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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福慢悠悠的开口说道:“可能您还不知道,尊敬的巫妖王康斯坦丁阁下,关于这个名为射月原的神秘空间最大的秘密——如果知道了这个秘密,也许你就不会这么冲动了。”
好吧,你必须要承认,那些街头混混之所以始终能够混得下去,并且很多时间比一般的奉公守法的良民看起来混得还要更好,并不是没有原因的——至少,他们对于人性,或者说人类的心理活动,总是投入很多的精力和心思来研究,并且学以致用。
不能不说,混混一样的唐福这句话狠狠击中了巫妖王康斯坦丁的软肋。
秘密?
是啊,射月原当然有秘密,而且射月原的秘密看上去比精灵之森中的植物还要多,那个所谓的最大的秘密到底是什么?
难道是关系到如何离开这个该死的地方?那的确可以称为是最大的秘密,问题是,这个吊儿郎当的家伙真的知道吗?
看着巫妖王眼中的怀疑之色,唐福没有丝毫意外,如果就靠这么一句话让老妖怪一样的康斯坦丁纳头就拜,那他倒要怀疑对方是不是给他挖了一个大坑等他往里跳了。不过他手里的干货甚多,随便掏一点出来都足够砸的这老家伙晕头转向,所以他也并不介意对方的怀疑——那句话怎么说的,谁笑到最后,谁才笑得最好,真他妈有哲理!
唐福慢慢坐直了身体,随着姿势的调整,那个掌管精灵之森的王者似乎又回来了,炼金实验室响起了他愈加低沉的声音:“射月原是一个独立空间。独立的意思就是完全和正常的空间世界剥离,自成一体,只要有足够的能量,它可以一直运转下去,甚至如果有充足的能量注入,它的范围还可以进一步扩大。”他毫无廉耻的完全剽窃了亚兰特的话。“我想这一点,你已经知道了,并且有过非常透彻的研究,但是,还有一点你不知道——”
“有人告诉我,射月原不仅仅如此,如果愿意的话,它的主宰或者说掌控者,甚至可以操纵时间,使射月原内部的时间流速加快或放缓。”
康斯坦丁沉默了,不是不相信唐福所说的话,而是——他知道唐福所说的是真的。作为一个对空间有着异常深入研究的大魔法师,他自然知道,时间和空间构成了这个隐藏了无数秘密的世界,不光是射月原,包括兰德大陆,皆是如此。有人说,空间和时间,都是神的领域。
这句话至少表明了两点,一是这两个领域对于凡人来说,即使不算是禁区,但皓首穷经也很难窥其门径;二是这两者密切相关,理论上说,两者中任何一个领域研究到极限或者某一个高度,都必然会接触到另一个领域的奥秘。
“这又能说明什么呢?”康斯坦丁慢慢的说道,话语中有无尽的沧桑,“知道这一点并不难,问题是有什么意义?谁都知道干旱的时候需要下雨,天黑盼着光明,可是谁能做到?做不到的事情又有什么讨论的必要?”
仿佛没有听出这话语中浓烈的讽刺,唐福一本正经的说道:“很多时候人以为自己可以控制一切,并且被这种虚妄的感觉所蒙蔽,得意洋洋。其实很多事情都是自然的样貌,只不过蒙上了青苔、尘土和岁月的迷雾,直到有一天碰巧被人抹去伪装,人就以为这是自己的发现,进而大喊大叫兴高采烈。”
巫妖王生气了,眼眶中两团绿火熊熊燃烧,“你在侮辱我吗?”
“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唐福不卑不亢,深得谈判之三味,“有人告诉我,永远不要相信你们这些被放逐的家伙——因为你们不但被神灵遗弃,也被自己的种族和族人所排斥,将你们放逐到这个地方是全大陆的意志——所有人都认为,你们的命运就是永久的漂泊在异空间,要让你们穷尽一生都没有回归的机会,用你们全部的时间和生命来忏悔所犯下的罪行。”
哔,唐福面无表情的看着康斯坦丁,心里却知道这一刀捅得够深够重,大概如果巫妖王还有心脏,这一刀会直接捅在大动脉上,让他血如泉涌。
果然,康斯坦丁被激怒了。还从未有人用这样的语气谈起这个禁忌的话题,或许在一千年前有人这么干过——但他们有这么干的资格!现在又有哪个不长眼的家伙,敢来触动死灵沼泽之主,巫妖的统治者康斯坦丁的怒火!
骷髅眼中的绿火跳动的更加猛烈,看上去怪吓人的——到了唐福这个层次,再加上他那些妖孽的经验,这两团足以把正常人吓得发疯的绿火也不过是有点吓人而已。很多事情就是这样,你把他当回事,这个骷髅就是死灵沼泽的巫妖王康斯坦丁;如果你不把他当回事,死灵沼泽的巫妖王康斯坦丁不过就是一副骷髅而已——吓唬谁呢?
“别生气,”唐福笑眯眯的说道,“气大伤身——哦,不好意思,我忘了您已经失去了人类的身体……”
唐福锋利的词锋让康斯坦丁感觉到一股怒气已经如同爆发的山洪一样,堵在胸口,几乎马上就要决口而出。就在巫妖王即将暴走之前,唐福又慢悠悠的开口说道:“下面我要说的才是射月原最为核心的秘密,请注意听,不要漏过每一个单词,因为我只说一次……”
“在射月原中,只有一个人可以赦免你们的罪,可以决定你们的生与死,可以让你们获得新生,也可以让你们在漫长的没有尽头的禁锢中一点点老去——那个人就是射月原的主宰者,你们命中注定的领袖……”
康斯坦丁眼中的绿火平静了下来,接着又以极快的频率抖动着,紧接着一阵嘶哑的大笑声几乎掀开了炼金实验室的屋顶……
“恕我直言,尊敬的精灵王阁下,”康斯坦丁这个老东西笑得浑身的骨头架子都快散了,却还保持着令人心折的风度——只是这么强烈的对比看起来似乎是一种更加严重的嘲讽,“我不知道你从哪儿听来的这么可笑的传言,或者这压根就是一个我从未听说过的游吟诗人的作品,尽管它听上去这么可笑,这么滑稽,我还是不介意给它一个作品的头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