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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二级戒备结束后,大家都松了一口气,再加上春节已经临近,人们一下都放松了下来。不过费柴却不敢掉以轻心,多年的地质工作经验告诉他,地底下的事儿,就没个准谱儿,所以别人他虽然管不着,但是处里的值班却一点也不敢放松,并且写了文件,经朱亚军审核签字后,下发给了各县区的探针站。他自己也隔上三五天就必定要亲自观测一下地质模型,至于每天的数据报表审核,早已经成了定律,自然更不在话下。
朱亚军对此也颇为理解,原本打算全局的值班就不算上地防处了,可是最近几年实在是对地防处的政策倾斜比较大,这个想法实在是不好提出,最后又提出了一个二合一值班规划,虽说按照地防处的要求,值班强度和技术含量都增加了,但是毕竟总体的值班数量没有增加,中国人最看重的就是春节,所以参与值班的人当然是越少越好。
不过地质模型系统的观测不是人人都能在短时间内熟悉的,所以在编排值班表的时候,朱亚军特地让办公室主任沈星和费柴多多沟通,值班的对班的人员最好是一个地防处的人,一个局里的人,这样一来,勉强还是过得去的。不过即便是这样,地防处一来也不是人人都看得懂地质模型系统,二来毕竟处里的人比较少,于是费柴决定,所有的中干包括自己,主动牺牲一下假期尽量让普通工作人员回家过年。
这话才一放出来,金焰就面露难色,期期艾艾的看上去有什么难言之隐。后来一打听才知道,金焰最近谈了一个男朋友,春节想去男朋友老家看看。
费柴听了之后大笑:“这是好事啊。”当即决定,班还是排上,但是到值班的时候,他就替她值了。
金焰自然感激不已,费柴又问:“男朋友哪儿的啊,怎么悄没声的就谈上了啊。”
原本随便的一问,可金焰又是一副为难说不出口的样子。费柴眉头一皱说:“跟你说话现在怎么这么费劲啊。行了行了,反正你早晚都得跟我们说的。”
时候钱小安悄悄对费柴说:“金焰是怕你一知道了那人的名字就会翻脸。”
费柴笑着说:“我像是那么小肚鸡肠的人吗?那人是谁,你说。”
钱小安犹豫了半天,才说:“就是安洪涛啊,你上次给他们介绍的那个。”
费柴一听还真觉得有点恶心,那家伙看起来还不如那个卖肉的彭杰呢,给他介绍吴东梓,他一上来就看中了金焰,还腆着脸来要电话呢,只是没想到也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还真的把金焰给勾兑上了。不过这事确实有点离谱,于是又问钱小安:“她(指吴东梓)知道吗?”
钱小安说:“知道啊,你没觉得这几天东子姐和金焰姐都不怎么说话吗?”
费柴还真没注意,这段时间他的精力大部分全被地质模型系统的警报吸引过去了,剩下的小部分还得应付蔡梦琳和家里的一堆人,都觉得有点疲于奔命呢,又哪里顾得上别人的私事?
不过经钱小安一体醒,费柴还真留意了一下吴东梓,虽然她看上去还是和平时一样面沉似水,可眉宇间确实也流露出一丝丝的,淡淡的哀伤。这也难怪,三十往上的女人了,虽说之前不知道她为什么一直没恋爱,可是好容易看上个中意的,却又被好朋友抢走了,虽说两人只是见了个面,还谈不上有什么感情,可这是堵在心里,也着实的难受。费柴原打算安慰一下她,可是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想来想去觉得还是让吴东梓自己慢慢恢复的好,毕竟时间是可以治愈一切伤口的。
等值班表一排出来,费柴一看,顿时蒙了,金焰居然排在大年三十的,这也就是说,自己大年三十得过来替她值班,掐指一算自己自从调回来,这已经是第三个春节了,也就第一个春节过的像模像样的,去年春节忙着探针值班员的考核与培训,一直忙到来年开春,原打算今年好好在家陪陪家人,却又遇到了这么一出,可已经答应金焰了,总不能说了不算,于是越发的怨恨安洪涛:你个臭小子,要不是你朝三暮四的,我也不用大年三十的过来值班啊。
心里正烦着呢,蔡梦琳又打来电话,笑着问有空不?要不要来个节前放纵?
费柴就说:“烦啊,你们办公室的那个安洪涛干的如何了?”
蔡梦琳笑道:“你问他干嘛?干的还行,张市长很喜欢他,说不定春节后就要外放呢。也可能会晚点,但肯定有个好去处。”
费柴就把安洪涛和金焰恋爱的事跟蔡梦琳说了,蔡梦琳听了哈哈大笑说:“原来是这样啊,我是我这小伙子最近怎么忽然抖起来了,也好打扮了,没事就拿着镜子照自己脸,原来是恋爱了啊。”说着,忽然愣了一下,又半开玩笑地说:“我说柴狗子,你不会是也喜欢金焰,不然怎么会吃醋?”
费柴忙说:“你说的都是哪儿跟哪儿啊,我虽然不了解这人,可我总觉得这个人啊,不太踏实。”
蔡梦琳说:“现在哪儿找踏实人去?而且人家自己看着对眼儿,你着什么急啊。”
费柴气哼哼地说:“我是不着急,只是还连累的我大年三十的值班啊。”
蔡梦琳说:“大年三十值班有什么了不起啊,我和张市长还有几位领导整个春节都过不成呢,要四处的访贫问苦搞亲民,你不过是值一天班嘛。”随后又压低声音神秘的说:“塞翁失马安知非福嘛,说不定这是好事呢?而且你好歹也是个处长,实在不想值这个班,处里随便找个人换一下就可以了嘛。”
费柴忙说:“算了,还是我来,大过年的,你喊谁谁也不乐意啊,谁让我当了这个官,吃点亏就吃点亏。”
“哎,这还像话,有点我党的优良传统品质。”蔡梦琳开玩笑地打着官腔,随后又约了苟合的时间,肉麻了几句,才把电话挂了。
大年三十值班这种事,当然要提前和家里人说。尤倩听他说了之后,满肚子的不高兴,费柴只得好言安慰,好在今年的年终奖比往年的多,费柴又有几笔灰色收入进账,尤倩原本就有点好财货,这才心情好了点儿。不过每每想起心里还是不痛快,正好范一燕要回省城探望父亲,每次她来南泉都要来费柴家来看看,似乎已经成了一个定例。于是尤倩就把这满肚子的怨气跟范一燕说了。范一燕听了就劝道:“做领导就是这样的,节假日也不得清闲。当初我做闲职的时候也没能体会,现在做了常务,越是逢年过节事儿越多,别的不为,至少也得让老百姓觉得领导辛苦,逢年过节的也不能休息。你看往年我都能在家过一个整年,现在回去看看就得匆匆的往回赶,这日程都排满了。”
尤倩说:“你倒也罢了,怎么也是个常务副县长,他不过是处长,不至于这样。”
范一燕听了笑道:“他可不是一般的处长啊,地监局局领导一正三副,可他算得上是第四副,如果不是资历浅了点,等他们魏局一退休,他可就是理明正份的副局长啦,你可就是副局长太太,多好啊。”
尤倩堵嘴道:“我没觉得哪儿好,那不是更忙的连家都顾不上了?”
范一燕沉吟了一阵说:“倩倩啊,这人啊,有得必有失。其实我羡慕的你不行,你老公多好的人啊,当然也不能说就是十全十美的,可你看他多顾家啊,说句不好听的,就算他真是条柴狗子,那在外头捡了块骨头,还不是巴巴的叼回家里来啊。”
尤倩一听顿时笑了:“也就是你才这么说哦,你老公才柴狗子呢。”
范一燕皱皱没,仍笑着说:“他是柴狗子就好了。”
尤倩捅捅她的腰说:“那要不,这只我就送给你了?”
范一燕眼睛一亮,说:“那你可别后悔。”说着拿出电话,拨通了费柴的电话,抬头就是一句:“费处长吗?我是范一燕,你老婆说了,她不想要你了,让我接手。”
费柴当时正看材料呢,冷不丁听了这么一句,想也没想就说:“这不瞎胡闹嘛。”
尤倩那边也没想到范一燕还真的打电话了,笑呵呵的伸手过来抢电话,范一燕自然是不给,两个女人滚成一团,尤倩不及范一燕力大,就喊小米过来帮忙,可是小米早就被范一燕这次带来的吃喝玩具给收买了,在旁边只是笑,就是不来帮忙。
尤倩最后气急败坏地说:“你们爷儿俩都是叛徒!”
谁知道她们斯闹的时候,电话还没挂断,被费柴听了一个全程现场直播,见她们闹的不像话,就在电话里一直‘喂啊喂’的喊,可这两位正在兴头上,直到最后才听见,范一燕捡起电话说:“喂,费处长,你想明白没?”
费柴说:“我想明白没有也不重要,你们俩做主就是了?”
尤倩听着他们俩还真的聊上路了,又伸手来抢电话,范一燕自然不能让她得逞,抢着说:“本来是商量好了,可你老婆又后悔了……”才说完,电话就被尤倩抢了过去,她红着脸,喘着说:“老公啊,是我,你忙啥呢?”
费柴笑道:“还能忙啥,上班呗。我说你们也玩的太疯了,都多大岁数了?”
尤倩说:“哎呀,人家开玩笑的嘛。燕子回省城去看父亲,顺便来看看咱们。”
费柴‘哦’了一声,对尤倩说:“那你问问她有时间,反正也快过年了,就一起吃顿饭。”
尤倩立刻放下电话对范一燕说:“我老公问你有时间不?要请你吃饭。”
这可是在是出乎范一燕的预料之外,这一两年她和费柴之间其实也是日渐疏远,好像真的就只是工作关系了一般,根本也没什么独处的机会,而她每次来南泉探望尤倩,根子里其实还是想见见费柴,只是每每来时,多数都不能如愿,即便是见到了,自己也是以尤倩好友的身份出现的,自然言语间要有分寸。眼下忽然听说费柴要请她吃饭,心儿居然不由得砰砰跳的快了许多。她原本打算在尤倩这里坐一会儿就走的,可既然……那多留一几个小时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