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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没有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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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八章

    商请月放开摇摇欲坠的沈玉容,沉思着。

    这辈子因着她的插手,她不知道有没有变动沈书衍的命运,她也不知道上辈子的沈书衍在这个时候有没有去锦州。

    她只知道现在不能放任他就这么待在锦州。

    “表姐,你先跟我的丫头去换身衣服,等下我会让人送你回去,表哥的事,我会想办法。”

    “不必麻烦了,我相公还在等我。”沈玉容拒绝跟小词去换衣服,眉眼依旧满是急色,“表妹有了我哥的消息一定告诉我。”

    打发了忧心忡忡的沈玉容,商请月唤了流风,“你可有办法找到沈书衍?”

    流风摇头,“洪水没退,陆路被毁,锦州如今是里面的人出不来,外面的人进不去,要想去,最快也得要洪水退了,看这情形,没个四五天那洪水退不了。”

    商请月沉吟着,左手摩擦着右手无名指,忽地抬头,“让念奴带我去一趟衙门。”

    商请月进了衙门的内院时,陈少游正在洗漱,他在衙门熬了许久,想着天色已晚,又是暴雨不停,便懒得再回府,直接歇在了衙门后院的书房里。

    可才洗好澡,中衣才穿好,便听见一阵扣门声。

    眉头一皱,衙门大门已关,后院里哪里来的人?

    随即又想起了那日,雨中走来的女子,她急急的告诉他锦州决堤之事。

    那日,也像今日这般,大门已关,她却能轻松的到了他的屋子外面。

    挑了挑眉,他披上外衫,门一打开,便见她轻蹙的眉头微微一松,然后轻轻一礼:“打扰了。”

    陈少游颔首,并未让她进屋,而是跟她去了前院的花厅里。

    示意商请月坐下后,他淡淡的问道:“有什么事?”

    “沈书衍去锦州了?”

    陈少游看她,然后竟缓缓的笑了笑。

    那笑,有些不明所以。

    沈书衍把他参与黑石碳的事告诉了商请月,如今她是知道沈书衍去锦州,担心沈书衍的安危,所以来询问他来了。

    她竟那么在乎沈书衍?

    不惜冒雨连夜来找他。

    “没有,沈书衍没去锦州。”

    商请月松了一口气,随即秀眉蹙起,“可他的姐姐告诉我,他去了锦州。”

    陈少游点点头,“他原本是去锦州的,不过去的途中遇见了唐凝,唐凝有意与他洽谈黑石碳的事,所以两人改道去了京城,今日傍晚我还收到书衍的信了。”

    听见唐凝,商请月朝陈少游看了看,见他神色没什么变化,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感觉。

    “按理说,书衍应该也有给家人报平安的信才是。”

    商请月想想也是,沈书衍都能给陈少游写信,那他家人他又怎会忽略,也许是沈玉容没有留意才是,一心以为沈书衍去了锦州,关心则乱。

    而她,竟也因为沈玉容的几句话乱了分寸,急急的就来找他,为的是什么她也不知道,就是想要来找他,想要找他想办法。

    “是我莽撞了。”商请月有些赫然。

    陈少游并没有看她,只是淡淡的道:“关心合作的伙伴情有可原,不过,大晚上的为了一个男人而冒雨去找另一个男人……这事,下次还是别这样了。”

    这是嫌她大晚上的来他这里,不高兴了?

    商请月咬唇,也是,哪有女子大晚上的敲别人的房门的。

    于是,商请月起身,“是我考虑不周……”

    “你对沈书言很好。”

    不是很好,是很看好。

    不过这话,她可不能说,讪讪的笑了一声,正欲告辞,又听他好听的声音传来。

    他说:“以后还是别对沈书衍那么上心了,不然,有人会认为你有多在乎你那表哥。”

    商请月告辞的话便噎在了喉咙。

    在乎表哥?

    他不高兴的不是她大晚上的找他,而是以为她在乎沈书衍?

    虽然她的确是担心沈书衍的安危,不过说多在乎也不至。

    有些迟疑的看向陈少游,她轻声道:“你是在生气?”

    陈少游抬头,如潭的眸子染上丝丝光华,“我气什么?”

    商请月气馁,是啊,他气什么呢?

    会是气她在乎沈书衍?

    会是吃醋?

    陈少游从未给过她一丝回应,又哪来的生气,又怎会在意她是否会在乎别人?

    “没什么,是我多想了。”商请月告辞,离开了后院。

    陈少游收回目光,幽幽的看着黑沉沉的天,喃喃而语:“你没有多想。”

    低头把玩着手里的茶盏,他低叹:“都给你说了,有人会以为你很在乎你那表哥。我不是人么?你来这里的事,除了我,谁又能知道?”

    次日一早,商请月洗漱过后,正要去商谨言的院子给商夫人请安,门房匆匆的拿着一封信过来,说是一个姓齐的男子拿来的。

    商请月打开信,是沈玉容写的,就一句话:家兄平安信已至,在京安好。昨日打扰表妹,望海涵。

    商请月无语,叹了一叹,这才去了商谨言的院子。

    然,商谨言的院子除了几个伺候的婆子小厮,又哪里有商谨言夫妇的影子?

    商请月看了看天,是她起得太晚了?

    余光却见八个姨娘穿得花枝招展的立在院子的耳房边上,见着她,竟是破天荒的没有过来请安行礼,只是遥遥的对她施礼,脸上皆是委屈哀戚。

    商请月挑眉,问刚打听消息过来的小词:“爹爹跟母亲呢?”

    小词一脸古怪的回道:“夫人一大早的就去厨房了,说是要给小姐做你最爱吃的白切鸡。”

    “白切鸡?”商请月是爱吃白切鸡不假,可是有谁大早上的吃白切鸡么?

    再度看了看天,这才蒙蒙亮啊,太阳也还没出来啊,她确定现在的确是早上,可这位母亲是不是以为可以吃午饭了?以至于,都去给她做白斩鸡了。

    小词又道:“老爷如今也跟着帮忙呢。”

    商请月扶额,指着那些个姨娘,“她们又是怎么回事?”

    一个个的像是被罚站似的。

    小词捂着嘴,忍不住笑道:“她们天没亮就在老爷跟夫人门外守着了,说是伺候夫人,不过夫人说她们身上的胭脂味太浓,不让伺候,可几位姨娘说伺候主母是她们的本分,于是,夫人就说,她们太闲的话就在耳房那里站站,等太阳出来了,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