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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苏抬眼, 冷冷地和翟靳聿对视,眼中杀意不减:“她想让我死。”
她几十年前就不应该留着这个李秀芝。
应该折磨之后就直接杀了。
此时李秀芝还在不停的咒骂姜苏。
翟靳聿说:“你杀一个,就必须全都杀了。”
姜苏眯着眼看了一眼墙上高仰着头脸色已经变得青紫已经发不出声音的李秀芝,在看趴在另一边瑟瑟发抖惊恐的看着她的曾雄, 最后扫过已经被翟靳聿打倒在地爬不起来痛苦的看着墙上李秀芝的瞎眼老头。
她冷冷地牵动嘴角,那双总是似笑非笑的眼睛此时却不带任何感情, 那眼神里, 是视人命如草芥的冷漠:“那就全都杀了!反正他们都该死。”
曾雄躺在地上抖了一下。
与此同时, 她的手掌再次合拢,墙上的李秀芝发出了一声杀猪般的惨叫声, 她的身体里传来让人牙酸的骨头错位声, 冷汗从她的额头上淌了下来,连叫都没了力气, 更别说咒骂了。
“他们是该死。”翟靳聿抓住姜苏手腕的手改为握住她的手, 姜苏的手小小软软的, 却很凉,他微微握紧了,望着她:“但不要脏了你的手。”
如果姜苏就这么杀了李秀芝,那后续在法医尸检的时候, 李秀芝的死因无法解释, 最后可能会让姜苏引火烧身。
翟靳聿的手很大, 很暖和, 那股暖意好像一直能暖进心里。
他望着她的眼神也很温柔, 一点都没有因为她的残暴而露出厌恶的神色来。
姜苏也看着他, 眼中的冰冷被一点一点的融化了,她瞥了墙上眼看就要死了的李秀芝,撇了撇嘴,手垂了下来:“好吧,看在翟叔叔你的面子上。”
翟靳聿轻轻地握了握她的手。
李秀芝立刻感觉到那股从四面八方挤压而来的力量顿时一松,她无力地从墙上摔了下来,伏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息,脸上的青紫还非常明显,她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她感觉她身上的骨头都只觉得全身都在痛,让她回忆起几十年前被挖去双眼时的恐惧,她全身不可遏制的颤抖起来。
瞎眼老头朝着李秀芝那边爬了过去:“秀芝......秀芝你怎么样?”
李秀芝说不出话来,伏在地上颤抖着。
“那现在怎么办?”姜苏收回目光,看向翟靳聿。
既然他不让她杀人,那这里的烂摊子,就只能丢给他了。
“接下来就交给我吧。”翟靳聿说着,松开了姜苏的手,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团细线来,透明的细线,细细的像是缝衣线一样细,有点像是钓鱼用的鱼线。
“这是捆妖绳?”姜苏忽然问。
她听妖怪说过,妖管局有捆妖绳,如果被捆妖绳捆住,是无论如何都挣脱不开的,只会越挣越紧,甚至陷进肉里,十分痛苦。
此时看翟靳聿拿出来,猜想这大概就是那大名鼎鼎的捆妖绳,否则翟靳聿总不能随身带着钓鱼线吧?
翟靳聿微微点头。
“你是妖管局的人?!”这时听到捆妖绳三个字的李秀芝,突然仰起头,不敢置信的看着翟靳聿嘶声叫道。
翟靳聿没有回答她的话,用捆妖绳把李秀芝曾雄还有瞎眼老头分别捆了起来,把他们分别关到了三个房间。
然后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正在熟睡中的宁晓半夜接到翟靳聿的电话,觉得奇怪,一般有任务,局里都是直接联系她,再由她联系翟靳聿,如果不是任务,那翟靳聿大半夜的打电话给她干什么?
她一边想着一边接通了电话,眼睛闭着,声音带着浓浓的睡意:“喂?”
翟靳聿低沉的声音听筒里沙沙传来:“宁晓,我是翟靳聿。有事请你帮忙。”
宁晓觉得,翟队最近好像让她帮忙的事情越来越多了......
——
翟靳聿挂断电话,转身看向姜苏:“我们有至少五个小时以内的时间来审问这些人。”他顿了顿,看了一眼坐在客厅地上的李秀芝,然后对姜苏说:“我想你应该有话要和她单独聊。这里先交给你,我去找周正光,免得他找过来。”
姜苏简直要开始感谢翟靳聿的体贴了。
她的确忌讳翟靳聿在这儿,有些话她不好问李秀芝。
翟靳聿说:“那我先走了。”
姜苏点点头:“快去快回。”
翟靳聿说好,然后就离开了。
翟靳聿走了,曾雄和瞎眼老头被关在了别的房间,客厅里就剩下姜苏和李秀芝两个人。
姜苏在沙发上坐下,并不急着问李秀芝,气定神闲。
反而是李秀芝按耐不住,这么一会儿,她也缓过了一些力气,她靠着墙坐着,身上被翟靳聿用捆妖绳捆了几圈,她刚刚试了一下,这的确是捆妖绳,她稍稍一挣扎,那绳子就收的越紧,几乎要勒进她的肉里。
“你究竟是谁?”
她充满着怀疑和疑惑的看着姜苏。
即便她是姜欢的亲孙女,也不可能和姜欢长相、神态、说话的语气、看人时的眼神都一模一样。
还有她那些叫人匪夷所思的手段......
简直就是姜欢!
可如果要是姜欢。
为什么她一点都不记得自己?她看自己的眼神是厌恶的、冷漠的、轻蔑的,却独独没有熟悉感。
而且李秀芝清楚的知道,姜欢并不是什么妖怪,又怎么能几十年不老?
她直觉感觉这就是几十年前那个抢了她的爱人,挖了她的双眼,断了她的双腿,让她永不再见日光的姜欢!
可是残存的理智却告诉她,这不可能。
“你是谁?你究竟是谁?!”李秀芝嘶声向姜苏低吼,然而她伤得很重,即便是用尽全力的吼叫,也像是动物临死前的悲鸣,低哑而又微弱。
“我早就自我介绍过了。我是姜苏,姜欢的孙女。”姜苏终于懒洋洋的开口说话:“从我进屋开始,就一直是你在问我问题,现在,该轮到我了。”
“你想知道什么?”李秀芝咬牙切齿的说道:“想知道姜欢那个贱人是怎么抢走我的爱人,怎么挖掉我的双眼,打断我的双腿的吗!”
姜苏虽然浪荡。
但是对那些三心二意的男人却一点也不感兴趣。
这也勉强算是一种精神洁癖。
所以姜苏即便对当年的事情一点也想不起来了,但是她却一点都不相信李秀芝说的,她抢了她的爱人。
这种男人,就算是送到她嘴边上,她都咬不下嘴。
姜苏推测,八成是李秀芝暗恋或者是单恋那个男人,而那个男人却喜欢她。
李秀芝自作多情,觉得是“姜欢”抢了她的爱人。
看李秀芝现在行事那么阴毒,想必当年是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惹怒了她,她才会挖了李秀芝的双眼打断她的双腿作为惩罚。
她现在倒是觉得自己当年是做错了。
如果当年直接把李秀芝干净利落的杀了,哪里还有今天的麻烦,也不会平添无数冤魂了。
说来说去,这件事,倒要算到她的头上来了。
姜苏神情森冷:“李秀芝,接下来我要问的话,你最好老老实实的回答清楚。否则......你应该知道,姜欢有的本事,我都有,甚至我还要胜过她。你应该也知道,我能让你知道什么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远比你现在的境遇还要凄惨。”
李秀芝那只独眼盯着姜苏,眼神像是一条毒蛇:“我没想到我几十年前栽在姜欢手里,几十年后,居然又栽在了她的孙女手里!”
姜苏不和她废话,直接问道:“你认识姜欢是在什么地方?”
李秀芝盯着姜苏:“你问这些干什么?”
姜苏冷冷地看着她:“是我问你还是你问我?”她的手指忽然微微一动,李秀芝突然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猛地被攥住!一股剧痛传来,她的冷汗顿时又刷的一下下来了,看向姜苏的眼神里除了恨意,还有深深地恐惧。
这个女人,和姜欢一模一样,冷酷、无情。
李秀芝知道,如果自己不回答,恐怕在死之前都不会轻松。
而且姜苏也的确能做到她说的,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李秀芝靠在墙上,感觉心脏的剧痛开始逐渐平息,她喘了口气,盯着姜苏说道:“西城......我第一次遇见姜欢,是在西城......”
姜苏说:“继续往下说,把你知道的姜欢的事,全都说出来。”
李秀芝看着她,突然也有了倾诉的欲望,她这几十年,除了在咒骂的时候会提起姜欢外,她没有和任何人提起过姜欢,只是日日夜夜将这个名字在她的齿间咀嚼,将它磨碎成粉:“她那时候就和你现在一样年纪......和你长得一模一样。她那时候在西城,是出了名的交际花,成天跟那些有钱有势的年轻公子哥厮混,勾三搭四,不知道睡了多少男人。当时西城不知道多少女人在背后恨得她牙痒痒!可偏偏那些公子哥不知道看上了她什么,一个个被她迷得神魂颠倒......”
“就连玉哥也是!”她忽然开始咬牙切齿:“我真不知道玉哥到底喜欢她什么!难道就因为她年轻漂亮?我自认我那时候模样并不比她差!而且我对他一心一意,为了他我什么都愿意做!为什么他却只成天想着要怎么讨姜欢那个贱人的欢心!玉哥那么清冷孤高的一个人就为了那个小贱人把自己作践到泥里!......那个小贱人,哪里配的上玉哥!他真是鬼迷了心窍!”
姜苏听她描述,说她和那些公子哥厮混,她倒是觉得这像是她会做的事。
至于那个什么玉哥。
她却是一点都没有记忆。
姜苏问:“你说的玉哥,全名叫什么?”
说到这个玉哥,李秀芝的眼神突然闪过一丝光芒:“他姓成,单名一个玉字。是这世间最好的男子......”
李秀芝突然变得这么肉麻,倒叫姜苏生出鸡皮疙瘩来,连忙打断:“姜欢也喜欢他?”
李秀芝看着姜苏冷笑起来:“姜欢那个小贱人,只要是有钱的、长得好看的男人,她哪个不喜欢?”
姜苏一噎。
......这话......说的挺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