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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月色,乔辰安飞向天空,驾风而行,不多时便又回到客栈当中,阴神入体,猛地睁开久闭的双眼,屋内霎时间仿佛明亮了许多。
他从床上坐起,稍稍活动因为久坐而有些酸麻的双腿,眼中一片灿烂的明亮,心中已打定主意,五日后的所谓“英雄宴”非去不可。
他倒要看看这杭州城隍到底意欲何为,凭借自己现在的修为,再加上手中的几件宝物,相信此行定会万无一失。
低头看了手中的紫檀木盒一眼,轻轻打开,眼前顿时出现一颗鸽卵大小,呈青绿色的丹药,表面隐隐有华光缭绕,一股浓郁的丹香扑鼻而来,弥漫整个房间。
单看这等异相,便知此丹极为不凡。
心道不管孟德维意欲何为,倒是下足了本钱,乔辰安凝聚于双瞳之上,顿感清气流动,瞳孔当中射出奇异的光辉,直接透视整颗丹药,分毫毕现,却并未发现异常之处。
自那夜里重瞳异相生出,且不时出现各种奇怪感官之后,他便钻研起这对眸子的运用之法,几天的功夫下来,倒真是让他发现了一些粗鄙的方法。
他发现当自己以静观天心之法将一部分意念集中在双瞳之上,有极大几率可以激发重瞳异相天然具有的神秘能力,譬如透视。
当然,这样做也不是每次都能成功,依旧会有不能奏功的时候。
但即便如此,也让他感到十分的惊喜。
若这重瞳只是一种非凡之人的象征性符号,那么弃之不要也罢,对自己不能带来本分的好处,可难能可贵的是,这双眼睛,拥有神秘莫测的力量,对他的修行有极大帮助。
虽然在重瞳的透视下,这枚灵水丹并无不当之处,但乔辰安却仍放不下心来,毕竟这是要吞进肚子里的东西,由不得他不谨慎。
又费了一番功夫捉了一只野鼠,乔辰安从丹药上切下一小块喂食,又动用重瞳的力量细管野鼠身体内部的种种变化,如此两个时辰,见野鼠并无异样,这才回坐到床榻之上,将之吞入肚中。
事实上,孟德维为防止乔辰安起疑心,自然是不会从灵水丹上做手脚,况且,在他看来,五日之后的大会之上,乔辰安必死,早晚要化作血祭灵阵当中的一缕亡魂。
到时,血菩提炼成,自己就会得到合欢堂主的大量赏赐,一颗小小的灵水丹却是算不上什么了。
不出一刻钟时间,丹药中的药力便彻底化开,乔辰安内视之下,就感觉到一股浓绿色的神异能量在自己的经脉当中流转不休,从十二正经当中的手三阴经开始,贯穿全身,直到足三阳经,最后沿着主经脉逆行而上,直冲自己的脑部而去!
整个过程当中,乔辰安一直小心戒备着,一旦这股能量有所异动,他立马便会将之驱除体内。
浓绿色的能量到达脑部之后,倏忽间炸裂成千万流光,乔辰安身体不由自主的一震,面色大变,下一瞬,却感觉头脑一轻,整个人的身体竟有些轻飘飘的。
他屏息凝神,静心观想,感觉自己的阴神正在以一种极为可观的速度壮大着,好似雨后新笋,节节拔高,又仿佛沐浴天光,洋溢在混沌未开之际。
那是一种极为奇妙的感觉。
乔辰安差点忍不住轻吟出声,嘴角不自觉微微上扬,一个时辰之后,这股能量才被他彻底吸收,阴神比之前强盛了一大截。
他又取出伍秋月赠予自己的那柄神秘小剑,从鲍有顺处得来的紫皮葫芦,龙门上中斩杀紫鬼的战利品——羊脂玉净瓶,外加数十张这些日子以来绘制好的符篆,忽觉心中大定,昂首望向城外的方向,蓦地生出一股奇异的感觉,五日后,他会用上这些东西。
有些事,是无论如何也避免不了的,若是对方想要找他麻烦,躲到哪里都是无用,倒不如坦然赴宴,以不变应万变。
已是四更天,夜深人静,月色温柔如水,乔辰安无心睡眠,索性便在室内修炼起来。但今夜未曾入眠的又岂止他一人?
钱塘县外,无边旷野之上,充斥着茫茫好大一片雾气,只是那雾却不似寻常,反而呈现出一种阴邪的浓黑之色,比这最深的夜色似还要黑上几分。
一眼望去,视线尽没其中。
确切的说,这并非凡间大雾,而是鬼气聚拢而成!
无边黑雾当中,则是乔辰安同伍秋月那日曾去过的鬼市,一座死者的城市,亡者的乐园。
月亮从最高的位置缓缓下降,洒落清冷的光辉,倏忽间,一道青光从极远处遁来,好似流星,闯入黑雾当中,顿时鬼气汹涌,席卷高天,那道青光却速度不减的继续前行,最终落到鬼市当中的一条街道中央。
却见那人着一身朴素青衫,身材并不十分高大,头发束成一髻,脸色白皙,五官精致,眼似银杏,眼角处却微微向两侧上挑,雪白的下巴有些略尖,给人一种强势的感觉。
几缕青丝垂落眼角两旁,却平添几分秀气。
青衣公子来到这鬼市当中,四处环视一眼,并不停留,当即迈着步子向城中走去,沿途只见墙垣破烂,门窗老旧,全部都呈黑灰色,给人一种死寂之感。
未出百步,街中忽然传来一声厉啸,阴风阵阵,一只断了一条腿,披头散发,面目狰狞的女鬼惨叫着向青衣公子扑去,他却轻轻一哼,也不见如何动作,身上陡然席卷出一道青色的匹练,将那女鬼绞杀成虚无。
青衣女子看也不看便又向前走去,但一路之上,竟然频频有鬼怪扑向他,且各个悍不畏死,看其神情状态好似全都失了心智一般。
忍不住好奇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些阴鬼怎么好像全都疯魔了似的?”
说着轻轻咳嗽了一声,脸上涌上一抹不正常的潮红,似乎身上有些伤势,望向鬼市中心,自语道:“我记得这里有个鬼王的吧?怎会如此混乱!”
稍思片刻,忽然咬了咬嘴唇,笑道:“管他这么多作甚,待我且去瞧一瞧不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