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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回 颌底抽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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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峣之的话是说给桑余听的,一旁的刘长老自然也能听得清楚,只听他哂然一笑,道:

    “张峣之,纵然有你相助又如何?难道忘了你师傅当初是怎么带着你们灰溜溜的下山的?”

    “你...”张峣之还未说话,一旁的风不语显然不肯示弱,当机立断的反驳道:

    “你说的那人,辈分上可算得上你师伯...阳符宗什么都教了你,难道就没教你长幼有序,尊师重道么?”

    “如果真要算,你还得叫我一声师叔,面对长辈这么没有礼数,就是你口中的尊师重道?”

    “是是是,晚辈不懂,那您德高望重,倒是做给晚辈看看啊?”

    “好,好,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娃娃。”

    刘长老恼羞成怒,左手一环,以肉眼难见的速度拨起须发上亮起的阳符,再观那右手袖中黑漆漆的一片,深邃不可见底,而周遭的风雪竟然直接被袖口吸纳而入,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将袖子给撑了起来。

    就在所有人的注意力开始汇聚在刘长老的右手袖口时,他左掌遥遥拍出,一股滔天巨力排空而来。

    风不语此时面色苍白,但是无处可避,只能御剑以阻之。但以她的修为,怎会是堂堂阳符宗律事堂长老的对手。只是稍稍一触,风不语的法剑就如同秋日残叶,已然被拍飞了回来,而刘长老这一掌去势不止,大有不死不休的架势。

    眼看着风不语就要折在刘长老手中,她此时手无长物,根本无法硬接对方的攻势,只能狼狈的往后退去,一时间脸被吓得煞白。

    一旁的张峣之的面上也是焦急万分,但是碍于符宗弟子的身份,他若是出手,那真如之前说的那般,会成了不敬祖师的忤逆弟子。

    他的焦急,桑余感同身受,但是桑余却没有张峣之这般那般的顾虑。眼看着风不语再往后退就是悬崖峭壁了,桑余情急之下,手中血锏一掷,直往刘长老后心而去,同时人也紧随其上。

    可能是感觉到了背后的破空之声,就在血锏就要及身之时,刘长老蓦然转过身来,左右手一合,幻出阳符凝聚为盾,硬生生的接了桑余这一击。

    但这一击与之前却不一样。没有丝毫声响,没有丝毫气息外漏,血锏一击所带给他的所有力道,军被这诡异的阳符所吸纳。

    桑余本想围魏救赵,为风不语争取逃生机会。哪知这一击,根本没有对刘长老造成伤害,桑余正欲再上,一旁的张峣之却焦急的阻止道:“停手,快停手...”

    在这生死攸关的紧要关头,桑余哪还会听得这么多,又是一锏,带起一片血色,直接劈向了刘长老。本以为这一击应当能使刘长老有所忌惮,哪知这一锏劈了过去,根本对刘长老没有照成实质性的伤害,最多是面色看起来苍白了几分。

    但是诡异的却是,那本来消失的血光竟然会在另外一头出现。之前刘长老的一掌之力,此时又夹杂了桑余的血锏之威。

    “哈哈哈哈。老夫这新组的祸斗圆符的威力如何?”刘长老神色几斤狷狂。

    竟名祸斗,众人怎能不知此符效用为何?相传南蛮山野中有一奇兽,最喜吞火,而它消化排泄出来的就变成了火种。这一符法顾名思义,是生生的承受外来的术法力道,然后将其转化在自己的符法力道当中。

    这也很好的解释了,为什么刘长老加持了阳符的一掌之力,为何带上了桑余血锏的红光。

    这么说来的话,他越是攻击,对方转化的力道就越多,风不语就多了几分凶险。一念及此,桑余变得投鼠忌器,进不得亦退不得。

    正在这个时候,一个声音传来:“接着。”

    桑余顺势看去,原来那是张峣之,看他表情似乎意有所指。桑余顺势接过他丢来的一个雪团,雪团冰冷的感觉刚入手中,紧接着一个讯息也从雪团中传来,那是张峣之的声音:

    “阳符的弱点在于,每次符法形CD得借助于阳符的汇聚成术。”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桑余望了一眼张峣之,可是张峣之并没有直接提示,而是将眼神一转,直接落在了刘长老的髯须之上。

    桑余甚是不解,好奇地顺着张峣之的眼光看去,只见此时刘长老的须发皆张,但是诡异的却是一根根都依附在了身上。

    不对劲。

    这是桑余脑海里直接闪过的一个想法。因为刘长老此时迎风而立,衣袂都被山风吹起,唯独他颔下长须没有丝毫影响。

    “对了,他的阳符都在长须上。”桑余灵光一闪,心中已然有了主意。

    身随意动,桑余右手扣住血锏,身子直冲刘长老而去。这一刹间,整个人就恍若离弦血箭,直冲刘长老而去。人借风势,风仗人力,刮起风中飞雪,竟有万夫莫当之态。

    这一切刘长老都看在眼里,面上甚是不屑,口中喝道:“来得好。”

    这一锏直指刘长老双手。若是看在旁人眼里,定然以为桑余是无计可施了,所以置风不语的安危与不顾,力求拼个两败俱伤。

    眼看着二人越来越近,但就在血锏就要及身时,桑余右手一撤,锏上的血焰陡失,一根毫无力道的血锏借着惯性,直接撞在刘长老的手里。

    刘长老面色愕然,等到他理解桑余的真正意图时,一切为时已晚。桑余突然空出的双手此时已然突过刘长老的防御,在他眼中越来越大,只见他十指一合,已然握住了刘长老的颌下长须,然后使劲一扯,一声凄厉的嚎叫在朝元峰的上空响起。

    “啊......”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的落在刘长老的身上,他胸前的胡须已经消失不见,只留下光秃秃的下巴,此时还渗出了点点血珠。

    随着刘长老的胡须被扯断,那股滔天的巨力没有了支持,在风不语面前渐渐的消散,最后只留下一道寒风,刮起她额前一缕青丝。

    “不语,你没事吧。”张峣之飞生而上,将惊魂未定的风不语护在身后。

    “师叔,我没事。”风不语答到,眼神却在桑余身上丝毫未曾离开。而此时的桑余已然一步步走到司马宫面前。

    没有了刘长老的庇护,此时的司马宫就好比板上鱼肉,面上尽是惶恐。

    “桑余师弟。师弟息怒,为兄...为兄只不过和你开个玩笑...”

    可是桑余却看都不看他一眼,始终注意的却是司马宫手中的一缕麻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