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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晚来天欲雪的情况下,四个人出了水回房间换身衣服,说好在滑场的餐厅里吃小灶锅。
周围充满了人气,食物的香气叫人口齿生津。小灶锅是花市传统暖胃火锅,桌上摆好生牛肉片,青菜,各种食物多的只差放不下。
陈犹匪调了两碗酱料,贺天一伸手,啪的一下筷子将他手打开。
贺天一:“兄弟情义何在?”
陈犹匪:“没了。”
贺天一哀怨的小眼神儿也触动不了陈犹匪。
他挪开目光,看向书令仪。
“看什么看。”陈犹匪把他头拍回来。
贺天一幽幽道:“我特么是不是变小妾了啊。”
书令仪咳咳几声,茶水只差喷出来。
贺天一笑嘻嘻躲开,“以前这种待遇就我享受过,这个家终于要有主母了,妾心甚慰啊。”
陈犹匪一手按着他的头往桌上抵,对书令仪道:“他是头猪。”
贺天一:“……有我这么貌美的猪吗!”
书令仪看着这一幕,这是属于男生之间的笑闹,莫名的温馨,使人跟着卷起唇角笑。
晚上刘淑打来电话,“乖宝,滑场好玩吗,吃过晚饭了没有?”
书令仪乖乖道:“好玩,正在吃小火锅,妈妈。”
刘淑那头正在看综艺节目,手机里还能听见娱乐的笑声。
“那就好,吃火锅暖胃,乖宝要给妈妈拍照片过来看看哦,这样晚上妈妈才能睡着。”
书令仪握着手机点头,意识到对方看不见跟着说:“好。”
刘淑:“来啾啾一口。”
书令仪:“么啾。”
等放下电话,书令仪抬头一看,一桌三人都安静没说话,神色各异的看着她。
贺天一呆呆道:“我擦,匪哥你老婆好萌!”
朱珠母爱泛滥的一把抱住书令仪,“啊啊啊书宝宝,来么啾啾!么啾!”
“不是,不是。”书令仪霎时涨红了脸解释。
陈犹匪目光灼灼的看着她,略带笑意,他就坐在书令仪斜侧边,她打电话时三个人都安静下来。陈犹匪听见的不止那一声么啾,还有那声“乖宝”。
吃过饭,朱珠要去看夜景。
山上夜里的景色和白日的不同,从山顶往下看晕黄的灯光下雪地也成了人心中朦胧的景致。
陈犹匪坐在书令仪身边,两人坐在一张长椅上。
陈犹匪:“拍照吗。”
书令仪犹豫,“现在?天好黑了。”
陈犹匪笑笑,二话不说将她拉起来,带着她往路灯下站着。这个位置刚好将大小的场景都能录下,他道:“你站好,我给你拍,再发给你妈妈。”
书令仪脸上热了热,想起先前吃饭时候的事,好在冷风细细吹在脸上,让她轻轻吐出一口气,内心渐渐平静下来。
“好了吗?”
陈犹匪盯着手机片刻,走上前到她面前,手搭在她肩膀上,“别动。”
“我们一起拍一张。”他清俊如美玉的脸暴露在光线中,眼睑处洒下一片睫毛的阴影,执着又坚定的按下手机键。
屏幕上,正当青春的一男一女停留在照片上。
此间少年的温柔一点一滴细碎的洒满时光岁月。
洗完澡陈犹匪躺在床上,闭上眼片刻,又睁开拿起桌上的手机翻到相册。
四个人由朱珠建了一个微信群,里面发来许多白日里拍的照片。
陈犹匪一张一张翻看着,在有书令仪单人相的时候保存下来,一张能默默不说话看上好几十秒。
贺天一趴在床指尖快速动着,不知道是在和谁聊天。
陈犹匪打开APP下载了个存储的软件。
将图片都放进了储存云端软件里,再把手机相册里清理一遍,只留下唯一一张今晚的合照。
贺天一睡着了之后,陈犹匪将灯关掉。
漫漫的长夜里,男生翻动了好几次。清冷朦胧的光线照在床上白色被褥上,映照出少年人的身形,清晨之际一切都归为平静。
过年的花田市透着浓浓的人情年味,大街小巷摆了许多花木供人欣赏,小孩子白天拿着没点燃的满天星奔跑。
车辆渐渐减少,出来走动的人手里提着年货,脸上多了些许笑。
长安街的街尾都是老门老户,大宅一般的院子。书令仪家外面看着如历史遗留的建筑没有区别,内里早已在刘淑的打理下请人将内部翻修,精心设计过了。
大年初一不出门,朱珠找书令仪说话。两人互相传着微信。
朱珠:贺天一和我说那天咱们从滑场回来吗,大早上的陈犹匪醒的比他早,没有开灯就在浴室洗衣服。
朱珠:你说他洗什么衣服啊大早上的,那么冷的天,我们也没看见他衣服有哪里脏了吧?
书令仪还没仔细看,张嘴,被刘淑喂了一口零食。
“乖宝,妈妈去给你煮牛奶,等爸爸醒了再吃早饭。”
书令仪点头。
她回想起那天回来,陈犹匪一如既往给她糖吃,却没碰到她的手。
她吃早餐的时候,偶尔抬眸一看,就对上他隐忍的目光很快一闪而过。
几次之后,陈犹匪捂住她的眼睛,又稍稍退开一点,和她说让她别看他。
出去玩过一次之后,两人之间的气氛没有以前那般生硬,也变得不一样了,哪里不一样,书令仪也不清楚,她想不明白。
过了会儿朱珠像带来一个大秘密过来给她分享。
朱珠:贺天一!说!陈犹匪!
书令仪:?
朱珠:他说!匪哥那天晚上怕是上火了!火旺精气!
朱珠:做春梦!
朱珠:梦!硬!了!
书令仪一个手滑,手机滑落在沙发边掉落在地上。
刘淑端着牛奶出来,看见这意外的一幕,“怎么了,吓的手机都掉了。”
书令仪耳垂充血,弯腰捡起来,深吸一口气装作不经意的道:“嗯……没拿稳……”
刘淑犹疑将她的变化看在眼里,在书令仪略有不安的时候摸了摸她的头,不给她压力,笑道:“我那天看了滑场的照片,看来那里雪景非常不错,下次有空我们和你爸爸一起去那玩玩。”
书令仪喝着牛奶,留了一圈小白胡子,乖乖的答应。
再碰到手机,新的消息进来。
朱珠:书宝宝,你害羞了啊。听说男生一到年纪就梦`遗,梦里面的女性就是他们心目中的幻想对象。
书令仪:是生理教育课……男生正常生理现象。
朱珠:那天就陈犹匪这样,贺天一跟没事人一样,他比陈犹匪还晚,不会不正常吧?!
书令仪:……我不知道啊。
她脸上熏染了一片粉色,一种讨论禁忌的话题般心悸感传遍全身。
过几天吃过早饭,书令仪被书爸爸带着去了一趟花鸟市场。
“蝴蝶兰,君子兰,小牡丹,你妈妈说还有什么?”书政问,他骑着自行车,载着女儿悠然的穿过街道。
书令仪回想妈妈的交代,“爸爸,还有金钱橘,万年青。”
书政嗷嗷的反应过来,柔柔低笑几声,“万年青,对,愿你妈妈永远青春美丽。”
书令仪跟着笑了,搂紧了书政的腰。
花鸟市里书令仪从小跟着书政跑,那几年书政的考古研究还没那么忙,他资历又不算老,跟着前辈去了各大地方,免不了和家人聚少离多。
每次来都是书政带着她的,一直到最近几年书令仪忙着学业,书政又参与了一个重要的考古项目,去了国外。如今重新出现在花鸟市场里,不少记得他们的熟人都与他打招呼。
书政听着老板提起他家里的情况,夸赞婆娘会持家,嘴上笑意没断过。
“你还是找了个好女子。”对方这么说。
书政脸上神情不作伪,诚心实意道:“是。还好她能看上我。”
订好了花,书政带书令仪去了花鸟市场旁边的甜品店。
中途书政接了个电话,他对女儿道:“你先在这里坐会儿,点心上来了先吃,爸爸去外面听电话了。”
书令仪点头,目送他出去。
王敏敏从她姨那里拿到了两个大红包,兴冲冲的要跑出来走走吃东西。
高大的少年全身上下一身黑,围着一条红色的围巾,衬的他俊美的面容多了分玩世不恭的冷冶。
王敏敏感受到路边的女生或多或少投过来的目光,挺直了身板,抱住少年的一只手,宛如炫耀的母孔雀。
“这家上过大王点评唉,去这家吧。”花市旁边的点心店被她锁定。
高个少年态度慵懒的嗯了一声,目光一转,看见点心店时变的全神贯注。
新鲜出炉的甜点送上来,华夫饼和甜牛奶摆在书令仪面前,令人食指大动。
她目光往外搜寻一会儿,书政还在和人打电话,书令仪看这样子心里有了点底,怕是不会那么快进来了,她和服务生说剩下的点心晚点再上。
门口的铃铛欢快的响起,一对出色的男女走了进来。
男生比一般人多了道不好言说的气场,又酷又危险,身旁的女生娇俏可爱。
书令仪愣了下,没想到在这里碰见陈犹匪和他身边陌生女孩子。
少年一秒发现她坐的位置,两人视线相对。
书令仪看见男生压了压遮掩了半张脸的红色围巾,好像笑了一下。
她考虑着要不要打招呼,这样会不会打扰到对方,却见男生直接从门口走了过来。
陈犹匪本是没想出来,王敏敏和他妈告状说他欺负她,才被交代让他带她出来走走。
“新年快乐。”
书令仪站起来回应,“新年好。”
她看见那个陌生女孩子扑向陈犹匪,抱住他的腰,好奇的看过来,下一秒神情变的奇怪,哦哦叫了几声,结巴道:“你是,前,前英港之花!”
书令仪愣住,很奇怪这个女孩子认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