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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小玉给严宁留下的第一印象并不好,在火车时就表现出一幅高傲异常、自以为是、自我感觉良好的架式,好像整个天地都在围着她在旋转。严宁一直很不理解,为什么家境一般的钱小玉会有如此强大的自信,但不过今天,严宁总算弄明白了,钱小玉的母亲就是一长舌妇,市侩到了顶点,自我感觉超乎寻常,钱小玉的自满和骄傲估计有百分之八十是来自遗传。
“钱婶,你可能误会了?我跟钱小玉只是普通朋友,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一些问题我和你解释不太清楚,这样,等明天你问一下钱小玉就好了,天不早了,我得走了,以后有机会咱们再聊,再见。”看着钱小玉父亲板着一幅铁青的脸,母亲一幅审问犯人的嘴脸,严宁实在没有兴趣再和他们客套下去,本来就没什么,再说下去,好像真的心亏了什么一般,索性干净利落结束交谈。
严宁与钱小玉本身没有什么特殊的关系,也没把感情延续下去的打算,所以,也就不会有在面对钱小玉父母时,表现出一幅毛脚女婿面见长辈时维维诺诺的小心样子。特别是严宁在东海镇几番锻炼,一言九鼎,说一不二,气场之强大,绝非钱小玉父母这种产业工人能抗横的,因此,钱小玉母亲被严宁一句话顶回来,一下子不知道再说什么好,严宁也趁着冷场的时机,起身告退。
与钱小玉的交往,只是严宁生活中的一个小插曲,既然是插曲,就不会影响主旋律的正常鸣奏。之后的一段时间,钱小玉给严宁打了几回电话,聊聊工作,谈谈人生,或者约严宁一起吃个饭、看个电影什么的,不过都被严宁以工作烦忙,没时间到双江去而拒绝了。严宁认为自己和钱小玉并不是一类人,凑在一起也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徒增烦恼,不如干脆一些,还能当个普通朋友。钱小玉也明显感到了严宁的敷衍,可能也猜想到了严宁的心思,电话也就逐渐的少了起来。
严宁说是烦忙,倒真不是什么借口。蓝莓汁的生产批号已经批复下来,果酒厂的各个生产车间已经严阵以待,谢水盈在英国的销售公司已经整装待发,东海果酒厂改制已成定局,在这个节骨眼上,严宁不可能有时间去想那些根本没有着落的爱情。
和水盈姐通了一回长谈的电话,严宁确定东海果酒厂的整体发展规划,也确定了近期改制,月内恢复生产,年未在国外投入市场销售的近期发展目标。这个发展目标可以说是非常贴近现实的,等到谢水盈挥舞着两千万的银行本票,与榆林县政府签属完并购协议,东海果酒厂从此就成为严宁和谢水盈的私人产业,恢复生产只在严宁一念之间。
除了东海果酒厂改制的问题,严宁还有两件事在落实,一件就是靠山村党员示范区、党员服务区的建设工程,在和钱书记汇报过双江市委组织部徐部长对东海镇党建工作的重视之后,钱书记感慨万千,随即便把镇党委的工作重点转到了东海镇党建工作上,全力抓好基层党组织建设。并确定党群书记吴小彬专门帮助严宁全力开展靠山村党建工作。
在党委排名上,吴小彬是党群书记,在东海镇算是三把手,而严宁是副镇长,算是四把手,正常来说,应该吴小彬领导严宁开展工作才是,但靠山村党员示范区、服务区、争当三种人的举措是严宁最先提出并落实的,任何人也取代不了严宁在靠山村党建工作的最终发言权,所以,变成了本末倒置,下级领导上级,不过,这也不是第一回了,早在顺桥公路建设的时候,严宁作为公路总指挥,吴小彬便在旁边协助,两人配合的还算默契,工作开展的也极为顺畅。
另一件事是严宁通过赵中华帮助**调转工作的难题。赵中华经过一番运作后给严宁打来电话,说**调转的事基本上算是定了下来,等到过段时间得了空闲,把双方约到一起见个面,没什么问题的话,就办理调转手续。这个消息让严宁欣喜异常,**的问题解决了,也算是了了严宁的一个心事。
拿起办公桌上的电话,严宁给**打了一个传呼,想把这个好消息早点告诉他,本以为**会很快回电话,结果等了十多分钟,**的电话也没回复过来。严宁猜想,**估计又下乡了,在镇里呆着难受,下乡走走也算是放松心情,不过这个苦日子估计**总算快要过到头了。
**不复机,早点晚点知道消息也不是什么大事,严宁也没有再催,闷头继续忙着自己的工作。可还没过了半个小时,**风风火火的跑进了严宁的办公室,把头上的警帽往桌子上一扔,也不说话,一脸气愤的坐在了沙发上。
看着**的举止,严宁不觉得有些好意外,笑着问道:“这是怎么了,从哪憋了一肚子火,让王大所长发这么大的火,都砸到我桌子上来了。”
**听着严宁调侃,觉得自己有些过份了,不好意思的冲着严宁笑了笑道:“严镇长,别介意啊,这不,受了一股子窝心火,堵着难受呢。”
“哈哈,说说,谁着王大所长难受了,是不是张所长又冲你发邪火了,不过,也别着急了,用不了多久,你就远走高飞,海阔天空了,他张所长再想窝你,你也不用再给他留面子了。”严宁一阵轻笑,知道**过得不好受,没有直说,但也把意思透露个大概。
“嗯?哟,事成了?谢谢严镇长,费心了,嘿嘿,俺老王就是命好,从此以后,他老狼,老张都见鬼去吧,爷再不受他们气了,哈哈哈。”**先是一楞,转瞬便听明白了严宁的意思,心中的得意彻底迸发出来。
“嗯,差不多了,过段时间见个面,你好好表现一下,给领导留个好印象,以后能走到什么程度,我就帮不了你了,就看你自己的了。”对于**,严宁不用藏着腋着的,有什么说什么就是,相信**也能明白。
“这我都感激的五体投地了,哪还敢再麻烦严镇长,再说了,要是真是只凭本事,咱老王不差啥,不会给严镇长丢脸的,你瞧好吧!”**瞬间恢复了的爽朗,之前的不快一扫而空。
“行,你自己把握好了,这段时间也别和同事闹僵了,走之前咱也别留个骂名,该干啥干啥,别让人说咱得势张狂。”虽然对**很放心,但严宁仍是小心的提醒他,别闹出什么不愉快的事来。
“放心吧,我心里有数,不过有个事还得麻烦你,这不,刚才我办个案子,让人好一顿损,心里憋着一口气,实在咽不下去。”**还算沉稳,兴奋过后,又把心思转了回来。
“说说,怎么回事,谁能让王所长这么受气。”严宁一幅看热闹的样子,打趣起**来。
原来,东海镇派出所接到了望山屯村民举报的一个盗窃案,盗窃物品是一些鸡啊、鸭呀一类的家禽,不是一次性被盗,是隔三岔五丢只鸡,三天五天丢只鸭,村民观察了一段日子,发现偷鸡、偷鸭的是驻守东海铁路遂道的武警战士,便到镇里找派出所报了警。
要说在农村偷个鸡、摸个鸭什么的也不是什么大事,**也没把这个案子当回事,本打算找到驻军,和驻军领导沟通一下,给老乡赔点钱,陪个礼,甚至连钱也不用赔,道个谦也就完了,毕竟人民子弟兵,整天站岗放哨,肚子里没油水,嘴馋了,吃也就吃了,以后注意点就行了。可没想到,**找到铁路遂道中队,站岗的战士看到**一身警装,估计也知道**前来的目的,推脱领导正在训练,不见外客后,把背后枪往前一端,说什么也不好使,结果**连门都没进去。
**是警察,配着枪械,平时在村民眼中是执法者,威严着呢,但遇到了武警丘八,却没有了丁点的威严。这些丘八只知道命令,不知道法律,就是一句话,领导不见,说什么也不行。**有枪,他们也有,而且比**的枪更具有杀伤力,警察碰到了更蛮横的丘八,有理也说不出来,**憋了一肚气,咬着牙返回了镇里,准备再想办法,解决这个难题。
“东海镇居然还有驻军?”严宁本以为是一件小事,但涉及到了军队,处理不好,小事也会变成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