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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煦开着自己的风骚红带着二哥温世贵出了村子,趟过了水来到了鲤鱼湾,顿时就被鲤鱼湾的热闹劲儿给吸引住了。
“哪来的这么多人?”温煦转头对着坐在副架的二哥问了一句。
温世贵也不知道,这些人很多生面孔,别说温家村不温家村了的连镇子上的人都不可能,看着穿着打扮根本就不像是庄户人家的打扮,一看很多都]是城里人,而且这些人的车上还拖着大大小小的箱子。
“下去看看?”温世贵对着温煦问道。
温煦也有这个想法,于是哥俩把车子停到了路边先后下了车子。
“二伯,小煦叔!”
两人一下车,被正的组织现场工作的温广禄给发现了,扯着嗓子就和两人打起了招呼。
“广禄?哪来的这么多人?”温世贵指着鲤鱼湾的这些人问道。
温广禄开心的说道:“叔?你还不知道吧,这些人都是来搞测量的,说是选好的址咱们村里的三座石桥就要建了,不光是石桥,从咱们这里到镇上的道也要扩成双向四车道的柏油路了!”
“什么?还有这好事!”温世贵也是干惯了工作的,一听这话首先反应是不相信,桥能修好就谢天谢地了,更何况这路还要扩。
再次回过神来一把抓住了广禄的手,颤声问道:“你不是调侃你二伯我吧?”
广禄连忙说道:“二伯,我哪有这胆子,敢调侃你老人家,喏!师主任还在广寿哥家里和市里派下来的什么组长一起商量着事情呢,我这边负责组织工作,把这些同志们都安顿好了”。
温世贵确定了这话,立刻双手合什对着天空作了个揖,嘴里叨念着:祖宗保佑,菩萨庇佑之类的。
温煦虽说不知道温世贵这么开心,但是听说桥要建路也要扩,也知道这投入可不是什么小钱,于是小声的对温广禄问道:“村里哪来的钱?”
温广禄说道:“这次听说村里只用掏二十万,剩下的是省里、市里、县里掏腰包,我听着好像是说省里的扶持资金,什么共同致富的专向拨款,这次咱们村就进了属于急需改善交通的贫困村名额……”。
“唉!”听到了这儿,温世贵长叹了一口气:“要是小师主任早来几年就好了,这项目我一直想着申请,不过报告打上去了,县里过了到了市里,这个说别人更困难你让让,我就是不让也不行啊,明年市了过了,到了省里又有人让我让让。这左让让右让让,这个资金愣是几年没有见到过一分钱,谁想到师主任这边一来,就把这事情给跑妥当了!还是省里下的师主任有办法啊,我干主任那会儿提着猪头都找不到庙门去!”
这个事情温煦也能理解,像是温世贵这样的村长,上没有天线,下也没有群众基础,不是说温世贵村主任干的不好,而是整个温家村才这么点儿人口,真的拿不出手,就算是申请个什么发展资金,也轮不到温家村啊。老话说会哭的孩子有奶喝,那也得是有妈的孩子啊,对着别人的爹妈哭死了也不一定混到口热奶喝。
温世贵感叹完了之后,又对着温广禄问道:“广禄,师主任呢?”
听到温世贵这么说,温煦不由的愣了一下,因为温世贵这个师主任叫的和以前明显不一样,这一句完全就带着尊敬了。
看着温广禄的手一指,温世贵对着温煦招了手招,抬脚就向着温广禄手指的方向走了过去。原本温煦是没什么兴趣的,不过看到二哥大步流星的,自己也不好说不跟着,于是也就迈着步子跟着走了过去。
到了温广寿家的门口,就可以看到师尚真和几个人正在围着一张八山桌说着什么,几个不认识的人中有一个估计身份还挺足的,因为除了师尚真之外,别人都把身体侧向了他,明显就是个领导的样子,而且门口停的车子号虽说不怎么样,不过一看就是机关的,车子也是奥迪A6,能坐这车的肯是不是什么平常人,县长的车也会不会有这配制,除非是超标车。
原本想着和师尚真说两句感谢暖心的话,不过看到里面有大领导在,温世贵到了门口又怂了,伸着脑袋向屋里看了一眼,然后又转身往回走。
“怎么了?”温煦可没有温世贵这混官场混出来的小眼力,在温煦的眼中,奥迪A6也就这么着了,根本不会上杆子去巴结,也不知道官车的奥迪到底代表着什么样的级别。
“没事,师主任这边声忙着呢,咱们今天就别去添乱了。走,先去看牲口去”温世贵对着温煦抬手示意了一下。
于是哥俩又上了车子,发动了之后向着镇上走。
到了镇上,温世贵指路,风骚红直接驶到了老归家的门口。
别看老归穿的不怎么样,不过家里小楼建的还有模有样的,虽说没有脱离乡村建筑风格的大框框,不过好在四面墙上没有贴俗气的白瓷砖,而是贴的仿砖纹的磨沙砖,棕红色的还有一些间彩,总体看起来在小镇上那真是很不错了。
“老归!老归!”温世贵一下了车就冲着院内吼着。
“贼瘟子,你吼什么吼,老子耳朵又没有聋!”老归的声音很快出现在了院子里。
温煦关上了车门,锁上了车子跟在温世贵的身后走进了院子,一门口就看到了院了中的牲口糟前面栓了一头大棕驴,不用说这头大棕驴就是所谓的石花眼驴了。
当看到这驴的第一眼,温煦顿时就大失所望,驴的骨架是大,不过身体完全没有想像的那么健壮,不光谈不上什么健壮而且还显得有些消瘦,蹄子不小不过腿却是显得有些纤细,从整体上看,这头大棕驴长的都快像是骡子了,不过长长的耳朵还是出卖了它的本质。
如果说要形容这头驴,温煦就一句话:头大脚大肚子大,尤其是它这个肚子,圆滚滚的看起来像是杯了孕一样,但是杯孕对于它来说明显是不可能的,因为肚子下面垂看一条十分显眼的黑丁丁,是头正儿八经的大公驴。
“这就是花石眼驴!”老归也没有多话,直接对着温煦兄弟俩介绍起了驴。
温煦没有好意思说,不过温世贵可没有客气的,看到了驴直接张口说道:“我说老归,你这不是糊弄我么,这样的驴叫好驴?你说话也有点儿谱好不好,你看这小细胳膊,小细腿的,还有这像是长的瘤的肚子,比母驴还大呢,再看看这大脑壳子,都快有一半身体重了……”。
“你知道个屁!”老归直接把温世贵剩下的话给堵住了:“如果是别人这么说,我早就撵了啦,我也不跟你多些个废话,这么着吧,我把这驴架上那车你看看?”
说完老归伸手指了一下门口拖着水缸的车,车上的水缸可不是城里房子的那种水槽,而是农村用的那种大陶缸,一个都有好几十斤重的车上大缸套小缸的估计这重量一匹大牯牛拉起来都不会轻松,不看别的就看这车子四个汽车轮子做的轮,被压成了个样就知道这车上的东西有多沉了。
说完老归就去解驴,温世贵搭了把手,很快两人把这头长的怪异的大棕驴给套到了车上,说是套到了车上,其实就把驴子辕挂到了车架上。
“驾!”
老归拿起了拖车辕上挂着的鞭子,在空中甩了一下,发出清脆的一声啪的鞭响,一看这动作,识货的人就知道这是老把势,没有十来年的功夫练不出这手艺来。
可惜大棕驴纹丝不动!
“驾!”
又是一声鞭响,大棕驴就像是钉在了地上,一伸脑袋吃起了旁边树枝上的树叶。
啪的一声,老归的鞭子带着怒火甩到了驴屁股上,这下子大棕驴立刻动了,然后几乎没有看到它使什么力气,装着大缸的车子就动了起来,一般来说车子从静止到运动之前都要有一股子抻劲儿,可是这头大棕驴拉这么重的车根本看不到它使多大劲,车子就动起来了。
“好驴!”
温世贵一看这驴拉车的驾式,立刻就赞了一声。
温煦也是农村长大的,自然知道能拉动这车的驴是个什么样的水准,不过对于温煦来说就是想要头普通的驴,长的不要怎么样出格,但是总要能看吧!
这头驴长的那真是太丑了,让温煦想起了小时候听收音机里的评书,《隋唐演艺》中秦琼的坐骑黄骠马,说书的口中那黄骠马也是这样,瘦瘦的骨架看起来病秧秧的,但确是一匹万中取一的千里马。
什么万中取一对于温煦来说都不重要的,拉个磨的驴子而以,这活儿对于牲口来说也没什么难的,普通的驴子就行了。虽说温煦不是什么颜控,但是最基本的审美情趣还是有的,这么一头驴子摆家里真的看起来有点儿闹心啊!
“哥,这驴会不会太好了,我就是要拉个磨,这么好的驴给我使唤真是浪费了!”温煦没有好意说,这驴长的太丑了,我不想要,而是说这头驴太高级了,咱就是要个拉磨的普通驴。
“老归,这价格有点儿太离谱了,原价加五百买头驴?用不着!”温世贵理解错了,还以为自己这位族弟嫌这价贵了。
其实温世贵自己也觉得这驴子好,不过原来说好的价格加上五百,真是有点儿贵了,现在这种役使的牲口哪里还能卖的起价,产肉的牲口价格到是起的快,役使的大牲口价格可以说是一路走低。
温煦一听觉得这么说也成,反正这五百估计是讲不下来了,这和好的驴卖个普通驴估计也不太可能,这好事也轮不到自己。
谁知道温煦这边刚想到这个,人家老归那里就发话了。
“所以也是你运气,我磨了一个多小时,人家卖家同意原价售了!我跟他说,过了这个村也就没这个店了,到时候他想卖,只能卖给屠宰贩子了,他们可给不了这个价……”老归很是开心的说了一大通。
然后又开始介绍起来:“所谓的石花眼就是指这驴的眼睛,不像是别的驴,这驴的眼睛你乍一看像是瞎了似的,不过其实它的视力挺不错的,而且这驴牙口还小,刚到役使的年纪,随着年纪再大点儿,这力气还有的涨,卖到就是赚到了!”
听到老归这么说,温世贵哪里还有话要说啊,直接用胳膊肘抵了一下温煦:“别傻了啊,快点儿掏钱吧!”
温煦还想说什么,不过看二哥和老归都是一脸期盼的望着自己,而且也知道老归找这头驴真是花了老大的功夫,也不太磨的开面儿,只得点头说道:“成,那就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