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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是而虽然之前没干过这种粗活,但好歹也能勉强度日。
也就在这时,他在一次出海捕鱼时不幸在海上迷失了方向。在经过数日的波涛海浪风吹日晒后,他的小船终于支撑不住,散了架。
他只好抱着一块木板昏昏沉沉的在海上漂泊,就在彻底的失去意识时,海浪将他拍到了神寂岛上的海滩边。
玉新眉就在那时,遇见了她一生所爱。
不得不说,温珩在海上死里逃生是尤为幸运的,且还遇见了他此生所见最美的仙女,并且顺利与之结为连理,有了一个玉雪可爱的孩子,一同幸福的生活了数年之久。
但也正是因着他这段难得的奇遇,耗尽了他此生的命数。是而他在玉无裳五岁那年开始染上了一种怪病,慢慢的消耗着他那本就有限的生命。
玉新眉费劲了心思想要治好爱人,可也不过就拖住了三年的时光,而已。
温珩死后,她便彻底的疯了。
到那时为止,虽然她们母女都从未踏出这神寂岛半步,对外面的世间也半分都不了解,但自从温珩来后,温存爱慕之间便也时常提起外界,那是个神寂岛上全然想不到的地方。
是而玉新眉决定将温珩的遗体带走,说不定能在外界找到留住他的办法。那时她的一颗心全都被夫君占据,压根也不曾考虑过,年幼的女儿该怎么办。
玉无裳虽从来也不曾心生怨恨,但却也不解,为何骤然间失去了爹爹和娘亲。
直到她也离开了神寂岛那片净土,来到纷杂繁华的人世间,尝过爱人之心究竟是何滋味时,她终于是有些理解当初娘亲所做的选择了。
但也仅只理解而已。
也正是镜妖这些露骨的手段,让她渐而有些明白,娘亲此时究竟作何所想,想做何事了。
可今日听她亲口说出来,玉无裳这心中依旧难以接受,她竟执念至此,已然深入骨髓了。
凡人之命自有天定,除非本就有很高天赋灵力能入仙门修成正果,否则一世寿命不过百年,匆匆又要坠入轮回之道。
而这世间有极强的天赋脱出轮回之道的不过寥寥数人,除了四大世家的家主之外,余下的便也只有似白西楼这般灵力超群几乎绝无仅有之人才能有于寿数之上超凡入圣。
温珩于修仙之道上显然只是个普通人,所以他的生老病死早就由天注定,那是绝对挽回不得的。
玉新眉见玉无裳在最初的震惊之后便陷入了沉默,她也心知玉无裳是不赞同她的做法的。
是而她只微微挑眉,慢条斯理的道:“你若不愿帮你父亲,我也无话可说。毕竟你与他缘分浅薄,当年他去时你不过才只是个幼童而已……”
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玉无裳薄怒道:“娘亲这是说的什么话!父亲逝世时我虽年幼,但他的教导我却始终都记在心中!娘亲若想以此激将让我助你做那伤天害理之事,我是决计不会同意的!”
当年温珩初逝世时,玉新眉就跟疯了似的为他招魂。可仪式一刻都不停歇的进行了三天三夜,却不见半丝魂魄前来报到。
那便只能说明一个问题,温珩的寿命早在三年前便已然该结束了,只是玉新眉拼了命的去阻拦,方才生生拖了三年之久。
是而鬼差等好不容易将他的魂魄勾走之后,便迫不及待的将之投入了下一世的轮回之中。
如此,又怎么可能唤得回魂魄。
玉新眉冷笑道:“你既然对你父亲有心,那为何就是不肯帮忙?就算我要伤天害理又如何?这些脏事又无需你来动手,你只需助我一臂之力罢了!”
玉无裳对这样的逻辑简直膛目结舌,好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问道:“那你究竟想怎么做?”
“很简单,我先屠一城,将鲜血遍洒城池,引得鬼差大肆出动,前来探查人间究竟所为何事。到那时你我便可同时跟在鬼差身后,前去地府查清那生死簿,找到你父亲如今究竟是何身份所在何地,然后便可将他带回来了。”
所述当真尤为简单粗暴,且玉无裳心中明白,若她当真答应了此事的话,这种事情也并非是不可能办到的。
但杀人屠城之事竟说的如此轻松,也是前所未见。
玉无裳消化了片刻,实在是消化不了,便只好问道:“鬼差的行迹飘忽难定,你怎么便可确定我们一定能跟上?”
而且幽冥界只有死者方能进入,就算是神寂岛上得天独厚的仙子,想来也不能似她说的如此简单轻易。
她本是想让玉新眉能多考虑片刻,以此再慢慢的劝回心意。
可没成想玉新眉竟毫不犹豫的道:“若一次不成我便多试几次,屠一城不成我便灭一国,就算颠覆天下我也在所不惜!”
玉无裳:“……”
这个女人实在是太可怕了!
但这句话她没法儿说出口,毕竟这是她的娘亲,所有执念也只因爹爹。
玉无裳沉默了片刻,只好道:“这种事情实在是不能确定,而且要以那么多人的性命来铺路……娘亲,我实在是做不到。”
“你果然还是如此优柔寡断。”玉新眉轻叹道:“我早就知道的。但是孩子,你想一想,当初你为了保全那么多人的性命,你的下场是什么?”
忽然间有些恍神,当年她的下场可谓是尤为惨烈,毕竟万剑穿心之痛只有她有切身体验。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望你能明白这个道理,否则你若再次遇见以前的事情,下场依旧是不得好死……”
“娘亲,我明白你的话。”玉无裳打断了她的话,眉目淡然道:“可是我做不到。”
她做不到以别人的性命来铺自己的生路,更做不到只因一个匪夷所思的念头,便杀尽满城甚至倾国臣民。
玉新眉没有说话,只定定的看着她,二人对视了半晌。
玉无裳丝毫都没有退却,目光迎着她那如水的眸光,彼此都坚定了心性,谁也没有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