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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叶听后,似乎有些懵懵懂懂,但是眼神明显愣了一下。这一愣,我就知道,大牙说对了,肯定是说到心里去了,估计现在也正在揣摩大牙刚刚说的话呢。
打蛇随棍上,我看大牙也白话得差不多了,接过话头,对她说道:“我兄弟这么说,可能有点唐突,但对与不对,你心里自然清楚。咱们也算是萍水相逢,我们说这些也没有别的目的,就是个善意的提醒,以防一旦积微成痼,影响柳小姐的身体健康。”
顿了顿,我故意卖了个关子,直到柳叶看我时,我这才又接着往下说道:“其实风水地气与人之筋脉相通,风水上存在的问题都会在人体内表现出来。自古以来,都是相宅后知吉凶,看房后论福祸。但眼前实在是不方便去打扰柳小姐的住所,不过我可以试着根据你身体的症状来反推一下你家中宅相格局。老百姓都说风水骗人骗十年,福祸果报都不是立刻能体现的。今天我就妄自尊大一下,接着我兄弟的话,来个由果推因。”
我把话头接过来后,旁边大牙的心立时放了下来,以他的本事,也就是给人看个病,断个症啥的,真要是再让他往下扯,基本上那就是开方抓药了。
柳叶听完大牙的话后,有些心疑,又听我这么一说,好奇心立时就被调动起来,皱着眉头问我:“你的意思难道是说我家里的风水有问题?”
我呵呵一笑:“不排除有这种可能,估且我说一说,说的不对就当是听段单口相声,这个不收费。”
柳叶被我逗笑了,气氛也不像刚才那么紧张了,但仍然还是满脸疑惑地看着我。
我想了想,硬着头皮说:“如果我预料的不错,你的卧室北方阴气过重,可能是有窗户在北墙,或是北墙挨着卫生间。也就是说你卧室不是南向的,是北向的,并且北墙有窗。你的床头应该不朝向北墙而是朝向东墙。床与北墙的间距不会超过一米,窗户距地面很低,接近于落地窗,但不是普通的那种距地一米左右有窗台的那种窗户。”
我一边说着,一边偷眼瞄着柳叶,发现柳叶的眉头越蹙越紧,表情也越来越惊愕,心里这才有了底,看来我说的八九不离十,想到这里,舒了一口气,接着告诉她,因为北方乃是风水里的圣位,是极阴之位,而北方有邪风入体,称为“大刚风”。大刚风,内舍于肾,外在于骨与肩背之膂筋,其气主为寒,如果我判断得不错,柳小姐是不是经常会梦到自己身临深渊或是浸没在水里?
我这一席话说完,眼看着柳叶的嘴巴变成一个“o”字形,那样子就像见到了上帝一样,愣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有些好奇地问我,凭什么说她的床头冲东而不冲西?又凭什么会知道她会做什么样的梦?难道风水还可以看出人会做什么梦?
她这一问,不打自招,我喝了一口水,盯着她说:“床头朝东或是朝西,这个可以通过你现在身体上的表象来判断。人有两个肾,西医认为两个肾脏的功能作用一样,但是中医却认为左为肾,右为命门。两肾五行俱属水,左为阴水,右为阳水。床头朝东,那么你睡觉时身体右侧则朝北近窗,邪风入右肾,阴阳故才失衡。而人体就像是太极,日夜潜行不息,现在阴阳失衡,气息混乱,所以身体才会有相应的病症出现。”
我略略喘了一口气,见柳叶听得极是入神,告诉她人与周围的环境是息息相关的,环境的变化自然影响到人体内的变化。而邪气侵入人体,会在体内流转,就会导致魂魄游荡,使人多梦。所谓正邪从外袭内,而未有定舍,反淫于脏,不得定处,与营卫俱行,而与魂魄飞扬,使人卧不得安而喜梦。厥气客于肾,则梦临渊,没居水中。
体内阴气盛,则会梦见大水而害怕;如果阳气盛,则会梦见大火而感到灼热;阴阳二气俱盛,就会梦见相互格斗残杀。再展开来说,如果邪气侵到心脏,就会梦见山丘烟火;如侵犯到肺脏,就会梦见飞行腾越;如侵犯到肝脏,就会梦见山林树木;如侵犯到胃,就会梦见饮食;如侵犯到胆,就会梦见与人争斗诉讼,破腹自杀。
其实我说的这些只是我这些年来自己的一些研究和感悟,结合一些中医上的论述,使其更有些说服力。
很多风水理论都是云山雾罩,只说其然,不说其所以然,所以才会导致很多人以为这东西是迷信。其则不然,在我不断地学习和感悟中,根据风水的察形观势,然后得出的结果这并非是空口无凭。
这就像做一道四则混合运算的数学题,风水相当于直接忽略计算过程,直接填上了答案。大多数人并不相信没有过程就直接填上结果的答案,以为是在蒙骗人,即使偶尔说对,也是凑巧而矣。其实这点上我也曾有过怀疑,直到和大牙的几次探讨,再加上自己不断求证,才发现,风水中的这种因果之说的确是大有玄机。
柳叶听我说完,虽然脸上的表情一闪而逝了,但是这一瞬间的变化也没有逃出我的眼睛,我估计她心里远没有脸上的表情这样平静,就见柳叶冲我笑了笑:“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真是受益非浅,二位学识果然渊博,相比之下,我倒是相形见拙了。”
大牙在旁边呵呵一笑,摆了摆手,看着柳叶说:“柳小姐,你要是这样说就是你太谦虚了,反而显得我们有些卖弄了。其实我们只是想让你相信我们,相信我们来请你出山的诚意。不需要你去冒什么风险,希望真是有个难处时,柳小姐能施以援手,加以点拨。当然,这件事我们不会为难柳小姐。这样吧,你仔细考虑几天,想好了可以随时告诉我们。”
说完后,暗下冲我使了个眼神,然后头也不回,径直地走了出来。
这招欲擒故纵的兵法用得实在是高。出来后,我不禁对大牙有点仰视,大牙也对今天的发挥很是满意,哼着小曲,摇头摆尾,兴奋得就像打了鸡血。
其实我那一通话也是有极大风险的,因为产生一个果的原因有很多种,未必就是一个因。但到了这个节骨眼,只能是赌一把了,幸好,看她的反应,应该是我说的有些靠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