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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逢兵不血刃的占据了夔国羊尾城,接下来距离夔国牛哤城之间便可谓是一片坦途,再无丝毫关隘天险可言。
对于罗国来说,这已经是极大的胜利了,虽然因为曾经在羊尾城进行过一次移民的缘故,让羊尾城的百姓数量并不多,但胜在这些百姓都对罗国充满了好感,故而在得知了熊逢军中紧缺粮草的情况下,还有许多百姓咬牙省出粮食来供奉罗国军队。
这样的场景让夔人出身的匡烨父子惊愕不已,自他们被熊逢俘虏之后,并没有受到想象中那般的虐待,而熊逢也没有开口招降他们,否则的话,他们也只能够自裁以回报夔国君的知遇之恩了。
熊逢未曾招揽,他们也未曾投效,而熊逢也只是为这二人提供简单的一日两餐,若非是他们二人有着专门的营房,并且有上将军孟奔亲自看管的话,说不定这二人还以为熊逢乃是把他们当成了寻常的夔国士卒。
罗国的粮草在大火之中被焚烧殆尽,在夔国的军营之中也未曾抢回多少粮草,大多数的军粮都葬身于水火之后的罗国陷入了一个窘迫之中。
虽然熊逢已经紧急向着罗国的楚游人发出命令让他征调民夫运送粮草过来,又得到了城中百姓自发筹集起来的一批粮草供应,但此时的罗国军中一日两餐也都变得十分的拮据了起来。
“罗国君,在下有一事不明。”
也就在熊逢向着罗士信学习处理军务之时,被孟奔看守着来到熊逢面前的匡烨却是突然开口说道。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熊逢的脸上便浮现出了一丝丝的笑意,然后道:“将军是想问,为何寡人并非是夔国人,也未曾向这些夔国的百姓施加压力强征粮食,为何这些夔国的寻常国人便愿意主动投诚,并且筹集粮食与寡人么?”
虽然熊逢也有些意外这些夔国羊尾城国人的举动,但他还是很快的便想明白了其中的关窍。
熊逢的话音落下之时,却是未等匡烨再继续开口,他便又接着说道:“非其他手段,唯仁唯德而已。”
熊逢的脸上尽是自信的笑容,但不知为何,看上去始终有一种洋洋自得之感。
但还未等他得意多久,那匡烨却是摇了摇头,然后道:“民心之事,乃是国君应该考虑的问题,在下想要知道的,是为何国君既然选择不杀在下父子,为何又不放了在下父子?”
他的话音落下之时,熊逢的脸上却是难得的浮现出了一丝的尴尬之色。
片刻之后,却是目光真挚的看向匡烨父子,然后方才开口道:“将军败给罗国,非是将军的本领不如罗国的将领,而是夔国的天时不如罗国而已。”
话音落下之后,便恭恭敬敬的向着那匡烨父子行了一礼,然后道:“寡人敬佩将军的才能,若非是上天不助寡人一臂之力,恐怕现在的熊逢已经是一捧焦土,心中有意邀请将军至我罗国为将,故而不愿杀害将军。”
他的话音方才落下,那匡烨的脸上浮现出了几分思索之意,然后问道:“既然如此,为何国君又为何不曾出言招揽我父子二人?”
匡烨的言语落下之时,看向熊逢的眼眸之中却是多了几分狐疑之色。
“哎,非是熊逢口不对心,实是心知将军乃是忠义之士,若是寡人出言招揽,两位将军恐怕便要以死相拒,而后为国尽忠了吧?”
熊逢的话音落下之时,那匡烨便是一愣,而后深深的看了一眼熊逢,却是不再言语。
最终匡烨还是向着熊逢拱手一拜,然后告辞离去。
看着匡烨远去,熊逢的嘴角浮现出了一丝丝莫名的苦涩。
沙场之上无父子,彼此之间各为其主,熊逢虽然恼怒夔国一把大火将他罗国数钱军士烧死,焚烧了无数罗国囤积的粮草,但熊逢的心底对于能够摆了自己一道的匡烨父子却是生不出丝毫的怨恨来。
通过探查技能,熊逢能够看到这两位都是难得的名将,那匡烨的统帅已经达到了89点,无限接近于国士,而他的儿子匡梓虽然统帅值只有60多点,但却有着88点的智力,而且他的年龄还不到二十岁,稍加培养,便极有可能培养成一代智将。
这两位都是熊逢想要收服的将领,至少在熊逢占据了罗国之后,不论是羊尾城还是牛哤城亦或者是巫原城,都需要出色的人才来镇守他方才能够放心。
可惜的是,从这二人表现出来的姿态便可以看出,他们都是有着忠诚特性的将领,在夔国未曾被覆灭之前,熊逢想不到丝毫的办法可以收服二人。
时间悄然流逝,转眼之间便已过去了半月,罗国的粮食终于被运到了羊尾城,压在头上的一块大石也彻底的被放下。
熊逢大手一挥为城中的百姓每户分发了一石粮食,虽然多了一万石的损耗,但却让羊尾城新民的民心大大增长,转眼之间熊逢被拉低的民心便再一次重新变回了九十以上。
也就在熊逢整军备战之时,夔国的国书却是再一次送到了楚王熊隍的案前。
“九月,罗国与夔国会战于黄野,夔使火攻以击罗国,不料天降暴雨,至使夔军大败。而后罗国使水攻夔国,夔国数万大军毁于一旦......”
一名宦官尖着嗓子在朝堂之上念道,而后不等他继续念下去,那熊隍便伸手打断了他的言语,口中道:“不谷的这位外孙还真是了不起,区区三万大军,便将夔国十万大军击败。如今罗国的实力已经远胜夔国,想必熊御已经挡不住罗国了。不谷这一次召集诸位爱卿,便是想听听诸位爱卿的意见,此事我楚国是否应该出手干涉一二。”
听得楚王熊隍的言语,那些个满朝文武当即对视了一眼,却是没有一名大夫上前开口。
楚王熊隍是一个极为霸道的君主,在他的朝堂之上,若是他做下的决定,大多数的都不会容忍旁人回绝,所以在楚王执政之后,大多数的卿大夫与士大夫们都非常聪明的选择养成了平日里多汇报少插言的习惯。
至于那些少部分的人,此时大多都已经被贬出了朝堂,或者赶回了老家。当然,还有一部分人的言辞实在是让熊隍不喜,最终......
但这一次是的熊隍却是真正的有些为难了,毕竟就在数月之前,他方才下令罗国退过了一次兵。
而这一次夔国居然又再一次挑衅罗国,结果不出数月,便又被罗国打到了国门外面。
这般大损颜面的事情,就算是楚王都有些看不过去了。
他有心对两国之事不管不问,就算是罗国吞并了夔国,实际上也依旧不过是一只蝼蚁而已,在座的诸位卿大夫,那一个家中的势力不比夔国强大?
所以熊隍完全不担心罗国会因此而坐大,但熊隍却担心另外一件事情,那便是夔国一直以来替楚国镇压的一批不能斩尽杀绝的遗民。
熊逢占据夔国的土地也就罢了,但若是镇压不住这一批得到了巫原蛮族无偿帮助的遗命,那对于他楚国的芈氏熊姓王族来说,便又是一场不小的灾难。
他实在有些为难,想要听听朝臣们的意见,结果却没有人来回答他,这让他颇为懊恼。
但就在此时,他的目光却是放到了熊思的身上,对于这个自留在了楚国之后便一直一言不发的罗国贤士,熊隍的心底还是充满了好感的。
至少他出色的替自己完成了楚国与魏国之间的外交事宜,并且真的劝服了魏王收回了进犯巴国的军队。
同时还在天下诸侯的面前,好好的为他楚国争了一把颜面。
熊思本是罗国人,熊隍也很好奇,在罗国与夔国之间的战争事宜上面,他到底是什么样的态度。
“熊思爱卿呀,你也是罗国人,想必对于罗国的事情非常的熟悉,不妨为寡人排忧解难。”
熊隍思虑了片刻之后,还是点名对着熊思开口道。
听到了熊隍的言语之后,熊思的身形一震,而后却是起身出列向着楚王施了一礼,然后道:“启禀大王,熊思出身罗国,脑子里记得的都只是罗国百姓的贫苦,街上的妇人大多都没有一件像样的新衣。罗国的卿大夫与士大夫也都极为清廉,就算是他们想要多收一些税收,也不知道还有谁能够让他们的征收。罗国君的国君府邸也是十分的寒酸,恐怕还比不上大王赏赐给微臣的府邸来得气派。”
熊思的话音还未落下,便有一名昭家一系的朝臣出声反驳道:“罗国君与芈昭殿下大婚之时,从我楚国收到的聘礼便有数万周金,这么多的财富,如何不能够修建一座富丽堂皇的府邸?”
他的话音方才落下之时,那熊思却是摇了摇头,口中道:“据微臣所知,昭城的昭连曾给罗国送去了数万的奴隶,其中还包括奴隶的家属。却未曾给奴隶播放丝毫的粮食的,一直以来都是罗国在出钱供养这一批奴隶,区区数万周金,依大人的意思,不知能够养数万奴隶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