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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家祠堂。
程嘉远远的就看到父亲背对着门口,负手而立,阿吉在门外侍立,一看见程嘉过来了,立刻使劲儿的挤弄眼睛,撅嘴示意老爷的
心情不好。
”你怎得了?眼睛里头进沙子了?还是嘴巴里头长痔疮了?“程嘉对于阿吉在那里做出来的暗示却是不以为意,很是毒蛇的问道。
阿吉算是绝望了,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只是指了指里头:”老爷让你进去呢。”
程嘉原来还是脚步轻快的,在走进祠堂之前先是抖落了一下衣服,确保衣服整齐了,这才小心翼翼的走进去,他走上前来,对着程聘行了个礼:”孩儿见过父亲。”
“你何时回来的?“程聘问道,但是并没有转身。
”前日启程,今日方到。“程嘉略微有些试探的说道。
”胡说。”程聘扭过来头,指着程嘉:“你小子最好老实交代,阿吉可是什么都说了。“
程聘盯着面前的程嘉,程嘉扭过来头,从上到下打量了阿吉一下,抑扬顿挫的问了一句:”是吗?“
阿吉低下头来,不敢同他对视。
”你小子别在那里阴阳怪气的吓唬阿吉,你的一举一动都瞒不过你老子的眼睛。“程聘呵斥道,转身就要去拿放供奉着的藤条。
“别呀,爹,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千万别动手。”程嘉一看见程聘这举动,登时就换了一副讨好的模样,登时可就跳到一旁,伸出胳膊指了指灵位:“祖宗们和我娘可是看着呢,我可是三代单传,若是出了什么差错.......“
程聘不为所动,只是拿着藤条指着他:”你小子别扯那些有的没得,你爹我也是两代单传,怎得就没你那样的娇气,赶紧,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到底是何时回来的?!“
程嘉做出来一副乖巧的模样,低着头说到:”前日。“
”前日?前日这里头还是在打仗呢,你如何进得来?!“程聘说着火气又上来了,拿起来藤条就要打。”我奶奶。“程嘉灵机一动,一个箭步钻到了供奉着牌位的桌子底下。
”是不是前日,您不是早就知道了。“程嘉在桌下摊了摊手,很是无奈的说道。
程聘掀开桌布,探着头喊道:“你小子赶紧出来,否则我一各揽遛死你”
“我傻啊,我出来,出来不就被你溜死了!”程嘉在桌子下头闷声闷气的说道。
“你出来,我不打你。”程聘实在是拿他没招,只得暂时先用个缓兵之计。
“当真不打我?”程嘉在桌子下头贱贱的问道。
“不打。”程聘说到。
“你可别扯谎,祖宗们和我娘可是都看着呢。”程嘉说道,不过他也是留了个心眼儿,从香桌的后头钻了出来,刚一露头,一条黑影嗖的打过来,程嘉慌忙侧身躲过,还是没能躲过来,已然是中招了,胳膊一阵火辣辣的疼,他捂着胳膊,跳着脚,冲着隔着灵位怒火冲天的程聘叫道:“爹,你怎么说话不算话呐,祖宗们可是都看着呢,你也不怕晚上找你算账来。”
“别忘了,那也是我祖宗,我怕什么!”程聘冷哼了一声,将藤鞭放到手上不轻不重的打着:“你实话实说,别扯谎,我不打你。”
“你才是扯谎咧,反正我说实话你也是打,我说瞎话你还是打,反正横竖我都是错,你左右都要打就是了。”
程嘉一慌张,登时将写有程宋氏之灵的牌位拿在手中:”别打,我奶奶可是看着呢,还有我娘,还有我爷爷。“程嘉拿手一统指着。
”把你奶奶放下。“程聘大怒:”不孝子!”
“我跟你学的,当时你答应我奶奶什么了!说好不打了,反正我不管,你先把藤条递给我,否则今晚我就抱着我奶奶不撒手。”程嘉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程聘险些就被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儿子生生的气晕过去,一时之间竟是拿他没有办法,只得说道:“给你,行了吧,小祖宗。”
程嘉眼睛闪过一丝促狭,伸出手来就要接,突然又缩回来手:“你就放在那儿吧,万一你趁着我拿东西的时候,又打我手心怎么办,上次你用的这招,害的我手红肿了五六天。”
“你爹我是这样的人吗?”程聘呵斥道。
程嘉不语,只是略微带着些许鄙夷的看着他,眼中的一丝很明显,难道不是吗?
程聘将藤条放到原处,背过身来,一时之间竟是摇着头:“我程家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啊,这辈子招惹来这样的以一个混世魔王!”
程嘉拿过来藤条,笑嘻嘻的说到:“我上辈子可没造孽,估计是上辈子您欠我了,所以我过来讨债来着。”
“还不赶快将你娘放下!”程聘那里肯听他在哪里浑说,猛地回头骂道。
程嘉着实被吓了一跳,慌忙将程宋氏放了下来,然后跪在垫子上自言自语道:“不肖子给娘亲赔罪了,不过这也是怪你丈夫不听您的话,我才出此下策的,我知道母亲你最疼我的。”
等到程嘉叩拜赔罪完了之后,程聘再次呵斥道:“过来,别磨磨蹭蹭的。”
程嘉怀中紧紧搂着藤条,不肯撒手,这才是慢吞吞的挪步过去,乖巧的坐下
“逆子,谁让你坐了?!”一声暴喝,吓得程嘉抱紧了怀中的藤条,乖乖的站在那里聆听教诲。
“你且说,这两日你在那里鬼混去了?”程聘喝了一口茶,缓了口气。
”阿吉,阿吉他不都告诉您了。“程嘉说到。
”我让你说!“程聘将茶杯重重的往桌子上一放,溅出来些许茶水来。
“我在回来的路上凑巧救了一双母女罢了。“程嘉低声说道:”兵荒马乱的,我看着她们娘两个挺可怜的,也没有地方可以去,故而,才出手相救的。”
“是吗?”程聘挑眉:“我还以为是这小姑娘出落的不错,你起了色心,才救的。”
“您儿子我是那样的人吗?”程嘉登时挺直了腰背,大义凛然的说到,转而低声笑道:”不过,那个小姑娘长的委实好看,母亲的长相更是沉鱼落雁,堪称倾国倾城,您晓得她母亲是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