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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不能把所有的话,一次性说完吗?一定要这样吞吞吐吐?”浅浅睨视着古璇青,用眼神狠狠的剜了他几眼。
古璇青尴尬的偏了下视线,摸摸鼻子无辜的说:“我也是就想起什么就说什么,知道的也就这么多事了!毕竟肃王府的事情,哪里是这么好打听的!”
再说他之前也不至于无聊到去打听肃亲王府的事情,被他娘知道了,不打折他的腿才怪!
国都嚣张不可一世的人多了,但都有一个共同点,如无须要,一般情况下,不会与肃亲王府为难。
肃亲王不单是前任太子,而且还是当今皇上的大伯,手中的势力连皇上都忌惮,毕竟是当过太子的人,当年的太子党可是一般追随着他。
不过肃亲王势力虽然大,但不管事多年,当年跟随太子的人都由明转暗,皇上也拿肃亲王府的人没有办法。
如今肃亲王府人才凋零,孙辈就一个庶长子,但时至今日肃亲王都没有请皇帝赐封,上玉牒。
显然在肃亲王眼里,这位庶长子并不是肃亲王府的正统,但是世子深居简出,世子妃身体羸弱,这么多年下来,两人都未再产有一子。
也不知道肃亲王是怎么想的,并没有做主替世子纳妃,若说是有了庶长子这根苗,但是肃亲王的做法,又不像将他视为接班人。
古璇青看浅浅神神叨叨的样子,犹豫的说:“不如直接找如风问清楚如了?相信他也十分好奇。”
浅浅白了眼古璇青,没好气的说:“他若是想说,不是见到我们的时候就该直接问了吗?”
古璇青拧眉沉思说:“这倒也是,他在我这边也打听了许多你们的事情,但是在这之前只字未提你们是相识的,我最初还以为他真的是关心我的婚事!”
浅浅面色凝重的问:“他到底是什么身份,你不能告诉我吗?”
古璇青犹豫了一下说:“他是皇上的胞弟,十三王爷被封为逍遥王,这些年也不见他上早朝管过国家大事,但是他甚得皇上的恩宠。”
浅浅听到季如风身份,也没有多大的感触,好像早就知道了似的,心里也有一种果断的念头。
古璇青话音落下,真真抱着朵朵过来,诧异的叫了出来,“什么,表叔也是王爷?”
浅浅白了她一眼,想上前抱过朵朵,穆清却是更快一步,浅浅这才想起什么,诧异的望着穆清。
“清哥哥,我们刚才讨论的可能是你的身世,你怎么一点都不好奇?”
穆清抬起清澈的俊眸,不解的问:“有什么可好奇的吗?”
“说不定就是你的亲人,你真的一点都不想要找回来吗?”浅浅抿了抿嘴,心里也是十分担忧的,若是穆清一点也不想认就好办了,不管事实如何,打死不认就对了。
穆清举了举朵朵,看着浅浅,一脸认真的说:“我不是有你们了么?”
自小对亲人就没有什么概念,若不是被村长带回来,他还以为自个儿是一匹狼,只是长得有些不一样而已。
后来一个人生活,对家人亲情都没有产生过渴望,直到有了浅浅,他才慢慢懂了人的感情,有了朵朵这才明白什么叫亲情。
浅浅眼底荡漾着暖暖的笑意,上前两步接过朵朵抱入怀中,低声说道:“你先去吃饭。”
穆清看了眼,走向偏厅。
浅浅目光一直落在穆清的背影上,直到耳边响起古璇青的声音。
“他还真是奇怪,这么大的事情,竟然一点感触也没有。”
将心比心,古璇青自认没有这份淡定。
浅浅回眸一笑,又接着问道:“季如风不是逍遥王的本名吧?我记得我们魏国国姓是姓君。”
古璇青轻轻一笑,打趣的说:“我发现你了解的事情蛮多的,如风本名叫君紫胤,季如风只是他在外行走时用的名字,他的母妃姓季。”
浅浅扯了扯嘴,道:“原来这是所谓的艺名。”
古璇青哭笑不得的看着浅浅,低笑说:“你怎么能把逍遥王和戏子扯到一些,若是让人听到了,该被惩罚了。”
古璇青这还算说得好听些的,有艺名的除了戏子还有妓子,他们大多不会选择用自个儿的本名,毕竟被人卖了,买家都会嫌他们原本的名字不够好听,不能一炮而红。
真真嘟了嘟嘴感叹说:“突然发现这王爷竟然也是遍地都是的生物,以前听都听不到的人物,现在一听就是几个,而且还有一个亲眼见到的,皇上的亲弟弟,多么了不起的人物啊!”
古璇青睨视着真真,似笑非笑的说:“你以后嫁给我了,要见的人更多了!不过我前两天跟你说的事情,你到底上没上心啊?”
真真眼神一躲,有些慌的说:“我知道了啦!我会过去的。”
浅浅看两人不对,遂问道:“什么事?”
古璇青挑了挑眉眼,问道:“你还没跟家里人说吗?”
真真尴尬的扯了扯唇,一脸无辜的望着浅浅和古璇青。
古璇青剜了真真一眼,亲自向浅浅解释说:“这次我回来还带了一位教养嬷嬷过来,主要是为了真真以后能过得自在一些,少被人挑错,而且我们大婚之后就会回国都了。”
浅浅脸色一变,紧张的说:“婚后就回去吗?”
这事真真没有说起,浅浅也是知道他们一定会有回去的一天,但是没有想到这么快。
古璇青又瞪了一眼真真,这才说道:“本来早就该告诉你们了,但是真真说这事她来和你们说,我就一直没有提,哪里知道她忘记了。”
古璇青最后几个字咬得特别的重。
真真这哪里是忘记了,明显就是看家里人并不看好这段婚事,她话到了嘴边又不敢说出来。
“这我不是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吗?呵呵……”真真一阵傻笑,心虚的后退两步。
浅浅侧目瞥了眼真真,一本正经的训斥:“都到了这一步了,你就跟着教养嬷嬷好好学习,务求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自己打造得更完美一些。”
真真一直没敢跟家里人说,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清楚家里人的想法。
毕竟她为了嫁给古璇青要改变太多了,读书识字这些不说,各方面的修养都要提升,虽然这一切都是对自个儿有益处的,但当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一个男人时,家人心里多少有些不舒坦的。
“嗯!我会的!”真真一脸笃定的保证。
其实这事,她也打算这两天就会坦白说清楚了,既然前路都已经定好了,她就没有什么道理退缩。
古璇青看了眼真真,也不等她私下去说,就直接和浅浅商量。
“我的意思是让真真婚前这段时间先住在我们家,毕竟有些事情得事先习惯一些,我们那边虽然不如国都规矩多,但大规矩还是有的,让真真早些熟悉起来也好一些,你觉得如何?”
浅浅看了一眼真真,说道:“古太医怎么说,真真现在就住到你家去,会不会有什么不好的印象?”
古璇青不甚在意的说:“你太过小心了,没事的!在国都多的是这种事情,各府之间总会攀些亲戚,借住的人多得数都数不来,更何况等过几日,提亲的物品都准备好了,我们先过了文定,真真就是我的未婚妻了,她再住在我家里,也没有谁敢说一句闲话。”
浅浅观古璇青做事,也知道他是一个实大体的人,不会做出过分的事情,又想着这些规矩,真真肯定是要学的,早学比晚学好。
更何况现在在这边学,错了也没有人会笑话她,跌倒了站起来多学几次就好了,不像在国都,那边的人可就不会这么大度了。
“也好,你们拿主意!”浅浅略一想,就同意了。
古璇青感激的说:“就谢谢了,言伯父和言伯母那里我还要亲自去说一次吗?”
浅浅摇摇首说:“不用了,我会跟我爹娘解释的,只是舍妹顽劣,你们既然决定了以后的日子携手共度,就还请你多花些心思,耐心一点。”
古璇青望了眼真真,邪笑一声道:“放心,我对真真耐心十足。”
“这就好!”浅浅满意的笑笑。
“时间也不早了,我就不多了,至于刚才问你的事情,你就还是当做不知道好了,你若是有渠道,就帮我打听一下,肃亲王府早逝的小世子有没有什么特征?”
古璇青微睁了下眼眸,不敢置信的说:“穆清不会真是?”
浅浅翻了翻白眼,轻斥一声,骂道:“瞎想什么,这怎么可能,我不过就是看季如风这样,早做决定而已,也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古璇青略微沉思了下,说道:“皇上和肃亲王府表面虽然没有什么,但是一个正常的人都该想得到,身为皇上,不会允许有这么一个劲敌的存在,更何况当朝一些老臣还一直觉得肃亲王才是正统,而逍遥王又是皇上的亲胞弟,所以你该明白这两者之间的关系。我觉得逍遥王就算要找人,也不可能是为了肃亲王府,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噢?”
浅浅抿了抿唇,若有所思的看了眼古璇青,说道:“谢谢!”
这些,她隐约都猜到了一些,但是古璇青告诉她后,就让她更加明了,而且也更肯定了自个儿的想法。
送走了古璇青,浅浅一家三口回了屋。
将早已睡熟的朵朵先安置在了床上,浅浅这才拉着穆清到了一边,拿出笔墨,画了皇上与肃亲王府之间的关系。
浅浅点了点肃亲王下面的一个问号,侧目问穆清。
“你觉得你可能是肃亲王府的后人吗?”
穆清不解的看着浅浅,不明白她为什么要算计这些,直白的问道:“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浅浅无力的叹息一声说:“我也希望没有关系,但是我总觉得这事和你可能脱不了关系。”
季如风都找到这里来了,肯定是有些原因才会寻过来的,这么一个逍遥王,总不至于因为看到穆清长得像肃亲王,就引起了他的关注吧!
而且,现在回想起季如风第一次见到穆清的样子,显然穆清的长相和肃亲王相似度是极高的。
若是照这说法说得通的话,穆清就可能是肃亲王的亲孙,当年那个夭折的小世子。
“那又如何?”穆清淡淡一声反问。
浅浅拉着穆清的手,一脸认真的问道:“你是真的不想了解你的身世吗?肃亲王府可能有你的亲人?”
穆清反问一句,“你呢?”
浅浅微垂眼帘,抿了抿唇说:“我并不想和皇室扯上关系,这意味着麻烦很多,而且你若真是小世子的话,当初你怎么会被抛弃,而肃亲王府又怎么会说你夭折,这中间牵连了许许多多的问题。”
穆清无所谓的说:“既然你不喜欢,还说这么多干嘛?”
浅浅哭笑不得的说:“没错!我是不喜欢,但是我不能剥夺了你的权利,有些事情你有权知道的,而且若是属于你的东西,该你得到的,你有权拿回来的。”
穆清面无表情的说:“我无所谓。”
浅浅目光略喜的问:“真的吗?”
“真的!”穆清顺手抽过浅浅画了关系图的纸,几下撕得粉碎。
“好晚了,我们睡吧!”
穆清拉着浅浅起身,俩人一起躺到床上。
在床上,浅浅仍然不放心的叮嘱说:“那你知道你身上哪里有胎记吗?”
穆清望了眼浅浅说:“我没有胎记。”
浅浅眼神往下一瞄说:“你的脚啊!”
穆清理直气壮的说:“那是痣!你之前说的。”
浅浅翻了翻白眼,拉着穆清商量说:“好,那你答应我,以后除非我说了,不然不管是谁,你也不能让他看到你的脚底板,行不行?”
穆清不解的问:“我没事让人看我的脚做什么?”
浅浅轻轻往穆清的胸上捶了一下说:“你答应我就是了嘛!”
“好!”穆清满口应下。
他觉得根本就不会有人会这么无聊,就算有这么无聊的人,他也不会同意的。
穆清身世这事,浅浅他们不提,季如风也没找来,就像这么过去了似的,一连几天下来,都是风平浪静的,浅浅也特意让张婶留意了,村里也再没有出现人来打听穆清的事情。
这事情就像没发生过似的,又或者是他们打听过了,穆清不是他们要找的人,浅浅很希望答案是后者。
古璇青上门来提亲的这日,风和日丽,阳光明媚,一看就知道是一个好日子。
虽然没有大张旗鼓的过来,但是该来的人也是一个不少的来人,就连古太医和季如风也来了的,请的是官媒。
言永福和姜氏是早就得了真真的消息,这日一早就起来换了崭新的衣服,家里昨天就里里外外的打扫了一遍。
由于两家私下早就说好了的,官媒过来也不过是走一个过场,事情很快就办好了,官媒说定了婚事就先走了。
古太医这是怎么一次上言家的门,又是这么大的事情,言家自然把他留下来用膳了,就连二郎和蓝冉莹今儿也没有去客似云来。
“本来该是大肆操办的,结果累得你们也偷偷摸摸,我这心里也十分过意不去,不过你们二老保证,以后真真过门了,我们璇青定然不会辜负她的,不然的话,我第一个不放过他。”
古太医第一次见面,但是看他说话做事,能看得出来,他是一个十分平易近人的长辈。
言永福对古家的事情,现在已经十分清楚的,明白站在他面前的人,是什么样的身份,哪里还敢拿乔说什么。
“有你这句话,我也放心了!我们家虽然是小门小户,但是女儿也是掌心的宝,一直疼惜着长大,若是嫁过去了有什么做得不好的地方,就烦请你多担待了。”
古太医赶紧说:“那是那是!你们家真真性格活泼可爱,我很喜欢这个儿媳妇,相信她以后和璇青定能和和满满。”
言永福搓着手说:“但愿但愿。”
他一向担忧四个孩子的婚事,如今连最小的女儿今日也定下了亲,虽然对方是高门大院,但是观其父子两人,都不是好相处的人,他心里多少也宽慰一些。
两家人第一次坐在一起用膳,倒也是十分和睦。
只是古家父子对季如风的态度十分的可疑,就连一向粗神经的言永福都看了出来,好奇的多打探了几眼。
季如风侧目,笑容微醺的问道:“怎么了吗?”
进屋时,古璇青就介绍了古太医和季如风的身份。
这会儿言永福尴尬的笑说:“没什么,就是没见过这么俊的人,没想到璇青的表叔这么年纪。”
季如风莞尔一笑,“我这算不得什么,想想当年肃亲王才是真正的美男子,说来和你这女婿长得有些相似的。”
浅浅本侧目和真真在说话,听到这句话,手中握着的筷子一紧,下意识的望向季如风,却正巧遇他的视线撞了一个正着。
言永福愣了下,尴尬的望了望自家两女婿,的确都是一表人才,但私心里他还是觉得穆清长得更胜一筹。
“你是说哪一个女婿?”言永福小心翼翼的问道。
他虽然不清楚季如风的身份,但是对当古璇青的表叔,言永福也不敢轻视。
季如风轻轻一笑,饶有兴趣的望向穆清,坦率的说道:“自然是他!不过说来也巧,肃亲王有一位嫡孙,当年不幸夭折了,若是没有出事的话,年纪和他正是不相上下的。”
言永福愣了愣,觉得季如风这话太有指向性了,他听起来感觉有些奇怪,但又说不上哪里奇怪。
浅浅皮笑肉不笑的插话道:“说得好像你清楚我相公多大的年纪了似的,你打听得也太清楚了吧!”
“二十有一,对吗?”季如风笑吟吟的看着浅浅,眉眼微微扬起,略显邪气。
浅浅笑容微敛,淡然道:“没想到你比我们还清楚一些,不过说实话,我们并不清楚清哥哥到底年纪多大了,当初也是村长大约估计的,做不得准!”
季如风耸了下肩,不甚在意的样子,只是再三强调了一句,“不过说真的,倒真的和肃亲王很像,哪里你们也去一趟国都,我到时候给你们引见一下,说不定肃亲王都要吓一跳。”
浅浅虚笑一声说:“季公子就少埋汰我们了,我们这样的普通百姓,没事可不会上国都,更不会去见什么肃亲王,我们啊!只想安安稳稳的过自己的日子。”
季如风扬了扬嘴,满脸意味不明的笑意。
过了一会儿,又说:“话说,我记得小世子当初身上是有胎记的,穆清不会正好也有吧?”
季如风语音一落,一桌子人都好奇的打量着穆清,穆清落落大方的任人打量,低首自顾自的逗着怀里的朵朵。
浅浅傻乐几声,说道:“季公子就别开玩笑了,我们这种人哪里会和肃亲王扯上关系,若是真有什么关系,不用你说,我们早就上赶着去了,皇亲国戚啊!不过你说的那个胎记是什么,我们看看能不能纹一个,也去造谣撞骗一下!”
古璇青配合的说:“行,到时候我帮你们搭线,得了好处可别忘了我一份啊!出了事,我可不救你们!”
古太医若有所思的看着穆清,一直没有吭声,之前他一直没有注意到穆清,只怪穆清一直抱着朵朵低垂着脸,也就没有人刻意去看。
这会儿被季如风如此点了一句,他也是越看穆清,越觉得穆清像肃亲王,简直就和肃亲王年轻时,一模一样。
“古太医,你也觉得像了吧?”季如风扬了下脑袋,笑意吟吟的看向穆清。
古太医轻应了一声,又微垂了眼帘说道:“天下之大,相似的人不知凡几,不足为奇。”
季如风耸耸肩说:“倒也是!”
聊得正起劲的时候,突然就见一群黑衣杀手闯了进来,而且各个身手不凡。
“你们是什么人?”浅浅一脸肃然,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季如风。
季如风一副云淡风清的模样笑了笑说:“看这副打扮,自然就清楚是杀手啦!只是不知道你们的目标是谁?”
黑衣杀手没人说话,却是齐齐举起手中的武器,直接指向了季如风。
浅浅一眼瞥去,见他们的武器上没有沾血,这才松了口气,她多怕这些人闯进来时,正巧碰到育幼院里的人,顺手就解决掉了。
“季公子,看样子他们要对付的人可是你啊!不如你们有什么事情,出去再谈如何,可不要破坏我家中物件。”
季如风捂胸,装出痛心的样子说道:“浅浅,你太无情了,你忘了我之前对你的种种好吗?”
浅浅脸色一变,阴沉的说道:“我可不记得我们有什么关系?”
若是她没有估计错,这一群黑衣人是有目的而来,不管是什么,但总归不是要杀季如风的,因为他们的身上没有一点杀气,这不是一个杀手该有的气质。
季如风失望的说:“你太无情了。”
古太医手无缚鸡之力,空有一身医术,但在这时候也是丁点用处也帮不上的,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叮嘱古璇青。
“一会儿真有什么事,你要誓死保证他,可明白?”
古璇青脸色凝重,看了眼真真,看了眼古太医,最后才落到季如风的身上,虽然他心中有更想保护的人,但是若季如风在他的眼皮底下出事,死的就不是他一个人。
“嗯!”古璇青沉重的就了一声,只觉得心都沉了下去。
或者古璇青的武功是比浅浅好一些,但是他却没有浅浅的那种敏锐力,也没有穆清那种动作本能。
“少废话,你们今天一个都不许走!”黑衣人终有人说话,一声喝斥提刀就上。
浅浅虽然看得出来是做戏,但戏既然开演了,总归是要有几个垫被的人,而这里最好的替死鬼,不就是他们言家的人吗?
浅浅看不明白季如风在搞什么鬼,但她总觉得,这场刺杀,季如风应该是早就料到了的。
“清哥哥,保护爹娘。”
浅浅自腰间解下腰带,加入战局。
由于在家里,她根本没料到有这样的情况,九节鞭并没有随身携带,而且多日未习武,她的动作也迟缓了一些。
浅浅与穆清配合,迅速围着言家等人,将人带到了角落,场中间独留了季如风和古璇青。
真真的武功多是跟着浅浅学的,用的自然也是浅浅的九节鞭,见她解了腰带当武器,真真也有样学样。
两人跟着穆清学习内力的时日差不多,一个天赋强一些,一个后天努力多一些,使出来的腰带劲度倒是不相上下。
毕竟浅浅怀孕十月,真真可是苦练了十个月。
“姐,你照顾他们,我去帮忙。”真真一见家人安全了,就紧张的想加入战局,保护古璇青。
浅浅一下拉住真真的手,斥责说:“你别去添乱了,你过去了,古璇青还要分神照顾你,你只会使他放不开手脚。”
古太医显然也没想到真真还会点医功,回过神来了,也跟着浅浅劝说。
真真急得不得了,眼看黑衣人的刀剑自古璇青的身上险险擦过去,真真吓得叫了一声,忙拉着浅浅的手央求。
“姐,你快让姐夫去帮忙啊!”
浅浅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战局,古璇青和季如风两人暂时还撑得住,古璇青的武功明显不如季如风,看他使用招式就能看出来,他根本还没有使出全力来,而古璇青同时被几人攻击,却显得有些狼狈了,也难怪真真这么着急。
浅浅抿了抿唇,对穆清说道:“把朵朵给我抱,你先去解决那些黑衣人。”
穆清有些不情愿的说:“我要保护你!”
他学武功又不是为了保护别人,以前是为了保护浅浅,如今是为了保护浅浅和朵朵。
凭什么有危险来了,他要去保护其他人,而置浅浅母女不顾。
浅浅一下接过朵朵,皱眉说:“我们这边没事,他们的目的不是我们,你自己小心一点!留活口。”
她倒要看看这些人,究竟是什么来头。
穆清看着空空的手臂,又望了眼厅中央的战局,心里估计了一下,就算有什么事,他折回来也来得及,再看浅浅一脸坚定的样子,便再没说什么,闪身就加入战局。
穆清的加入,打斗双方的情况瞬间一面倒,但也是眨眼间的事情,所有的黑衣切竟然全都攻向了穆清,武力值也在瞬间提升。
言永福这个不懂武功的人都看了出来,紧张的抓着浅浅问:“怎么回事?他们怎么都围着穆清在打,穆清不会有什么事吧?”
浅浅眼神一厉,再看与古璇青纠缠的那两个人,明显两个人就能缠住古璇青,但是之前竟然有四五人在缠着他,另一边的季如风也差不多。
唯独穆清,竟然有六个人围着他,而且招招致命。
一时之间,浅浅心下一凉。
这些人想对付的人竟然不是季如风,而是穆清。
“清哥哥,直接杀了他们!”浅浅看清了形势,也不再说什么留活口,要留活口,会让穆清束手束脚,眼下最重要的就是穆清安然无恙。
浅浅话音一落,穆清招式立即有变,而且这时候也有两名黑衣人往他们这边跑来。
“照顾好他们。”浅浅快速把朵朵将到姜氏手手里,厉声对真真交待,上前就拦住了两名黑衣人。
几个招式缠斗上去,就见他们的胸口极快的被人刺穿,站在他们身后的是一身阴鸷的穆清。
“清哥哥,你还好吗?”浅浅几步跑了上去。
穆清眼神冰冷的摇了摇首,手下在浅浅身上摸了几下,确定她无事了,速度回身,一身肃穆,整张脸阴沉得像蒙了一层死气似的。
浅浅冷眼旁观,整间屋里一共十名黑衣人,穆清怒斩八人,古璇青杀了两人,而武功一直深藏不露的季如风却是一人也没有伤。
待所有黑衣人都躺平了的时候,浅浅直接冲到了季如风的面前,一个耳光直接打在他的笑脸上。
古璇青原本在清点尸体,听到这声响,瞬间僵直。
“浅浅,你做什么?”古璇青上前,紧张的把浅浅拉到一边。
浅浅却是双眼发怒的望着季如风,恶狠狠的说:“怎么样?很好玩吗?找一些黑衣人假装来杀你自己。还是说,你想杀的人其他是另有他人?”
季如风用舌顶了顶被打的半边脸,答非所问的说道:“长这么大,我还是第一次被人打,还是一个女人!”
古璇青紧张的说:“王爷,浅浅她只是太过于紧张了,还望王爷见谅,原谅她这一次。”
浅浅一下甩开古璇青的手,轻斥说:“你不用求他,他干了什么事,他心里清楚,他要是有脸找我麻烦,就尽管来好了!”
她刚刚冷眼旁观了这么久,谁是兵谁是贼,她若是还看不出来,她这么多年就是白活了。
古璇青紧张的来回望着两人,完全不敢深思浅浅的话,但心里却忍不住的开始回想刚才发生的事情。
刚才他身处战局,来不及分析情况,但是眼上冷静回想一下,觉得事情也的确有些蹊跷。
让古璇青觉得奇怪的地方和浅浅想得并不一样,古璇青清楚季如风的身份,这样一个王爷,被人暗杀,身边竟然没有一个暗卫出来相救,这太不寻常了,除非所有的暗卫在事先就被人暗杀了。
可是暗卫藏身的位置隐秘,而皇家暗卫,不说一个打十,便至少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被人杀掉,还引不起一点声响的窝囊废。
浅浅一个巴掌下去,可是不留余力的,此时季如风顶着半边红脸,却是不断的浅笑着。
“我想你可能误会了什么。”
浅浅高傲的扬着下巴,冷声道:“是不是误会,你心里有数,不管你打什么主意,我只要告诉你,我们夫妻俩一直想要平静的过日子!我知道你在好奇什么,我可以告诉你,我们不是,不是,你听明白了吗?”
浅浅琢磨了一下,她觉得季如风可能也是豁出去了,抱着宁杀错,不放过的想法。只是他或许没有想到,穆清的武功这么好。
“我都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季如风笑得略显无辜。
在场的人看他这样,都觉得浅浅太过冲动了,误会了什么,甚至还上来劝说浅浅。
“算了,看他的样子也不像这种小人,你话都没有说清楚,就平白打了人家一个耳光,他都没有跟你算帐!”
浅浅冷笑一声,她这一个耳光是故意打的。
反正在这之前,季如风又没有表明过他的真实身份,此时不打,更待何时,等到日后,她还有机会再打吗?
她相信自个儿的眼睛,这些和季如风肯定脱不了关系,只是他就不明白了,季如风有必要在这样的日子来动穆清吗?
难道……
浅浅看了一眼真真,季如风并不满意这门婚事?
若是季如风真的和古璇青要好,就不会在他们定亲的这日让他们见血,这是摆明不吉利的事情。
一个闹不好,婚事都能掰了,更何况在这当中,不小心蹭一下,命就可能没了。
想到这里,浅浅心里一阵寒意。
“好了好了,虚惊一场,时间也不早了,都早点回去休息好了!”古太医打着哈哈说道。
他是没明白言浅浅突然咬住季如风不放是为了什么,但是眼下他最怕的就是季如风会追究言浅浅的责任。
毕竟打皇室,可是掉脑袋的事情,而他们古家如今和言家已经是姻亲了,自然不希望言浅浅出这样的事情。
季如风弹了弹褶皱的衣服,望着浅浅的眼眸透着凉意,面上却笑吟吟的说:“这一巴掌,我记住了!”
浅浅不甘示弱的说道:“这次的事情,我也记住了,但是季公子你要明白一句话,兔子急了还咬人!画蛇添足的事情,还希望少做一些比较好。”
季如风脸上笑意淡淡,若有所思的望着浅浅。
“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什么?”
浅浅冷笑的问:“你呢?是不是又已经确定了吗?”
如果不是,为什么要动杀念?
浅浅面上不显,心里却是甚凉。
季如风笑道:“你果然还是这么有趣!”
浅浅皮笑肉不笑的呲了一下牙,说道:“有些事情,我听说了,也不清楚真假,但是我们比你更希望这是一件假的!所以麻烦你也别再来打扰我们的生活。”
不置可否,不管穆清的身份如何,季如风的立场已经很明显了,他是不希望肃亲王府的后人有回去的一天,这也印证了古璇青的话。
皇家和肃亲王府是不合的,至少皇家不动肃亲王,想的是希望肃亲王死后,打权利归拢,而若在这时候,肃亲王找回嫡出小世子,这一切的结局就不一样了,肃亲王就不会是现在这副意兴阑珊的样子了。
古太医父子和季如风离开了,言家各人这才松了口气,真真拍着胸口一副后怕的表情说道:“吓死我了,吓死我了,我多怕他找你麻烦啊!”
浅浅没好气的看了一眼真真,说:“怕什么,他还心虚呢!”
真真尴尬的说:“没证没据的,你怎么就知道他是故意的呢!而且他怎么说也是王爷,你怎么就敢打他了?你就不怕他杀了你吗?”
浅浅眼一眯,不屑的说:“谁叫他不表明身份,我如今打都打了,又如何!事先我也不知道他的身份啊!”
真真尴尬的扯了扯嘴唇,有些头疼的哀嚎了一句。
“这都是什么事啊?怎么感觉这么复杂,我觉得我一个脑袋都有些不够用了!”
浅浅敛了一脸怒容,她又何尝不是这种感觉,总觉得舒服的日子,已经离他们一去不复返了。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你们没告诉我们?这些杀手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和那个表叔有关系,刚才我看你们说他是王爷?”言永福双眉紧紧的皱在一起,不解的看着儿女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