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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霞儿姐姐,你认识哪个是童儿吗?就是在小厨房挑水的那个童儿!”安怯弱在送走杜仲后悄悄问道。
“认得!”霞儿细想了一下便点头,又疑惑不已:“怎么突然想找她?要叫她过来吗?”
“不用!”安怯弱摆摆手,露了一脸狡黠,道:“这个童儿没什么心计,哪怕被算计了也只会自己兜着。”看看霞儿那更加疑惑的脸,笑道:“我并不是要整她,只是想经她之口,为我们办成一些事情罢了。”
霞儿也或多或少知道了安怯弱的本事,有些事情只是她肯算计,还是算计得了的。于是也起了兴致,坐在床上凳子上道:“说来听听!”
安怯弱神秘一笑:“其实也不难!等下巳时一到,你便去后头小厨房里等着,过不了一会儿童儿便会去查看水缸里的存水,好确定明早的起床时间。到时候你便过去问有没有宵夜,童儿不管这个,定会说不知道。你便借此装样子叹气,说老爷和太太又把弱儿叫去了,不顾伤重也要问出到底有谁更可疑,一经说出名字便要叫去拷打。再说因莺儿平日里得罪我最多,头一个被招出来的一定是她。接着就再不多说一句话,赶紧从小厨房里出来,去书房躲着,迟早会看到一场好戏。”
霞儿半信半疑:“当真?”
安怯弱很肯定的点头:“自然当真!”接着便挣扎着要起来,“只是我真该去看一下少爷了,若他出了什么事,恐怕我就再找不到这么稳妥的靠山了,不亲眼看见他平安无事还真不放心。”只是她伤的也太重,一动便拉扯到伤口,疼得额上直冒大汗珠子。
霞儿心疼得想拦她一下,一急之下脱口而出:“姑奶奶,少爷还没醒呢,你这样子去了也照顾不好!”
安怯弱心头一紧,转过头来眼睛直盯着霞儿,问:“少爷为什么不醒?不是已经醒过了吗?”
霞儿见说漏了嘴,便也不再隐瞒了,说:“原本是醒了,吃过药之后毒也解了大半。只是不知为何,天近晚时发起了烧,又给烧了个糊涂,这会子不见有人说话,定是还未醒。”
安怯弱的瞳孔都抖了几抖,颤着声音问:“那边是谁在照顾?”
霞儿道:“老爷和太太都在,只因要让少爷清静,便只带了两个丫鬟在那边照料。杜仲也在,方才估计是借着出恭的由头过来看了一眼。”
安怯弱听了更是挣扎着要起来,嘴里说着:“她们怎么照料得来?不怎么上心又不知少爷心性,怎么照料得来?”硬是挣扎着起来,只觉背上结了痂的伤口又裂开不少,丝丝的往外流着鲜血。
霞儿见阻止不得,便轻叹了一声,从旁边拿了衣服帮她穿上,因身上缠了布而显得有些臃肿。
安怯弱反而打趣道:“霞儿姐姐,你看我是不是胖了!这都怪少爷没事就赏我点心,不多日子都吃胖了一圈儿。”
“呃……是啊!”霞儿当然也看得出这仅是缠了那厚厚几层白布的原因,而安怯弱还是那营养不良的小身板,知她在打趣,便也随着应了。
安怯弱下地穿了鞋,起身试着走了几步,发现上半身的伤似乎也妨碍不到走路,便笑道:“这不是还能起来伺候吗?身为奴婢,天天躺着可不像话!”
霞儿本不知她为何这么着急去伺候王本卿,细想之后大胆猜测了下,便试探着问:“弱儿你……该不会对少爷……”
安怯弱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意思,回了个笑,只说:“他得活着,不然在这王家我靠着谁呢?如果没得靠,我也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霞儿当她故意往别处扯,便问得更明显了些:“弱儿你对少爷动情了吧!否则,又有何种理由这么拼命的想去见他?”
安怯弱顿时笑的很无奈,摇了摇头,道:“刚刚不是说过了吗?现在我得靠着他,如果没得靠,我也就死无葬身之地了。如果这算动情,便姑且算是吧!对我而言,只是挣命而已。”
“挣命?”霞儿默念着这个词,越琢磨越是那么个意思,待回过神来时,安怯弱已经开门走出去了,便急忙追上。
好在就离了几步远,两间屋子本就挨着,只是门口朝向不同,走过一个拐角也就看到了。
王本卿的房门大开着,老爷和太太坐在进门正对的椅子上,全都满面愁容。杜仲站在一边,杜账房坐在王本卿床头处,还有两个丫鬟在忙前忙后的用毛巾冷敷。
安怯弱不由分说一头冲了进去,匆匆向老爷太太施过礼,便冲进里间,嘴里喊着:“少爷!少爷!”
霞儿随后进来,带着歉意半跪在老爷太太面前,说:“老爷太太恕罪!她非得亲自过来看过才放心,奴婢实在拦她不住。”
“嗯!”老爷点了点头,眯起眼睛看着扑到王本卿床前的安怯弱,倒是没有责怪的意思。
太太则心里不快,也不敢当着老爷的面说什么,只闭目转着手中的佛珠,一言不发。
“让我来!”安怯弱夺了旁边丫鬟手里的毛巾,亲自浸过冷水拧干,亲自放到了王本卿额头上去,又拿起另一条毛巾为他擦脸上脖子上的汗。
全程都有杜账房在旁边瞅着,捋着胡子不知在想些什么,总之眼神里有意见,只是不说。
杜仲原本还没什么,见安怯弱这样进来后就开始心烦,本要出去透透气,却见霞儿比他还快的出去了,并匆匆往后面走。
安怯弱在为王本卿换过两次毛巾之后,一抬眼见霞儿回来,还冲她点了点头,才松了一口气。放下手里的毛巾走到老爷太太面前来,扑通一声跪下,求道:“老爷,太太,弱儿有一事相求!”
太太不愿搭理她,只有老爷轻声问:“只管说来听!”
安怯弱抬起头看着他,只说了两个字:“灭灯!”
老爷不解其意,问:“为何?”
“捉贼!”安怯弱咬着牙,说的恨意重重。
老爷似乎听懂了些什么,点了点头,唤道:“来人,把灯灭了!”
“是!”在场的丫鬟领命,几下便灭了屋子里的灯,还关上了门窗,整间屋子漆黑一片。
老爷在漆黑之中问:“贼人几时能到?”
安怯弱在黑暗中答:“请老爷太太稍等片刻,贼人立刻就到!”
于是房中人都安静下来,几双眼睛都盯着外头,不多时果见一个人影鬼鬼祟祟去了隔壁房间。刚要命人行动,又见有人一头闯了进来,还摔得“哎哟”一声。
月色还好,很容易便看清了来人的模样,是莺儿那个小丫头滚倒在地上,正揉着脚抬头往暗处看,便也看到了藏在屋里的人。
莺儿赶紧调整身形跪下,振振有词:“禀老爷,禀太太!莺儿得知了投毒之人身份,特意前来知会。”
安怯弱心里咯噔了一下,心说坏了,这莺儿诡计比赵奶娘多,这回怕是要少处置一个了。
太太一听,立刻站了起来,厉声问:“快说,投毒之人是谁?”
莺儿却显得焦急无比,指着隔壁房间道:“请老爷太太赶快去抓,否则就让贼人逃走了!”
太太听后立刻带人出去,直奔隔壁安怯弱的房间,老爷也带人随后追去。
安怯弱匆匆再为王本卿换一块毛巾,急于看莺儿在捣什么鬼,便也匆匆赶过去了。
一进门便看见赵奶娘手里拿了个纸包,正一脸惊恐的看着突然冲进来的人,竟忘了躲藏。
太太劈头就问:“你来这里做什么?你手里拿着的,又是什么?”
赵奶娘急中生智,举着那个纸包喊道:“这就是毒害少爷的毒药啊!是我在这房中找到的!”便指着刚进来的安怯弱骂:“贱胚子!少爷赏你那么多东西,对你可不薄,你怎么能做出毒害少爷的事情来?若不是我在这里找出了这些脏东西,怕是所有人都被你骗过去了。”
安怯弱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出,毕竟计策是她间接提供的,便也应对自如。上去就问:“敢问赵奶娘是在哪里找到的?”
赵奶娘脱口而出:“是在枕头底下!”
安怯弱笑道:“放到枕头底下,难道我不怕误食吗?这东西就算从鼻子吸入,只要数量够,便也能致命吧!”
赵奶娘被将了一军,立刻改口:“不!我说错了!是在她桌子上!对,就是在这茶碗里扣着。”
安怯弱笑的更欢了:“放茶碗里?难道说我会觉得茶水索然无味,要泡些毒药来喝吗?”
“不!不是!是在……是在……”赵奶娘要四处看看还有什么地方能藏东西,只是这房间不大,能藏东西的地方也少,打眼看见人堆后头有一盆花,便非常肯定的说:“是在那花盆底下藏着的!不错!就是在花盆底下!”
安怯弱依然笑着问:“赵奶娘此次可确定了?若是频繁更换地方,别人可就要不信你了呢!”
赵奶娘估计也真急了,瞪着眼睛很肯定的指着那盆红梅,很肯定的说:“我就是在那个花盆底下找到的!这就是你剩下的毒药!别想抵赖!”
“唉~~~~”安怯弱居然不急不气,更没有那种被抓了把柄的模样,反而看着赵奶娘,面露可怜之色。
“怎么?你想不认账?”赵奶娘扯着嗓子喊:“这可是证据!是我刚刚从花盆底下找出来的。”
安怯弱摇了摇头,无奈的笑着:“可是我房里没有花盆呢!”
“那不是……”赵奶娘刚说出几个字,就见安怯弱请各位挡了视线的人往旁边靠了靠,露出了那盆红梅,却只是一幅画而已。赵奶娘顿时大惊失色,双膝一曲跪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