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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儿瞅了瞅云末,云末仍只看自己的书,神色淡淡的,完全看不出他心里想些什么,四儿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也跟着离开。悫鹉琻浪
片刻间,凉亭里只剩下云末一人。
他一页一页地翻着书页,直坐到日落西山,才抬头起来,望向远方的残阳。
轻道:“浅浅,从小,我就不断地告诉你,人强不如己强,靠人不如靠己。如今,你可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四儿站在橘子花前,叹了口气。
后悔明知道云末是对别人心狠,对自己更心狠的一个人,还告诉他三生镯里的灵力可以提升凤浅炼丹能力。
早该想到,他明知三生镜里是他的那脉魂,也明知道如果他失了那脉魂,他体内残魂也将随之散去,他仍会压上自己的性命去赌这局。
凤浅被人带离大马车,关进另一辆布置得奢华的马车,马车里另外还有两个长得极漂亮的美人。
那两个美人长总有个别地方,长得和她有点相似。
这样的马车,凤浅记得,车队里有十几辆。
接下来的日子,凤浅每天都会被送上云夕的马车,被他观赏。
赏到后来,他无一例外的会发情。
然后,他和那头老虎一起观赏他与美人颠鸾倒凤。
等美人死去,再观赏一回他自渎,然后再被他'温柔款款'地咬破手指,接着再被打发回去。
这几天,怜心每天除了喂老虎,就是趴在绣锦团被上睡觉,没有一天例外。
但凤浅总觉得怜心一天天不同,怎么不同,又说不上来。
转眼六天过去,和她同车的其一个姑娘的尸身被抬下禽兽的马车。
凤浅被送回自己的马车,车门关上,六天来没和她说过一句话,一直冷着脸的姑娘抬头向她看来。
眼里含着没干的泪,熊熊的怒火灼红了眼。
“每次,你都活着回来,可是我姐姐……”
“就算我不能活着回来,难道你姐姐就能活?”凤浅冷看着她,在这里没有谁该死,谁不该死。
姑娘愣住,有多冷血无情的一个人,才说得出这样冷酷的话?
但她无力反驳。
眼里的愤怒慢慢褪去,强忍着的泪滑了下来,淌过她白希的面庞。
凤浅回到自己的地铺上,不看身边已经不再有人的团花锦被,背靠着车厢,闭目养神。
美人张了好几次嘴,终于开口,“我知道那禽兽的车上有个出口。”
凤浅闭着眼不动。
“你不相信我?”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你不相信我,留在这里,早晚也是死,但如果相信我,和我合作,或许还能一丝逃生的机会。”
“如果真有那样的出口,你们为什么不逃走,而是在这里等死?”
“因为我也不知道,那个出口是不是真的存在,而且我们没想到,这么快会轮到我们。”美人见凤浅没有一点心动,紧紧绞着衣角,“只要和我们长得有些相似的女人没有一个能活下去,你也不会例外。不逃走是死,逃失败了也是一死,为什么不试试。”
“你认为,以我们二人之力,能对付得了功夫不错的强壮男人再加一头壮年的老虎?”就算真的知道什么暗门,对付不了云夕和那头老虎,又有什么用?
“我自然有办法对付那禽兽,但你得对付那头老虎。”
凤浅面无表情,仍闭目养神,她发钗里的毒针对付一头虎,绝对没有问题。
但钗子里的毒针是她最后底牌,没有十全的把握,绝不会轻易动用。
对方遮遮掩掩,她根本不知道对方有几分把握,又怎么能冒然把自己的底牌亮出来?
“难道你不想活命?”美人诧异。
“谁都想活命。”
“你想要活命,总要出些力。”
“我凭什么相信你?”凤浅冷漠地瞟了她一眼,“只要我安分,短时间内,不会有生命危险,只要活着,就能有离开的机会。而逃跑失望,那就一点机会也没有了。我对你一无所知,我什么要和你一起冒险?”
美人噎住,眸子阴阳不定。
最终明白,如果她什么都不告诉凤浅,凤浅不会和她合作,“车里地板上有一道暗门,打开暗门,下面有暗格,我知道开关在哪里。只要杀了那禽兽和那头老虎,藏进暗格,我们就有机会逃出去。”
风浅是在车里被装箱绑架的,当然知道车里地板上有暗门。
听完这话,忽地笑了,“那你知不知道,那暗格是个密封的箱子,从里头根本不能打开,如果没有人能把我们放出来,我们只有饿死在那箱子里的份。”
美人没想到凤浅居然知道暗格是口密封的箱子。
“他们发现禽兽死了,一定会大乱,他们一乱,自然会有人来放我们出去。”
凤浅意外,她居然还另有帮手。
“什么人?”
“你不必知道。”她一个人不可能对付云夕的同时对付老虎,才会找凤浅联手,而且为了说服凤浅,才会告诉她这些,但他并不相信凤浅,不能把自己所有底牌告诉凤浅。
“我怎么知道,会不会是有人借你的手刺杀云夕,至于你的死活,对他们而言,并且不重要。”
如果那些人的目的只是刺杀云夕,那么云夕一死,他们就会撤离,根本不会再冒险救她们。
美人沉默下去。
凤浅淡笑。
果然,抖开被子躺了下去,在三生幽境里炼丹十分辛苦,炼一场丹下来,整个人象虚空了一样,她得尽快补充体力,再次进入三生幽境。
过了会儿,听美人缓缓开口,“榻上的那颗龙眼石,就是开关。不管你帮不帮我,我会赌一把。”虽然她不知道那人是不是真的可信,但不赌的话,她连一丝希望都没有。
凤浅垂着眼睑,长长的睫毛在白净的面庞上投下淡淡地暗影。
就在美人对凤浅要彻底失望的时候,凤浅轻道:“如果你杀得了云夕,我帮你搞定那头老虎。”
美人告诉她,她叫招弟。
三天过去,凤浅惯例被送去沐浴更衣的时候,见招弟被唤下马车。
她每天都会和准备给云夕侍寝的美人同车沐浴,那些美人没有一个不哭哭啼啼,总是要挨上几下收拾,才会强忍着不再哭。
婆子们有很多收拾人的办法,能让你痛得无法忍受,却又不伤半点肌肤。
招弟面色平静,不看凤浅一眼,但脱去衣服迈进浴桶的时候,腿却微微地发抖。
要去给云夕侍寝的美人,都会像凤浅第一次被洗刷一次,花上很长的时间,里里外外的洗刷干净,而凤浅每天洗,自然不用这么长的时间,所以总是会先被收拾出来送上云夕的车,被他观赏。
凤浅靠着团花靠枕,懒洋洋地看着怜心给老虎顺毛,不理斜躺在香妃榻上的禽兽。
伸手,轻抬起怜心的下巴,怜心懵懵地向她看来。
凤浅总算看出怜心和以前有什么不同。
这张脸不知道什么时候,竟褪去了婴儿肥,下巴削尖,和她现在的模样越来越像。
虽然依然稚气十足,但这张脸已经不再是六岁女童的模样。
凤浅半眯了眼,回想自己过去的长相。
她六岁后,大多数时间在训练营渡过,每天训练加学习完,已经累得象狗,即使是有镜子,也很少细看自己的长相。
看了半天,才勉强记起,自己大约在十岁左右时大约就是这个模样。
“看见她,是不是就像看见另一个自己?”云夕打量着一身红色长袍的凤浅。
她今天凤浅穿了件长长拖拽在地上大红的丝袍,领口和袖口用金丝绣着繁琐的芙蓉花,除了腰间松松系了条金丝穗子,再没有任何装饰。
整个裸露出来羊脂凝玉般的肩膀,在那抹艳色下,比之前穿的半透雪纱更荡人心魂。
云夕的目光一点一点地在她身体上掠过,柔软的面料轻贴她妙曼娇柔的身体,勾画出柔和的曲线,浑身的血液瞬间沸腾,恨不得把她拽进怀里,伸手进那薄薄的衣料,抚摸她细滑如缎的肌肤。
终究是紧握了拳,强忍了下来。
凤浅放开怜心的下巴,如果怜心再长几岁,除了这双眼睛,和自己或许真会长得一样。
云末看见这样的怜心,不知会是怎么样的想法。
被洗干净的招弟被丢了进来。
只不过,以往送来的美人虽然全身赤luo,但都会有床薄被包住,送到云夕榻上。
但招弟却是光溜溜地,就这么被直接丢在地板上。
凤浅心脏莫名地紧了一下。
招弟抬头起来,没看云夕,反而瞪向凤浅,眼里满满的怨恨,“你出卖我。”
云夕淡瞟了地上赤条条,白生生的美人一眼,看向凤浅。
凤浅淡淡地迎向招弟燃着怒火的眼。
凤浅上次见过的大丫头捧着一根头发,递给云夕。
云夕只是用眼角略扫了一眼。
那根发丝晃眼看,没有什么异样,但被车上琉璃灯一晃,隐隐能看见发梢的地方泛着幽幽蓝光,她在发丝上下了毒。
凤浅叹气,招弟小看了云夕。
这次计划注定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