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帷帐低垂,昏暗的烛光让这个人的脸看起来柔和了不少,木梳心里稍微动了动,就那么一稍稍微,结果就沦陷了。
天赐的吻跟他的人一样不温柔,喜欢带咬的,咬得木梳连连吸气,一怒就反咬回去。力道没控制好,天赐的嘴唇就出血了。
“野蛮。”帝王摸了摸嘴唇,却是笑得格外魅惑,将手指上的血迹抹到木梳的唇上。
唇红如绛,赫连天赐很满意地点头,捏着木梳的下巴,再次吻了上去。
木梳低哼一声,挣扎了两下,终于放弃了,随他去。
这一幕很唯美,但是唯美的背后,帝王已经考虑了一切有可能打断他今晚春宵的因素。
首先,木梳这一关他是过了,对于他的小小抵触最近已经淡化不少,于是就计算着这个不早不晚的时间,把小木梳给勾搭上床来。
然后吧,自己还光荣负着伤,丈母娘这一鞭子很厉害,是他低估了,所以现在的行动一定要保证不能让伤口流血,流了血也不能让木梳发现,不然就完蛋了。
还有吧,这里虽然是冷宫,但是他一连半月都歇在这里,周围早就和普通宫殿没有什么区别,甚至还有不少眼线。为防止任何人靠近,房门已经锁了,无数暗卫也已经安插了,万事俱备也。
小木梳的味道好极了,比任何嫔妃都好。赫连天赐心里觉得,若是过普通日子的话,其实木梳一个人也就够了。可惜了他是帝王,也可惜了这是后宫。
男人嘛,总是不会嫌女人多的。
木梳望着帝王略略走神的眼睛,心里想了一会儿事情,然后主动了一些,笑盈盈地问:“你这是打算重新宠爱我了么?”
天赐回神,望向木梳的眼睛,挑眉道:“朕什么时候不宠爱你了?”
“宠爱我还放我在冷宫?”木梳嗤笑:“冷宫是什么意思你知道么?最开始我在这里是怎么过的你又知道么?”
天赐眼里有一点儿愧疚,但是想到木梳执着地要离开他的心思,一颗帝王心又坚定起来了。
“你在的地方便有朕,有朕的地方就不是冷宫。”天赐在木梳额上亲了亲,笑道:“你看,你有把冷宫变成全后宫女人都羡慕的宫殿的本事,还不够好么?”
不提还好,一提就想起他还有全后宫的女人呢。木梳冷哼,面上不显什么异常。还是乖乖配合着天赐,沉入这场情欲里。
十八岁的天赐有足够让所有女人沉迷的资本,但是作为丈夫,那是负分滚粗的。连起码的忠诚都没有,怎么能维持良好的关系呢?
于是一夜之后,帝王安心了,木梳也开始打着自己的小算盘了。时不时的求欢,木梳一次也没有拒绝过。初见看着冷宫的情况良好,支着下巴直砸吧嘴,戳了戳旁边的赫连君尧问:“老头子,你说我们会不会很快就有孙儿孙女了?”
正在喝茶的太上皇同学一口喷了出来,嫌弃地看着初见道:“什么老头子,谁老了?”
“要是天赐有孩子了,我们就是爷爷奶奶辈的了哎,能不老了么?”初见感叹地摸摸自己眼角不存在的鱼尾纹。
赫连君尧顿了顿,平静地把茶杯放在一边,摸着自己的脸道:“要老也是你老,等着我们曾孙都出来了我也还是一样风华绝代,没关系老太婆,我不嫌弃你。”
初见:“……”
你丫的其实是天蝎座的吧?啊?自信过度啊。凭毛他还风华绝代她就是老太婆了?凭毛?长相不能决定一切的!
不过说真的,都这么多年了,赫连君尧这张脸除了成熟一些,当真是一点痕迹都没有。她几次看着都要怀疑这是个老妖怪了。古代虽然空气清新环境优美,他们养身的法子也多,但是毕竟没有大宝sod蜜,也没有各种保养品,能保养得这么好的只能说是怪人。
“珑惜的婚事怎么样了?”初见问了一句。
旁边的红锦捧着本册子,含笑道:“沐家已经在准备礼堂了,公主的嫁妆奴婢也都点齐了。下月初就是好日子,绿绮的意思是,能快就快吧,反正现在他们俩啊,也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
“哎,那敢情好。”初见笑眯眯地点头:“还是女儿省事啊,看看多顺利的一门亲事,哪像天赐这个不省心的。等着天赐把木梳在冷宫里哄好了带出来,正好就赶上珑惜的婚礼了吧?”
“是。”红锦点头。
初见心满意足地蹭到赫连君尧怀里打滚,好幸福啊,三十多岁就可以看见儿女成家立业,等着抱孙子就可以了。
帝王跟摸什么似的顺着初见的毛摸,嘴角带笑,想着天赐,有些幸灾乐祸。
等着吧,他看人不会看错,纳兰木梳才不是那么好惹的!
“阿嚏!”木梳正坐在屋檐下陪天赐看书,不知怎么就打了个喷嚏。左看看右看看,谁在背后说她小话呢?
“着凉了么?”帝王关心的目光扫过来,木梳对他笑笑,裹紧了身上的披风。
“要不然进去吧,外面风大。”天赐放下手里的奏折,起身就要伸手抱木梳。
“外面空气好啊,里面很闷的。”木梳嘟囔道:“以前兰草宫坐在门口都特别暖和没有什么风,想不到这儿的风倒是挺大的。”
这话说得含蓄,帝王却听出来这丫头是想回宫了。虽然她最近表现都很好,也一直说自己不想再出宫了,还是宫里好,宫里银两多啊什么的,但是天赐还是有那么一点儿不放心,万一木梳什么时候又反悔呢?还是再等等。
“下月初珑惜就要嫁去沐府了。”他拉起木梳的手,给她暖暖,道:“到时候朕和你一起去,回来就直接回兰草宫,行不行?”
木梳惊讶地坐起来:“珑惜就要嫁人了?”
卷云还是不在身边,很多消息木梳都是不知道的。
“嗯,她喜欢花楼,母后和绿绮干娘也都同意了。红锦姑姑选的日子,月初就风光大嫁,会很热闹的。”天赐也笑了,珑惜有个好归宿,他比谁都开心。
木梳怔了怔,随即也笑了,道:“好啊,我想给珑惜准备一份大礼,你说送什么好?”
帝王很苦恼地想了一下,然后道:“你知道珑惜除了父皇母后,最喜欢的是什么?”
木梳皱眉,摇头。她与珑惜中间也有一两年没有见,不知道珑惜有没有什么变化。
“是什么?”
天赐指了指自己,很认真很严肃。
除了父皇母后,珑惜最喜欢的当然是他了。
木梳挑眉:“然后呢?”
“然后,爱妃送大礼要投其所好。”帝王孜孜不倦地准备开导小木梳。
木梳嘴角一抽:“…我把你送她?”
赫连天赐:“……”
“不是,爱妃你要这么想。珑惜最喜欢朕,那么你给了朕幸福,珑惜会很高兴很高兴的。那就是一份大礼。”天赐同学很高兴地建议。
木梳嘴角再一抽,呵呵笑了两声,“我现在不是在给么?”
“将来也要给。”帝王很霸道地捏了捏木梳的手。
“恩。”木梳应了,转头去看院子里的风景。
她给他幸福,那她的呢?她给他她的全部,他却只还她整颗心的二十分之一,这样的亏本买卖,奸商纳兰木梳同学是不会做的。
她从来不会让自己吃亏。
接下来的时间里,木梳表现得更让赫连天赐放心了,帝王的伤口也好得差不多了,太医每天来给两人请过脉之后,都要对帝王说“一切都好。”
于是赫连天赐的心吞回了肚子里,木梳安分了下来,他又重新开始回归正常的生活了。
离开冷宫去其他宫殿里歇了几天,帝王不让卷云跟在木梳身边,木梳也就不知道这些事情,只当他真的是国事繁忙,睡在朝乾宫了。
到了月末的时候,宫人们来给木梳量体裁衣,做了妃位该有的礼服,让她穿去参加长公主的婚礼。
这天正是婚礼的时候,木梳已经打扮好在马车旁陪着初见说了好一会儿的话了,赫连天赐才姗姗来迟。
“母后,木梳,珑惜一会儿就到。”天赐有些气息不稳,一看就是跑过来的。但是丫的会装,说得刚刚他在珑惜那儿一样。
初见马大哈没注意,木梳的目光却是落在了帝王若隐若现的脖颈上面红红的痕迹上。
那是什么东西,她自然知道。心里冷笑两声,刚起的温度又瞬间冷了下去,不会再燃起来了。
他们举行的是西方婚礼,初见发明的。所以这会儿赫连君尧会亲自驾车带着珑惜过来。然后初见和他们坐一辆车,帝王和木梳坐一辆车。
上车的时候,木梳看了赫连天赐好一会儿,帝王有些心虚地转开头,装作不经意地上车去。
木梳低笑,一句话没说,藏好了袖子里的东西,跟着坐上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