥作用,那么接收的人也应该对这支银簪特别熟悉,甚至在她们分手之前,就约定作为秘密联络的工具,而这一次,只不过是必须启用而已。
想到这一层,赵瑜更就怀疑盼儿根本不知道这缝简函的存在,否则也就不需要用这银簪来传递了,直接跟盼儿明说,何必多此一举?否则真是解释不通。
这样一来,赵瑜更觉得自己义不容辞了,总不能直视兄妹**而无睹吧?就算为了维护皇统,看在当今皇上刚刚帮过自己的份上,也不能袖手旁观。
赵瑜兴奋极了,无意中窥破了一个天大的机密,皇帝老儿,没想到赵瑜小哥又会在此处与您相逢,到时候可不知谁该对谁感恩了,倒要看您还能如何相报?
不过在真相查明之前,必须严守秘密,即便老爹也不能直告。至于云心,也可瞒着。除非他能卜得,现在看来他是一无知觉,只怕也没预计的那么神吧?
机缘凑巧,顺水推舟,心思既定,赵瑜便强捺着冲动,开始悄悄地筹划了。
要说赵瑜的筹划到底成功没有,还听后文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