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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标记失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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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早晨,待所有人都将就着昨日摘来的果子当做早晨垫垫肚子后,就跟随着张章和黄白良踏上了去水源地的路上。

    张章和黄白良留下的记号很好找,他们只是找了长条的枝叶打了个死结,方便而醒目,可没走多远黄白良就停下来说感觉不对劲。

    黄白良也说不清具体哪里不对,他只是总感觉这路眼生的很。但在大家看来,这遍地的各种绿色夹杂着零星的彩色的四周,压根看不出哪里不同,而且他们做的这标记是死结,不容松动,一路走过来也没有断,实在是不知道黄白良到底在担心什么。

    别无其他选择,张章也没说不对头,几人只能继续沿着绿色的死结继续往前走。

    又走了大概两三个小时,走到已经完全找不到绿色的死结时,这才连张章也直说不对劲。

    张章和黄白良再三确认了手边的枝条上的最后看见的那个死结,这节痕很新,还能摸到些许汁液,怎么看都是昨日他们才留下来的,可这还是不大对。

    张章说:“我们昨日既要注意那香味找那开着小紫花的植株,同时还得在路上做标记,走得很慢,也只走了三个多小时的样子,我们今天虽然人多了些,但路上并没有耽搁什么,就连闲话都没说什么,照理看,不可能到现在还看不见那片湖水。现在却完全找不着那片湖水了,总不能是消失了吧?”

    黄白良则说:“虽然这些植株都是类似的颜色,但我总觉得和昨日留下的印象不同,所以感觉不对,但这死结的确很新。所以可能不是湖消失了,可能是我们的标记出了问题。”

    黎喃问:“你们佣兵团都用这种方法来做标记的吗?”

    黄白良意外了一下,随机想了想说:“也不一定,毕竟去过的地方很多都不一样,比如在岩石很多的地方,我们都是在石头上划上记号,再比如在森林中就是在树干上划标记。但我们团里并没有在这种小事上有统一规定,不过我们大多数都是划上字母符号之类的,一般也都是临时起意,并没有硬性要求。在这种枝条上打结做标记的情况则更少了,我们过去仅有几次是在草本植物丛中,实在不好划上痕迹的才会这般做,这还是当时张章发明的,我们大伙便跟着这样做了。”

    徐谷真又莫名嗨起来:“啊,我知道了!之所以我们这路上走错了,是因为昨天你们老大他们那五个人也在这附近降落的,并且也在行动时用打死结这个方法做了标记,那么很可能在黄白良一开始觉得不对劲的时候,我们就已经沿着他们留下的标记走错了。”

    廖晗炜又悠悠然道:“在这种环境下,很多人都会选择这种方式,我记得,除了我们两艘救生舱,还是有几艘救生舱也逃了出来吧。在我们前面走的也可能有很多,只要知道靛星离得不远的,都会定位到靛青色的星球降落,就算是别人留下的,也不定然就是他们。”

    黎喃说:“的确,昨天我也是这样做的标记,只不过,我怕这不显眼,所以我是在结里塞上了小石子或者小枝条,让这个结看起来更大、更明显一点。”

    一直没吭声的莫亦北突然在他们身上大叫了一声,吓了黎喃一跳,几人急忙找过去,却发现他跌落在地,正对着一枝细嫩的枝条呈现一脸的惊恐,那张娃娃脸都惨白惨白的了。

    黎喃率先走过去试图扶他起身,一边问道:“你怎么了?这里什么都没看见啊。”

    莫亦北缓了缓神,这才解释道:“这植物能动!刚刚我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我身边攒动,不知道是不是这枝条把我一条腿缠上了,这才摔倒,但是刚刚,这枝条就像是有意识一样在我眼前舞动,简直是在嘲笑我,吓了我一跳,我差点以为这植物有人一样的意识。”

    虽然莫亦北的神情完全不像是在说谎,可是身边五人仔细看了看那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枝条,在看看这枝条上因着微风而微微晃动身体的小嫩叶,原谅他们实在是看不出怎么能从枝条上看出有像人的部分。

    几人默默无语了阵,莫亦北可能也觉得这话说出来自己都觉得自己眼瞎,默默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尴尬地转到一边。

    这时廖晗炜拿出了他的空间钮,从中取了好几种不同颜色的小盒子,一旁的徐谷真顿时又激动起来:“师兄!你这是准备做什么出来?”

    廖晗炜还是一派大师风范,十分淡然地说:“做几个简易的探测仪,眼下我们迷路找不到本来的目标了,只能多做几个探测仪去把这湖水找出来。”

    徐谷真屁颠屁颠地跟在廖晗炜身后给他打下手,廖晗炜都看不下去了,扔给他几盒零件,让他也跟着做。

    黎喃四人见这两人在忙活着,既不能帮些忙,也不好打搅他们,便换了做标记方法在周围找些药草或者果实。这标记的方法是昨天黎喃的,在结里面塞上一些东西。昨日廖晗炜用的方法是直接取了一盒零件,插在枝叶上,回来时就取了下来,这样的缺点就是不方便再次去去过的地方,而且他们也没有像零件那样既方便插进枝叶,又能反光从而显眼的小物件。

    几人照着昨日找来的果实的颜色和样子又摘来一堆,果实不容易挨饿,只能多摘点,多吃点。他们暂时还不想动身上的物资,毕竟在这里,一用完就意味着很难再有。

    回来时廖晗炜已经做出了四个探测仪,徐谷真正在做第二个,虽然都做得十分简陋,但徐谷真明显做得更加粗制滥造——他的探测仪的线路都露出来了。

    徐谷真倒没什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师兄真厉害,我都做得这么丑了,居然还是没你一半的速度。”

    廖晗炜帮着徐谷真三两下就弄完了他手上那个,然后设定好这六个探测仪的程序,黎喃几人目送这六个小机器往不同方向消失后,这才回过神来准备一起吃果实充饥。

    张章和莫亦北率先咬了一口,莫亦北还没嚼烂,就被张章一个大嘴巴子扇得喷了一地。

    黎喃几人正举着果子往嘴里送,见此都目瞪口呆,莫亦北一脸懵地看着张章,仿佛不给个说法,那双洋溢着无辜的眼睛下一秒就能流出泪来。

    张章的表情也有些无辜,毕竟事出突然,他也只能出此下策:“那个,对不住啊,我刚刚咬了一口感觉这个口感味道和昨天的不一样。你也知道,昨天的都是用仪器检测无毒后才吃的,今天因为是特意摘的和昨天长的一样的果子,所以我就没有检查了。我对味道比较敏感,虽然只有一点不同,但我们毕竟是在这种地方,还是得小心些。真的很抱歉。”

    听他这么一说,几人都纷纷放下了手里的果子,莫亦北接过黎喃递来的纸巾擦干净嘴这才说:“没事没事,我还得谢谢你呢,只是你刚刚这动作有点猛,把我给吓到了。你这劲道真大,我一个学武的都被你扇的有点懵了。”

    黄白良见此也说:“你别小看了他,虽然他是医生,但也是真正的佣兵,跟着我们什么恶劣的环境没去过?力气自然也不会小的。我感觉我你这边都能肿个包了,这个药给你,摸上就能消肿。”

    这个小插曲一过,张章检查了一边今天摘来的果子,居然有两种和昨日摘来的长得一模一样的果子是有毒的,张章怀疑,这是两种品种,只是恰好果实长得一样。

    昨日里格外安全顺利,让几人都放松了不少,所以才会都没特意要检查这些果子。但今天这事让几人脑中的弦再次绷紧,毕竟是全然陌生的环境,他们本不该如此松懈。

    之后六人都在原地休息,等探测仪带回的结果。陆陆续续地回来了好几个,但一直等到天色暗淡下来,始终淡然自若的廖晗炜都开始皱眉头时,几人才意识到又有问题出现了。

    廖晗炜仔细检查了几个探测仪,没回来的有两个,一个是他做的,一个是徐谷真独自做的那个,但回来的四个经他查看后完全没有异样,程序也都是正常的。廖晗炜对自己做的都很有自信,他不认为是机器本身出了问题,但设定的时间都过去了好久还是没回来,看来是受到了什么阻碍或者干扰。

    另外四个顺利回来的,却并没有探测到附近有湖水的存在,廖晗炜说:“这四个是我们正面的3点到7点方向派出去的,但这个大方向附近100公里并没有水源,我们明日就往5点钟方向过去吧,如果是你们看见的那片湖水的话,应该是不会错过的。”

    “这些探测仪不用了吗?”

    “这些太简陋了,我设定的程序只能让它们返回原地,我们总不能在这又待一日等结果吧?而且探测仪可能又没有结果,我们还是自己也去找找比较好。”

    几人都同意后,只能原地休息,静待明日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