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www.bqg45.net,最快更新弃女逆袭记 !
书接前文,不多啰嗦。
却说赵瑜最后还是跪下了,然而这算结义之礼,萧正则也只好当仁不让了。
萧正德见赵瑜如此,颇为赞许:“好好!这位是你的二哥,云麾将军夏侯的大公子夏洪……”
夏洪是个威猛汉子,身高七尺不止,一张马脸,外加连鬓齐刷刷的短胡须,看上去比萧正德还要显老,但听排序在二,估计也就不会比他年纪大了。
“这位是你的四哥,潮沟黄公府的世子黄暹……”
黄暹一看就是一个富家子弟,整个人看上去就像两个坛子垒起来,上面再搁一个小坛子,无一处不见赘肉,无一处不透枣色,作个揖也像在抱坛子。
萧正德介绍一个,赵瑜就规规矩矩见一个的礼,均是跪拜,口称二哥四哥。
“恭喜大哥,有五弟加盟,大哥终于如愿以偿了……”甫一落座,萧正则先开口说话。
“这也该是大哥求才若渴,那天一听五弟的船就停在旁边,大哥可是二话没说……”
“呵哈哈,咱们也得谢谢皇帝老倌,若是没他,只怕五弟这颗明珠还在雪藏……”萧正德打着哈哈说,他不愿再提到那夜强掳的事,只怕又惹赵瑜不快。
“要说五弟也好本事,寥寥几句话,不仅说得那县太爷哑口无言,就是皇帝老子也是刮目相看……”
“那自然,要不怎么能成大哥的卧龙,大哥的凤雏?”
“各位哥哥,实在不敢当此谬赞……”赵瑜再也坐不住了,连忙起身拱手。“盛名之下,其实难副,那日得觐天颜,也只碰巧而已……”
“哎呀,五弟,你也不必太谦虚了,以你的才学,将来依仗你的地方多着呢……”赵瑜再想解释,却见萧正德摆手制止大家,只见他端了端脸色说。“各位兄弟,既然已经结义,虚文客套也就没了必要,以后说话直来直去最好……”
萧正德端起茶盅呡了一口,随后用力一墩。“既然我等义结金兰,尤以五弟文才见长,愚兄提议当由五弟作一兰谱,以志永记,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要得……”
“大哥所言极是,正该五弟大显身手……”
“五弟,你以为如何?”
“大哥,各位哥哥,小弟惟大哥马首是瞻……”赵瑜看他们名声虽然不佳,品行也有商榷,但对结义一事还算郑重其事,真情横溢,不禁也有一点感动。
“那好!笔墨伺候!”
那四个簇拥着他坐到案前,有如众星捧月,气氛煞是殷勤。
赵瑜当仁不让,凝思片刻,提笔蘸墨,一挥而就。
“盖闻室满琴书,乐知心而交集;床联风雨,常把臂以言欢。是以席地班荆,衷肠宜吐,他山攻玉,声气相通,每观有序之雁行,时切附光于骥尾。萧氏正德等编开砚北,烛剪窗西,或笔下纵横,或理窥堂奥。青年握手,雷陈之高谊共钦;白水旌心,管鲍之芳尘宜步。停云落月,隔河山而不爽斯盟,旧雨春风,历岁月而各坚其志。毋以名利相倾轧,毋以才德而骄矜。义结金兰,在今日既神明对誓,辉生竹林,愿他年当休戚相关。谨序。”
接着以萧正德始,一一写下每人的姓名字号,生辰八字诸项。
众位一看,辞藻华丽,对仗恭奥,免不了在旁又是一番吹捧。赵瑜起初不免有些惭愧,心说这种东西都是套路,好比习武的花拳绣腿,莫非他们一点也看不出来?然而如此恭维,毕竟受用,赵瑜本想谦虚两句,可最终还是没说出来。
“都说曹植七步成诗,我看五弟一息百字绰绰有余,当真不肯遑让曹子建……”
“五弟才十六不到,当年曹子建做七步诗都多大了?”
赵瑜晓得他的这班新交的弟兄也就最多知道个曹子建了,这还算萧正德最有学问,加之人家又是大哥,于是便把草就的兰谱,恭恭敬敬地呈给了他。“还请大哥斧正!”
萧正德心说就凭你这文字功底,就算不是卧龙凤雏,日后在我麾下充个长史,混个舍人,应该没有问题。不仅喜上眉梢,干脆摇头晃脑吟诵了一遍。
一字没改,赵瑜于是重新用恭楷誊写了五份,最后都让哥几个摁上了手印。
这一折腾,已交酉时,外面已然不见了太阳,仆人也来说筵席都准备好了。
这五桅重楼船大,光这顶层就有三个大的舱室,前厅起居,酒筵就设在了中厅。中厅比前厅还大,正常开个五桌没有问题,现在只在中间摆了一桌。
正面的舱壁前搁着一张条案,案后墙上竟是一幅工笔重彩。画上居中一人,只见他相貌堂堂,威风凛凛。身长九尺,髯长两尺,面如重枣,唇若涂脂,一双弯弯单凤眼,两条浓浓卧蚕眉。手持青龙偃月刀,胯骑赤兔胭脂马。
不是桃园三结义中的关公,还能是谁?
再看案上,已经供上三牲:白煮猪头,白煮鲤鱼,白煮公鸡。
案边还站着两个小厮,一个手提活鸡,一个端着白酒。
“各位兰弟,请随愚兄来!”
五人上前,齐在案前排开。萧正德正中,夏洪和黄暹一边,萧正则拉着赵瑜一边。
只见萧正德上前一步,从靴筒里拔出一把匕首。接过活鸡,割开它的喉管,就着酒碗放血。
咕嘟咕嘟,赵瑜看着都有点血晕。恰好萧正则挨着他站,悄悄一把攥住了他的胳膊。赵瑜很是感激,对他笑笑。他有个感觉,这四个人中,似乎萧正则跟他的脾性最接近,也有点文弱,面相也最俊美,看上去比其他人更容易亲近些,唯一的担心,就怕人家是个相公,若被相公沾上,也是麻烦。
杀罢鸡,萧正德便把酒碗置于案上,掂了一把香,五个人,每人分上一支。先冲着舱门拜了三拜,赵瑜知道这算祷告天地,接着又向关公拜了三拜。
“……念萧正德、夏洪,萧正则,黄暹,赵瑜,虽然异姓,既结为兄弟,则同心协力,救困扶危;上报于天,下安于民。虽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只愿同年同月同日死。皇天后土,实鉴此心,若有背义忘恩,天人共戮之!”
这也是萧正德预先让赵瑜起稿,所以大家跟着吟诵,异口同声,毫无违和之感。
誓罢,便把香都插到案桌中间的香炉里。
接着萧正德割破自己的手指,向酒碗里挤出几滴血。
众人一一效仿,唯独赵瑜天生晕血,哆嗦着手,总是划不下去。后来干脆一闭眼,一咬牙,却没想到拉了个大口子,血还未出,却已经看到了白瘆瘆的骨头。
赵瑜一见血如泉涌,两眼顿时一黑,晃了两晃,险些栽倒。好在萧正则一直注视着他,见他血流不止,摇摇欲坠,连忙从餐桌上拿起一块充作餐巾的尺素给缠上,并帮着他用力捂了一会儿,直到不再渗血之后,方才松手。
如此一来,未免减兴,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