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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就是田英,我就是那晚你救的学生。”田英说道。
“那个女学生叫什么,她没事吧。”乔进又想起了那个女学生,不禁问道。
“他叫梁丽,死了。”田英说着哭了起来。
闻言,乔进面色一愣,虽然这样的学生,老师们不喜欢,但被上天轻易剥夺她们的生命,这结果也是太残酷了。
乔进看看她的腿伤,说道:“你的伤势这么严重,为什么要出院治疗呢?在医院也不向你要钱呀。”
田英无奈的说道:“那个女人说是拿医药费给我出院治疗,纯粹是骗人的。”
乔进不理解,凝重眉头看着田英。
“那个女人完全是用我的医药费装进自己的腰包,她还巴不得我死呢,我死了她就可以领20万了。”田英气愤的说道。
乔进更不理解了,说道:“你说的那个女人是你妈妈吗?”
田英“切”了一声,嘴角露出轻蔑的微笑,“是,她是我的妈妈,可不是我的亲妈,我亲妈死后,我爸后来娶了她,她来的时候带着一个弟弟,她对弟弟和我的态度那真是天壤之别。后来爸爸又在工地上摔死了,她对我更加视为眼中钉肉中刺。这次学校发生事故,我受了重伤,她可好,不要我在医院治疗,却想方设法找学校要赔偿,美其名曰说是让我在家里治疗,为学校着想。其实她根本不会让我用一分钱。”
原来田英还有这般坎坷的身世,乔进为自己的工作没有做到位而感到惭愧,说:“田英,是我没有调查清楚,让你受苦了。”
“不,乔校长,这和你没有关系,都怪那女人。”田英愤愤地说道。
“她不在家照顾你吗?”乔进进屋好长时间了,没有发现田英的妈妈,不禁问道。
“她,她才不管我呢,她倒想我死了,去领那20万。”田英鄙弃地说道。
乔进感到很无奈,两人又聊了一会,乔进看田英好像有些难受的样子,说道:“你怎么了?”
“我,我……”田英支支吾吾。
“有什么需要,你就说,看我能不能帮助你。”乔进说道。
“老师,我,我想……解手。”田英不好意思的说道。
屋子里就只有乔进一个人,还是个男人,怎么帮田英呢?可又不能让田英尿在床上呀?
田英看到乔进的犹豫,说道:“老师,你把那便盆递给我就可以了,我在被子了解决。”
乔进点点头,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了,虽然面对面看着女学生解手,但毕竟有被子盖着,也不算什么。
乔进从旁边拿过便盆,发现里面还有一些没有来的及倒掉的尿液,这才明白刚才的怪味就是从这里发出来的。
他扶起田英,把便盆放在被窝内,碰到了田英打着石膏的大腿,啊,田英的下身除了一些纱布外,什么也没有穿,他心里一紧张,便盆始终放不准位置。
乔进闭着眼睛,试图装出一副君子的模样,而此刻他正在用心聆听着被子里传出的交响乐,那是大自然的造化,是灵性的升腾。
“乔校长,可以了。”田英已经解决完,看见乔进没有反应,又说了一句,“我可以了。”说完,脸上顿时绯红一片。
“奥,奥。”乔进马上意识过来,睁开眼睛,慢慢从被子里拿出便盆,然后端出来,说:“我出去给你倒掉。”
乔进悔恨自己怎么会有这么个想法,田英只是一个学生呀,不可以对她有非分之想的。
乔进重新回到屋里,田英躺在被窝里温顺地看着乔进,一声也不吭。乔进对她说:“田英,还有什么事吗?”
“没有了,谢谢你乔校长。”田英双眸里带着闪光的东西说道。
“那我走了,你好好休息。”乔进说道。
“嗯,乔校长你慢走。”田英低声说道。
乔进站起身,转身走去,忽然又扭过头来,从暖壶里到了一碗水放在田英够的着的地方,然后出去了。
“乔校长,你还伺候过其他女孩小便吗?”田英终于说出了这难以启齿的话。
乔进一脚在外,一脚在内,说道:“没有,你是第一个,记住,乔校长是爱你的,二中是爱你的,祝你早日康复,有什么困难找我。”终于走了。
田英听着乔进远去的脚步,然后重新仰面躺好,看着低垂的房顶,嘴角露着幸福的笑容。
塔吊断臂砸伤学生一事暂时告一段落,好似滚烫开水的二中终于恢复了往日的平静,新上任的裴若冰局长也要开一次全县校长会,主题就是整顿思想作风,推进各项工作顺利开展。其实每一个一把手上台都是从思想作风入手的,因为思想作风是学校一切工作的核心。
乔进作为一名暂时主持学校工作没有名分的校长,也要代表二中参加这个会议。
坐在台下的乔进认真欣赏着台上的裴若冰,她慷慨激昂,铿锵有力,威而不严,器宇轩昂,令台下校长折服不已。
这是乔进第二次听裴若冰开会,上一次是教育教学表彰会,裴若冰是县长,乔进是受表彰的教师;而这一次,裴若冰既是县长又是局长,乔进又成了校长,两人的关系都向前迈了一步,一次安全事故,竟如此巧合般的把裴若冰和乔进捆绑的更近了。
会后,许多校长争先恐后的在裴若冰门前候着,都希望和新局长单独汇报一下工作。乔进自然也有这个想法,但他没有必要和其他校长争抢时间,因为他知道,自己无论什么时候进去,裴若冰也不会厌烦自己的。
天色已经黑了,街上的路灯已经亮了,裴若冰的办公室终于静了下来,她走马灯似的看了一下今天的校长,有记住名字的,也有没记住的,总体有个这样的感觉,这帮校长太浮躁,没有一个是静下心来做事的,而都是一群夸夸其谈、滔滔不绝之辈,全县教育工作好像上不着天,下不着地,整个一个在空中飘着,没有根基,不够稳当。
乔进敲敲门,进去了,走到裴若冰办公桌前站定,说道:“裴局长,我想给你汇报一下二中的工作。”
裴若冰探起头来,看到是乔进,疲倦的面容露出一丝愉快的微笑,那八颗洁白的牙齿就是裴若冰微笑的最好代表,乔进最喜欢看裴若冰微笑了,看着心里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