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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天,京都来了三个神秘的人,他们的穿着和普通的百姓无异,言行举止又不同于常人。问他们从何而来,有何贵事,为首的那个说:“我等从附近的蓝水镇来,这次来京都收购一批粮食。”
四下大旱,收成不好,各城镇地区的人们纷纷外出采购粮食,以度过这次饥荒,当今圣上为了这事可是忙得焦头烂额。很多地方都有人饿死,引发瘟疫,更多地方抢官粮,毫无秩序。这样一说,无可厚非。“几位不知,这京城里的粮食大户其一是城南的赵家两叔侄,其二是城西的李家老爷。其三嘛,应属阳光不锈山庄。”小二擦了一把汗道。
“山庄?”几位未听说竟然一个山庄也能盛产粮食。
“那是!”小二脸上露出得意的色彩,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这阳光不锈山庄庄主可是位奇女子,结识了一帮达官贵人,那些求她办事的人呀,排队也轮不到。现下,邹庄主正在屠献王府做客,连当今皇太后都亲自到府上接见。”小二舔了一下说得干燥的嘴唇。
“这么厉害?”那年轻一点的男子惊讶地问。
“阿翔!”掌柜的喊正说得起兴的小二,很多客人可等着上菜,耽误不得。小二听了忙回应。“几位客官慢用。”
“这屠献王爷不正是当年的司徒长缺吗?”这次说话的是一个年轻的女子。
“正是。”年长那位说,一口干了一杯酒,“我们去看看这阳光不锈山庄。”
三人到阳光不锈山庄的时候,正见两位老人满脸愁容,而又一个糟糕的老头在不远处有一下每一下地喝酒。
“两位老人家,我等从邻镇蓝水镇来,听闻你这里有粮食,所以特向您们商讨采购。”
“唉......”老人心不在焉的样子。“这个我们做不了主。”山庄里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邹容与拿主意的。
“卖了卖了。”糟老头塞好酒葫芦,站起身,走向几人。
“你!”叶父看着糟老头真不知道给说他什么好。
“那敢问庄主是哪位?”年长那位一问,对面的三人都沉默了。
“叫你们庄主出来,我们好商量价格。”年轻女子补充一句。
“你们看着给吧。”叶父拿出旱烟,吸了两口,一脸愁容挥之不去,叶母进屋倒茶。
“老人家可是有什么烦心事?”年轻男子问。
“打听这么多做什么?”糟老头怒道,本来就心烦,还问东问西。
“晚辈失礼了。”年轻男子赶紧道歉。
“你们打算要多少粮食?明天就带钱来装粮食走。”叶母端上茶。
“是。”三人走出阳光不锈山庄回客栈,年轻男子忍不住说,“这糟老头凶得很。”看来通过阳光不锈山庄进入屠献王府是行不通了。
“不如我们夜里偷偷潜入屠献王府,把司徒长缺给抓了逼他交出爹爹!”年轻女子咬牙说。
“是你们?”一个年轻女子看到三人在议论些什么,看清楚样貌后轻轻地咦了一声。三人闻声望去,却是一个不认识的姑娘。只是她旁边这位喂说话的,倒是.....年轻女子立马拔剑,云梦泽反应快,恰恰挡下。没想到竟是这么个打招呼的方式!
“你们干什么?”那陌生女子叫了一声。见有人打架,街上的人纷纷躲得远远地围观。“瑛柠你做什么?我是司徒长巽呀!”司徒长巽插不进去,这两人打得太激烈了。正在焦急地看着打架的两人,脖间一凉,不知何时已经架上一把剑。“长信,你?”云梦泽不敢轻举妄动,怕把长信逼急了做出什么对司徒长巽不利的事情。
“告诉司徒长缺,要是想救他的妹妹,带人来换!”长信道。
西哲还是无法接受当年那个沉默寡言的言妤诗会做出这么令人发指、深恶痛绝的事情,一时愣在原地不知怎么办才好。官兵接到消息正火速赶来,说不定司徒长缺也是。“还愣着干什么?”瑛柠冲西哲吼了一声,三人才急急忙忙抓着司徒长巽逃路。
“怎么回事?”司徒长缺和京兆府那些人赶到时,现场只剩下云梦泽一人。“是宫泽族那些人,说要救公主就要带人去换。”
“人?”难道他们是冲着邹容与来的?司徒长缺握紧了手中的降虎剑。
“刚才我和瑛柠姑娘过了招,她的武功进步不少,想必西哲也是。并且.....”云梦泽犹豫了一下。“并且什么?”司徒长缺问。怎么说他和云梦泽也是一起长大的,说话语气相对别人好了许多。“并且每一招都想致我于死地。”她似乎恨透了自己。
见司徒长缺不说话,云梦泽忍不住问,“现在怎么办?”邹容与是他爱人,司徒长巽是他一直疼爱的亲妹妹。看来只能带容与一起去了,司徒长缺咬着牙。
司徒长缺赶紧让人找了司徒长情,只要她出马,邹容与肯定同意前去。事实上,不管司徒长情出不出面,只要告诉邹容与司徒长巽被抓了,而用她就可以换回司徒长巽,邹容与也肯定二话不说就去。
“屠献王爷,你确定我所听到的是从你嘴巴里说出来的?”司徒长情严肃地、甚至于愤怒地看着司徒长缺。他竟然要拿容与和司徒长巽换!这怎么可能,我是绝对不会同意的。虽说司徒长巽也是她妹妹,她们有着共同的父亲,可是她怎么忍心这样伤害邹容与?在邹容与心里会怎样想?“我是始终还是最不重要的”?前不久,她和邹容与闹着这方面的别扭。
“我保证,不会让她受伤的。”司徒长缺急急说。
“你保证?你拿什么保证?刀剑无眼呐!”司徒长情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忙收了收。
“那你说长巽怎么办?”司徒长缺反问。
“你说我无情也好,反正我不同意拿容与去换长巽,我宁愿拿我这条命去交换,这总可以了吧?”
“可是他们要的是邹容与,不是你。”
“司徒长缺,你已经伤得她够彻底了,你不能再伤害她了!”司徒长情歇斯底里地吼出来。她无法和他正常地交流下去,她要去守着邹容与,谁也别想把她带走。
司徒长情赶往阳光不锈山庄的时候,云梦泽已经在那里,并且把事情都告诉了邹容与。“就算是我死,我也会保护好你的。”云梦泽说。邹容与摇摇头,往门外走。
叶父叶母跟了几步没跟上来。
“你当真要去?”司徒长情抓住她的手臂问。
“对。”
“难道你没有想过他们怎么办?”司徒长情指着屋里的叶父叶母。
“他们也同意我这么做。”忠孝两难全,仁义也是这样。有时候你不得不做出选择。
“你是不是要把我逼疯了才满意,我说不准你去,你能好好听我说不去吗?”司徒长情眼里含着泪水。“你有没有考虑过我们的感受,有没有想过要为了我们好好地活下去?”
邹容与心里也是十分的折磨,可是她做不到,如果因为她没去,而司徒长巽遭遇不测,她一辈子都会不安,况且这件事情还是因为她而起的。邹容与随着云梦泽走过了长桥,骑马下京。她说过自己不愿再踏入京城,就算是这次,邹容与也是在城门口等着。虽说和进城没有多大的区别,反倒显得孩子气。
司徒长缺听说云梦泽去找邹容与后已经等很久了。
两人突然的见面,空气中全是尴尬。邹容与低着头,默默不语。
“多谢!”司徒长缺唯有二字。
西哲在屋顶察看,远远看见几人朝这边来,终于三人赶到了长信他们所说的破庙。“来了,来了!”西哲赶紧跳下来,“好像没有族长?”西哲把刚才看到的告诉了其余两位。“族长?”司徒长巽听了一心纳闷,什么族长?
“司徒长缺,人呢?”瑛柠狠狠地问,一把剑逼近司徒长巽的脖子。
“你别激动,你们不是要她吗?”司徒长缺指了指邹容与,眼睛盯着司徒长巽脖间的那把剑,心提到了嗓子眼。
“你别给我们装糊涂!”长信怒道。
“再不把我爹交出来我就杀了她!”瑛柠变得越来越焦躁,手里的剑已经开始贴着司徒长巽的皮肤。司徒长巽也越来越害怕,精神渐渐开始崩溃。
“你别动!”司徒长缺叫瑛柠,“自从那日离开虚谷,我就再也没见过宫泽族长。”
“你别装傻!除了你们,还有谁知道怎么进虚谷?”瑛柠越来越激动,把司徒长巽的脖子勒出了一条红痕,再用力一点就难保不见血。西哲被她吓到了,“瑛柠,瑛柠。”西哲企图拉回她的神志。
“我再说一遍把我爹交出来,否则我杀了她!”
司徒长巽害怕得拼命挣扎,可越拼命就越出血。
“快呀!”瑛柠吼道。下一秒却软软地跌倒在地,趁这个时候,司徒长缺一把拉过司徒长巽,把她塞到云梦泽手里。随着是长信和西哲对战司徒长缺一人。云梦泽照顾受惊的司徒长巽,还得提防瑛柠会不会反应过来。
刚才是怎么回事,感觉自己的头脑被什么冲击了一般,一片空白,身体也完全不受控制。等她回过神了,拿起地上的剑冲向云梦泽。云梦泽立马拦下。
邹容与站在中间,有人在害怕,有人在愤怒,有人在拼命,唯独她,什么事情都没有,格外的不相衬。
“西哲,你牵制住他。”长信瞥了一眼旁边不知所措的邹容与,从三人的打斗中脱身。没有长信,西哲一个人要牵制住司徒长缺着实有些吃力,但时间足够了!
“司徒长缺。”长信叫他,等他看过来,发现邹容与被长信胁迫着。众人纷纷停下。
这样就好了,司徒长巽安全了。邹容与笑了起来,有些讽刺。司徒长缺最不愿意看到。谁知不久,长信的手一吃痛,手里的剑随着掉落在地。一个人影提着剑冲向他。长信赶紧推开邹容与,提剑自保。看到邹容与没事,司徒长缺愤怒了,刷刷几下把西哲逼得无法出招,一把长剑从他脸颊贴过,扎入他倚靠这的树干。
“能不能坐下来好好谈谈?”司徒长缺问。
“哼。”长信冷哼一声随地坐下。命都在你手里了,我们还能说什么?
“我们真的没有抓宫泽族长。”司徒长巽还没完全从刚才的惊吓中回过气来,“你们怎么都不相信呢?”
“每次睡觉的时候,我脑海中都会浮现出那一幅场景。本该寂静的夜突然火光冲天,杀伐声、痛苦的哀嚎声充斥着我的耳朵。谁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我们那么信任你们,为什么?为什么他们都死了!一群人不知从何处冒出来,无情地屠杀宫泽族人,就连爹爹都被掳去了。我恨你们,要不是你们的出现,宫泽族的人就不会遭受如此灾难!”瑛柠说的时候眼睛里面全是恨意,令人惊悚。
司徒长缺无奈,“真的不是我们干的,我们刚出虚谷的时候还遭到黑衣人的袭击,我们以为是什么对头,后来派人查了没有结果。”
“啪!”西哲不小心折断了一根树枝。
“你说这些有什么证据?”
“既然我们怎么说你们还是不相信,我们也不会再说什么。不过,那些人是把宫泽族长掳去,而不是当场杀死,说明宫泽族长对他们有用,暂时不会有性命危险。不过好处榨干了之后可就......”司徒长缺分析道。
“这我们自然清楚!”长信不客气地说。
突然,司徒长缺想起了什么,用审视眼神看着三位,“那时候攻击我们的黑衣人是不是你们?”
“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们那样?”瑛柠冷笑。却发现了西哲的不对劲,于是看着他问,“你?不会.....”
西哲低着头,不敢看对面几位。“西哲,你有什么事情?”长信提醒他。
“没,没有。”西哲说完又低下头。
“那群黑衣人确实是你们,并且你也参与了其中对吧?”邹容与说,拿起西哲的手,挽起袖子,一条狰狞的刀疤显现出来。那时候西哲为了护她被同伴误伤了。邹容与看过西哲比武,知道他的招数,而且西哲为她挡那一刀更加肯定了这个假设。
“这下你们还有什么话说?”云梦泽看向瑛柠和长信。
“怎么会?怎么回事?”瑛柠不敢相信地问西哲。
“是族长命令的,因为他们看见了我们的山道。”西哲还是不敢抬起头来看邹容与。
“爹不会这么做的,你骗人!”瑛柠一直以为自己的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只要邹容与、司徒长缺没有做什么伤害他们的事情之前,他是绝对不会先伤害别人的。
“我没骗你,不信你问长信。”
“长信,你说是不是?”瑛柠立马又问长信。后者心虚了一下,“确有此事。”
“你撒谎!”邹容与说。长信立马慌了,“你别乱咬人!”从他的反应看得出来,邹容与似乎说对了。“族长根本就不知道你们暗下杀心。”
“既然这件事情搞清楚了,我们再来说说族长被掳走的事情。”司徒长缺开口。“我会派人去查族长的踪迹,几位可住在屠献王府,也可自行找地方住,请自便。”
“我们凭什么相信你?”瑛柠问。
“因为我大可以现在不你们送去见官,然后以挟持公主的罪名把你们解决了。”然而他没有这么做。最后三人还是选择住进了屠献王府。
邹容与知道,司徒长情一直在暗中观察着,若是自己发生什么事情,她就会立刻冲出来。每一次都这样,她总是义无反顾地保护自己。
“能做出这么大事情的,看来是个厉害人物。你查的时候可以从大人物下手。并且,宫泽族长最擅长的是机关,你要留意一下奇怪的地方,说不定他现在正被关在哪里做机关呢。”
“你说会不会是俢皇陵?”纳兰云峰问。
“没错。”司徒长缺冷笑,皇陵现在是司徒长流在主持,为了讨好司徒昊泰欢心,真是不择手段呢。纳兰云峰刚从司徒长缺的书房出来,西哲立马跟上去,始终跟在七步远的地方。“不妨一起去?”纳兰云峰停下来。“好主意!”西哲终于恢复了原来的生机与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