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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你,你算什么东西?”刘超磕磕绊绊,他潜意识中已经察觉到了诡异的危险,但偏偏觉得,陈自默以前,好像和自己的关系也不错……
刘超愤怒的神情一点点淡化,眼神,渐渐迷茫。
“我是你的好兄弟啊,你忘了?”陈自默表情急迫地讲述着,眼眶中瞬间盈满了泪珠——他现在高度紧张,“聚气符”的灵气很快就会耗尽,“蛊心术”也会中断……
“好兄弟?”刘超微微皱眉,歪头看着陈自默。
现在,他觉得陈自默这个人其实并不坏,而且真情流露,分明就是一个极重感情的人啊。
“是的,好兄弟,你爷爷还在世的时候,我们就认识了啊!你最讲究兄弟情义,也是最仗义的人,平时就好打抱不平,为兄弟两肋插刀!”陈自默赶紧顺着刘超的秉性,把“噬心符”和“蛊心术”深深地侵入到刘超的脑海中。
刘超迷茫的眼神开始变得清晰,咧嘴笑道:“你小子,跟哥哥我还玩儿这些客套,握手算啥?真当自己是城里人啦?”
陈自默的泪水控制不住地流了出来。
喜悦,激动……
成功了!
真他妈的不容易啊!
他松开刘超的手,尴尬笑道:“有些日子没见,今天,主要是我……”他想要解释为什么和刘超握手,但又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而且,话未说完,就觉得头晕眼花,浑身虚弱不堪,双腿一软差点儿坐倒在地,被反应敏捷的刘超伸手架住了胳膊,皱眉关切道:“自默,你咋了?”
“我,我……”陈自默气息不稳,说话都极为吃力了。
他知道,此次施展“蛊心术”,自己大意了,未经考虑贸然改变计划,选择了刘超这号心志坚毅的人做目标,难度太大,遭受自然反噬不说,还被刘超坚毅心志的本能反抗所伤害,从而施术过度了。所以,他顾不得理会刘超,急忙默念护心术咒,却难以迅速平复情绪,心慌意乱之下,他愈发惊恐担忧,千万别生出心魔啊。这时候,“聚气符”的灵气已经彻底耗尽,自身又没有返祖本元,护心术无法施展,自然反噬还在持续,再生出心魔的话……
下一刻就有可能当场毙命!
千钧一发之际,反噬陈自默身心的大自然五行元气中,忽而有丝丝缕缕的元气不再侵伐伤害他的身心,反而受陈自默护心术的引导,先行护其三魂,又循经络而入五脏六腑七魄护持……正如那天晚上,在村委大院侯强的办公室里那般。
时,意识已经混沌,不由自主闭上了双眼的陈自默,心神一惊一喜,双眼猛地睁开!
冥冥中,谁在助我?
险死还生!
说来话长,陈自默感觉中长时间的煎熬,生死一线的挣扎,其实不过短短数秒的时间。而刘超,已经慌得不知所以然了,只是使劲抱住瘫软的陈自默,不由自主蹲下了身,一边摇晃着他,一边关切地呼唤:“自默,自默,你这是咋了?”
陈自默咧嘴苦笑道:“昨晚上没睡好,累……害怕。”
看到他睁开了眼睛又答了话,刘超慌乱担忧的心情稍稍平复,随口问道:“你害怕啥?”
“害怕到学校被人打。”
“谁敢打你?”刘超一双眼顿时瞪得滚圆,这才发现陈自默脸上和手上有一块块淤青红肿的伤痕,明显是被围殴打的。刘超心头火起,怒道:“谁打你了?”
说话间,他怒目扫视周边。
一些路过停步看着刘超和陈自默的学生,见状全都露出畏惧之色,急忙躲避刘超的目光,一边大步离去。
“冯江、田志良、刘宾他们……”陈自默挣扎着推开刘超,然后不顾地上的冰凉,坐在地上,耷拉着脑袋苦笑道:“昨天中午放学回去的路上,被他们追上打了一顿,下午我都没敢来上学,今天,我就想找你去和他们说说。”
这番话,陈自默说得磕磕绊绊,气喘吁吁,有一句没一句的。
这也难怪,他现在身心疲累至极,还要默念护心术咒,以冥冥中诡奇出现并可以为己所用的元气做助力,与自然反噬相抗,同时压制内心蠢蠢欲动的心魔。
“哎我操!”刘超蹭地一下站了起来,虽然心中对陈自默这般被人吓到腿软的怂包德行,有些怒其不争,可自己的兄弟竟然在滏渠乡中学挨打受气,着实让他怒不可遏——谁他妈吃了豹子胆,敢打我刘超的兄弟?
这不是太岁头上动土么?!
扭头四顾,正好看到不远处的中学校门外,冯江和田志良、刘宾一伙人,正叼着烟神情诧异地往这边观望,一边嘀嘀咕咕地议论着什么。刘超眼睛一眯,弯腰伸臂到陈自默的腋下,凭着自幼习武练就的一身蛮力,竟是生生把腿软无力的陈自默,给架了起来,大步往学校门口走去。
几个坏学生站在校门外东侧墙根下,刚才还兴高采烈得意洋洋地商量着,今天陈自默敢来,就在校门口把他狠揍一顿。
昨天下午,陈自默虽然没来上学,但田志良他们几个,都被教导主任叫到办公室狠狠地训斥了一顿,班主任更是罚他们在教室外站了两节课,并严厉地警告他们,以后绝不许再欺负同学。不过,不痛不痒的批评和体罚,对于这些坏学生来讲,丝毫作用都没有。被罚站在教室外面时,他们摆出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满面春风,低声说笑,觉得这是倍儿有面子的事情。而且,他们在学校里大肆宣传把陈自默狠狠地打了一顿,打得陈自默都不敢来上学,还一个个牛气冲天地告诉所有人:“陈自默不是挺牛逼,敢一个人和他们村长一大家子人打架吗?他不是还会请鬼吓唬人吗?我们就偏偏不信这个邪,非得把他打服了不行!”
就在他们琢磨着,陈自默今天会不会还不敢来上学时,就看到不远处的那条窄巷口,穿着破旧如同乞丐般的陈自默,竟然和一身皮衣精神抖擞的刘超,面对面握住了手,而且,他们俩的神情状态,透着说不出的怪异。
很快,陈自默软绵绵的萎顿倒地,就好像,是和刘超在攥手较劲,又承受不住刘超那双铁钳般的手使劲攥,剧痛之下,吃不住痛苦倒地。
但随即,刘超抱住了陈自默,大声关切地喊叫他的名字。
这……
可真就奇怪了。
几个人面面相觑,一个个面露担忧惧怕后悔之色——陈自默这个三脚踢不出屁的家伙,什么时候和刘超拉上了关系?而且看样子,好像关系还不错。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儿。
正自犹疑担忧时,他们就看到,刘超阴沉着脸,单臂架起明显双腿发软,脸色苍白神情也不那么自然,好像身不由己的陈自默,大步往这边走来。
完了!
冯江、田志良、刘宾几乎同时在心里哀嚎一声,不约而同地转身,就要往学校里去。
他们看得出来,刘超很愤怒。
后果很严重!
“冯江,田志良、刘宾……你们几个!”刘超大喝道:“全都给我站住!”
几个坏学生立刻停步,扭头故作疑惑,又面带尴尬微笑,一个个犹犹豫豫地迎着刘超走过来几步,纷纷开口热络地打招呼:“超哥,你这是干啥去?”
“超哥,今儿怎么没上学,放假了?”
“在县一中咋样?谁敢吃了豹子胆招惹咱,超哥你一定要打招呼啊,兄弟保证水里火里,刀山火海……”
……
刘超一手架着陈自默,走到几个坏学生面前,继而试探着松开陈自默,确认他能站稳,这才扭头,不由分说地挥手朝着冯江、田志良、刘宾三人劈头盖脸挨个儿扇了几巴掌,一边怒骂:“妈的,就你们几个欺负我兄弟?疯了啊!”
“哎,超哥你这是……”
“我说超哥,兄弟们哪儿招惹你了?你总得说清楚吧?”
“刘超,你别太过分!都是两个肩膀扛一个脑袋,打不过你,可别以为真就怕你!”
一伙坏学生虽然都害怕刘超,可到底是年轻气盛,平日里欺负别人惯了的主儿,当众被刘超如此二话不说兜头就打,绝对是颜面扫地的事情,所以一个个气呼呼地瞪着眼睛,冯江更是挨了两下后,挥臂挡开了刘超再次打来的巴掌,眼角余光观察同伙,并相互用眼神儿示意鼓励着:
“要不,咱们联手一起上,还怕打不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