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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若曦真的和那样的人在一起了吗？”吴晗瞪大了眼睛，有些难以置信地盯着程昊问道，尽管之前她已经听程昊提起过若曦现在的背景非常复杂，可是待程昊将亲眼所见告诉她时，她还是不愿相信自己的耳朵。
可是，有时候，事实就是那样，当它剥离下美丽的外表后，便会露出本来的丑陋面目。
吴晗不愿意相信，可是就算上次耳听为虚她还有些侥幸，但是这次程昊眼见为实，看来，若曦现在的处境真的是非常复杂了。
“是的，”程昊似乎犹豫了一下，才又接着说道：“那一刻，我其实是不愿意相信那个女孩就是若曦的，可是.......”程昊双手抓着脑袋，低下头去，仿佛像是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可是，你知道的，我寻了她那么多年，再一次的重逢竟然是在那样的场合下的......”
看着自己昔日的心上人现在这般痛苦，吴晗的心也像是被撕扯着，她坐了起来，想伸手去摩挲程昊的头发，然后轻声安慰一下他，可是，她却知道，自己现在的任何说词对程昊来说都是无济于事的......
吴晗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只是静静地坐在床上，继续听程昊将昨晚发生的一切讲下去......
其实，在程昊第一眼看到虚胖纹身中年人身后跟着的那位女孩的时候，程昊就已经确认那就是若曦没错。
尽管若曦已经没有留着之前清纯顺直的长发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头大波浪，看起来没有了少年时代的稚嫩，却有了女子独特的成熟韵味。
程昊像是魔怔了一般，呆坐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若曦乖乖地跟着那个虚胖纹身的中年人向夜总会的深处走去。
“咳，先生，”不知什么时候，身后的酒保已经走到程昊的面前，伸着手在他面前比划了一下，试图唤醒仿佛魔怔了的程昊。
程昊这才醒悟了过来，有些不满地盯着眼前的酒保说道：“怎么了？有事吗？”
“不，不，先生，不要误会，我是说您刚才是不是一直盯着刚才进门的那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姑娘看啊？”这个酒保刚刚收了程昊的小费，所以心情比较好，看来，他想给程昊一些建议。
“哪个白色连衣裙的女孩？”程昊不想和这类人打交道，遂敷衍道。
“就是刚才那个，跟在老K哥后面的那个女孩，怎么样，那个女孩很正吧？”酒保仿佛不在意程昊的态度，在他面前挤眉弄眼说道。
程昊皱皱眉头，他知道自己被这个酒保当成是那种来夜总会寻找猎物的一类男人了，程昊有些不快，他当然不想和这些人混为一谈，随即，他想怒斥这个酒保一番，然后表明自己只不过是来这里喝杯酒，并非那种随便的男人。可是他又转念一想，说不定这个酒保知道这些人的底细，从侧面了解一下那个虚胖纹身中年男人的身份也好做一下打算。
程昊从钱夹里掏出几张钞票，塞在面前挤眉弄眼的酒保的手里，然后装作不屑地说道：“哼，什么老K老Q哥的，我不认识，这些钱给你，再给我来杯冰啤酒，剩下的你留着。”
“好嘞，”酒保见钱眼开，攥着几张钞票欲转身离去，却又听程昊问道：“不过，那个......女孩，你认识？”
酒保听完看着程昊意味深长的笑了一下，转过身去给程昊递上一杯放了冰块的啤酒，才又开口说道：“咳，我就知道您好这一口儿，那个女孩，其实......”酒保说完，警惕地向四周看了看，才又压低声音向程昊说道：“那个女孩，我劝您还是不要招惹了，她可是大名鼎鼎的东哥的女人！”
“东哥的女人？”程昊心里一沉，“看来，若曦真的已经和别人在一起了，”程昊心里面有些难过，枉费我等了她这么多年......
可是，程昊毕竟是见过世面的人，极深的城府让他面色不改地继续问道：“东哥？就是刚才那个趾高气扬的纹身的中年男人吗？”
酒保的眼睛骨碌碌一转，又俯身压低声音说道：“咳，不是，刚才的那个纹身的是老K哥，也是个难招惹的角色，不过他和东哥比起来，只配......”酒保又抬起头向四周警惕地看了一圈儿，才又说道：“只配做东哥的一条狗......”
“唔，”程昊这下心里面没底了，他本以为和若曦在一起的人就是刚才进来的那个吆五喝六的肥胖纹身中年男人，没想到若曦背后还有另外一个男人，而且听起来似乎比那个纹身中年男人更加具有背景。
看来，杨硕说的没错，若曦现在的状况是挺复杂的，自己一时半会儿还不能轻举妄动，程昊心里面快速地盘算着，随即拿定了注意，然后脸上挤出一副满意的笑容，说道：“那个东哥什么背景，听你说起来，好像挺有权势的。”
酒保一听程昊感兴趣自己的话题，更加得意了，他有些忘乎所以的说道：“东哥，那可是这里顶牛逼的人物了，他可是在美国唐人街混出来的，甚至他在唐人街那里都是这个，说完，酒保向程昊竖起了一个大拇指，仿佛说的那个人不是东哥，而是他自己。”
程昊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心里面却在想到：“哼，美国？唐人街？看来，酒保说的没错，若曦现在肯定是跟着那个所谓的东哥了......”
若曦当年在美国离家出走的一幕幕仿佛又浮现在程昊的脑海里，程昊有些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咳，先生，先生，没事吧？”酒保见程昊反应异常，遂开口问道。
“哦，没事，”程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胸口像是放着一块大石头，他有些失望，又有些懊恼。若曦已经选择了她想要的生活，程昊甚至不明白自己现在为什么还是这么执着地追寻......
可是，说到底，程昊心里面还有一个期待，还有一个疑问，甚至可以说还有一个当年未圆的梦。
那就是为什么当年若曦要弃他而去，难道就是因为他当年穷吗？就是因为他当年负担不起她想要的生活吗？那现在自己事业有成了，可以承担起她想要的生活了，那么，若曦还能回到自己的身边吗？就算是若曦回到自己的身边，他们之间的感情真的能和好如初吗？
这一切的疑问像是一个紧箍咒一般将程昊困住，让程昊的头痛得厉害。
“先生，您，您真没没事吧，”酒保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刚才的一番话让程昊竟然有这么大的反应，他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没事，你去忙吧，”程昊一直手按着太阳穴，另一只手指着夜总会的深处，也就是刚才若曦他们一行人消失的地方，缓缓问道：“那里，是你们的卫生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