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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夔国君的薨天,夔国第一顺位继承人公子射的身上被安上了一个弑君夺位的帽子。
大多数的夔国卿大夫与士大夫都对此深信不疑,就连少部分人也都处于观望的态度。
将那‘悲痛’得以头撞柱的二公子熊御救下来之后,满朝文武却是一至声讨起了熊射来。
所有人之中,唯有熊射方才是最为冤枉的那一个,就在不久之前,他还因为自己的父亲而收拾过一个自己最宠爱的男宠,结果没过多久,那夔国君竟然便真的薨天了。
对于公子射来说,这本应该是一件好事,因为他是国君的第一顺位继承人,将会是新的夔国国君,但是作为自己弟弟的熊御却是在夔国君薨天之后的当天便出面指责自己谋害先王,并且以死直鉴。
熊御在夔国一直有着敦厚仁孝的美名,虽然公子射十分不喜欢他在夔国君面前的表现,但也不得不承认,他是一个极为孝顺的人。
若是有谁告诉熊射谋害夔国君的人乃是熊御,恐怕那公子射便是第一个不相信的人。
而今熊御带头将夔国君的死推到了自己的头上,虽然公子射也是满肚子的委屈,但他也不认为夔国君的死与熊御有关。
“莫不是那个该死的狗奴才擅自做主?”
熊射的脑海之中回想起了前几日发生的事情,心头当即一颤,若真是他手底下的人擅自行动,最终这个黑锅他可就背定了呀!
“不,不对,他不会有那么大的胆子,一定是其他的人。但,在罗国还有谁有谋害父君的可能呢?”
公子射陷入了思索之中,整个人难得的保持了沉默。
但也正是这种沉默,让那些原本还不相信夔国君的死与公子射有关的士大夫们也纷纷将矛盾调准了公子射。
“国君昨日还能上朝理政,今日便暴毙而亡,大公子,此事对你最为有利。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要隐瞒的么?”
一国之中,从来不缺乏奸邪小人,但同样不会缺乏仗义执言的君子。开口说话之人乃是两朝元老,德高而望重的夔国国相。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那公子射的面色便是顿变,却是再也保持不住自己平静的面容。
“莫非国相大人也以为此事与寡人有关?”
公子射的脸上尽是惊异之色,也就在他的话音落下之时,那夔国相却是冷哼了一声,口中道:“非是老夫不相信公子,而是公子确实是有不值得老夫信任的缘由。”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一个身穿皮甲的高大将军却是突然上前一步站在了公子射的面前,而后冲着夔国相道:“你这老不死的东西,公子射乃是新任的夔国君,尔等竟敢在新军继位之时时诬蔑君上?莫不是以为,本将军的手中剑不利么?”
他的话音方才落下,一众文臣却是本能的向后退了一步。那公子射见到那将军威慑住了所有人之后,心底方才微微一送。
夔国君既然已死,有没有改立他人为国君的旨意,那么作为储君的他便有充足的理由登上国君之位。
并且方才为他出头之人乃是熊贯,新任的夔国大将军,名义上节制天下武官的夔国大将,有他出面,自己的君位恐怕已经坐稳了。
却不想就在此时,那适才自杀不成的公子御竟然猛的站了起来,然后一把从旁边的侍卫手中抢过了一柄长戈,而后径直向着公子射砍去。
“我杀了你这个弑君夺位的混蛋。”
熊御仿佛是认准了公子射便是谋害夔国君的凶手一般,动手之际,却是势若雷霆。让人没有想到的是,他平日里看上去颇为文弱,猛然爆发之下,竟然拥有十分恐怖的力量。
那公子射当即大惊,急忙向着一边躲去。
看着公子御双目赤红,满脸悲怆的模样,大将军熊贯也是颇为无奈。
但他却不能在此时坐视公子射与公子御手足相残,否则的话,他熊贯也就没有面目去九泉之下见薨逝的夔国君了。
“殿下,住......”
他的身形非常大高大,对于自己的身份也是极有信心,故而在打定了主意要阻止二人行动之后,却是径直一闪身拦在了公子御的面前,大有用自己的身体逼迫公子御住手的意思。
但还未等他的话音出口,那公子御手中的长戈竟然径直加速,而后毫不犹豫的一戈砍在了他的腰间之上,而后熊贯的身体便直接被公子御腰斩当场。
“大将军!”“公子......”“不好...”“这......”
“怎么会?”熊射的脑海之中方才浮现出了这样的想法,而后便只见那熊御的脸上尽然带着一丝残忍的笑容向着自己一戈挥来,大有一举将自己与那熊贯一般腰斩之意。
“熊御,你想造......”
就在那熊贯拦在公子射面前的时候,公子射便以为自己已经安全了,结果却未曾想到那公子御竟然直接将大将军腰斩当场,而后顺势一戈向着自己斩来。
他虽然有些勇力,却并不擅长这般生死之间的搏杀,所以就在公子御的一戈斩来之时,他依旧本能的想要通过口舌之利让公子御住手。
但可惜的是,那公子御实际上早已有了谋划,这一戈乃是公子御‘含恨’出手。斩杀的也不是夔国的储君,而是一个‘弑君夺位’的昏君而已。
或许人们会觉得公子御杀害兄长夺位有失自己的仁义,但绝对不会有人以为公子御才是这一切真正的谋划者。
恐怕大多数的人都会感叹,感叹公子射为了极为丧心病狂的谋害了夔国君熊益,结果自己却在大功即将告成之际死于非命。
但却不会有人怀疑熊御的初心就是为了杀死公子射以及公子射的拥磊。
锋利的长戈从公子射的肩膀与脖颈之中划过,满脸惊骇的公子射就此陨落在了他垂涎已久的夔国君位之前,眼眸中竟是不甘之色。
就在临死之前,他看到了熊御脸上的笑意,那属于胜利者的笑容,显得那般的刺眼。
熊射的心头尽是怨恨,但却已经来不及抒发出来。
他艰难的伸手指了指熊御,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嘶~”满朝文武大多都倒吸了一口凉气,也就在此时,那公子御却是一把丢了手中的长戈,仿佛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方才杀了人一般。
他身上的那一股悍勇之气已经消失,整个人都恢复了独属于夔国二公子的文弱。
“我......”
熊御的脸上尽是错愕之色,就仿佛是方才的事情对他的心灵造成了极大的冲击一般。
“躬请二公子继位夔国君。”“吾等拜见夔国君。”“二公子.......”
一道道声音响起,十年深夜偷偷习武的熊御终于在关键时候挥出了他一直都想要挥出的一戈。
这一戈取走了公子射的性命,也粉碎了他继位夔国君之位最大的拦路虎。
当作为文臣之首的夔国相都向他表示了支持之后,那熊御‘终于’从慌乱之中回过了神来。
数日之后,夔国君熊御正式登基,向着宗主国楚王熊隍送去了一封臣表之后,熊御很快的便在国内肃清了公子射的羽翼,然后启用了夔国名将匡烨为新任的夔国大将军。
半个月之后,一封由夔国新君亲自书写的国书便被摆放在了罗国君熊逢的面前。
“这是夔国新君熊御派人送来的国书,楚爱卿以为如何?”
对于夔国的国书,熊逢还是颇为重视的。虽然新的夔国君不是公子射,但罗国与夔国之间的仇恨却是始终存在,这种恩怨不会因为新君到底是谁而打消,反倒是因为公子御代替公子射继位夔国君有些名不正言不顺,而需要一场战争来提升自己的威望。
诸国之中,也唯有罗国方才是夔国眼前的肥肉。
“此国家之大事也,楚某人不过是一罗国商贾而已,如何能够替君上做主。”
看了书信上的内容之后,那楚游人的眉头便已经皱了起来,思虑再三之后,终究是未曾发表自己的意见。
“哈哈,熊御真是大言不惭,竟然敢以命令的口吻与寡人说话,还让寡人将夔恬君一家以及楚爱卿送回夔国。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熊逢的话音落下之后,眼眸中便已经闪现出了丝丝灼热的目光。
见到了熊逢的态度之后,那楚游人的双眼之中也浮现出了一丝丝的神采。
“果然,罗国君确实不是一个甘心久居人下的守成之君。”
自罗国与夔国之战之后已经有了近小半年的时间了,国内的新城已经建设好了内城,就差外城的城墙未曾建设,但也不急于一时。
兵工厂同样已经开始大批量的锻造出了铁器,其中一部分残次品被送到了蜀国,而精良的铁刀却被留在了罗国。
以罗国如今的军备,已经可以迅速的武装起一支近三万人的军队。
虽然看上去不多,但那可都是装备了精良铁器的部队。虽然未曾达到每一柄铁刀都削铁如泥的地步,到要斩断夔国普遍使用的青铜剑还是轻而易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