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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明将五百名士兵隐蔽到距离翠微居大约一公里远的一个小巷子里,他和慕容恪带着几名随从来到了翠微居门口。
是夜。翠微居一扫数月来的冷清萧条,此刻灯火通明,人声喧嚣嘈杂煞是热闹。等候就餐的食客排成的长队足有五六百米远。
魏明远远发现翠微居的大不同。他自言自语:“真他么见了鬼了。这半年来翠微居门可罗雀都快关了门,怎得一天功夫又这般门庭若市?“他摆手示意队伍停下,叫来方皮,他问,”这是怎么回事?翠微居为何怎么如此热闹?那个牛三木有什么本事,竟然一天时间就让翠微居恢复了生机?“
慕容恪策马停在魏明左侧,与魏明有半个马头的距离。他招手叫来他的侍卫,低声耳语了一阵。之后,侍卫转身而去。
方皮支支吾吾。“这……我……”
“这什么这,我什么我?我在问你话。回答我的提问。”
“小人不敢说。”
“怕我治罪?“
“是的。“
“但说无妨,本将军不怪你。”
“是。可……”方皮抬眼看了一眼魏明,“我还是不敢说。”
“找死是不是?快说。”
“将军真的不治罪?”
“我问翠微居为何会回复了生机,你有什么罪?”魏明很不耐烦,手持马鞭扬了扬,“再不回答,我给你两马鞭。”
方皮向后缩一步,退到魏明挥鞭打不到的距离,这才说道:“牛三木今天安排人手在枫林镇各种市集上贴告示写传单说,翠微居换了主人重装上阵。前一百名食客有三折优惠,第二百名到三百名食客五折优惠……”
魏明不以为然。“我当是什么稀奇手段,原来是打折促销啊。“
此时,慕容恪派出去的侍从折返回来在慕容恪耳语了一阵。慕容恪边听边点头,其状甚是满意。
方皮又对魏明说道:“还不止这些。“
“还有什么?说来听听。“
方皮说道:“牛三木在翠微居西侧搭建了一面山墙,食客如果在上面留言一句,就可以免费得到一盘菜。“
魏明笑了。“还有这种事?牛三木是不是得了失心疯,如果这样玩儿,这酒楼还能开下去吗。“
慕容恪也笑了。他赞赏地看着穿梭进入翠微居的各色食客,之后他扭头对魏明说道:“那面墙上可不是随便写什么都可以免费的,魏将军不想知道哪些食客都在墙上写了写什么吗?“
方皮面色随之大变,惊恐之色十分明显。
魏明问道:“难道有什么玄机?“
此时,有两名酒足饭饱的食客结伴从翠微居出来,边走边对话:“翠微居还是翠微居饭菜一流。如果不是牛老板,咱们这些小人物一辈子也别想吃到翠微居的饭菜。香,真香!“
另一人附和:“关键是白吃。这就更香了。白吃一顿饭菜,真好。“
“哈哈哈哈,对对对。我刚才看到有个家伙在墙上写了我干魏明他娘。那个牛掌柜直接给他免单。现在我好气,刚才我们要是也大胆点儿留名字,也能免单。“
“今天没留签名。明天也行啊。牛掌柜不是说了吗,十天流水席,骂魏明有礼。我算是看明白了,这个牛掌柜一定来头大大的。“
“为什么这么说呢?”
“笨!你想啊,魏明现在是风陵渡最高军事主管,连文墨文大人都被他干掉了。可是突然间在枫林镇冒出一个姓牛的要替文大人出头。你说,这牛三木如果没个背景,他敢闹?”
“还是你聪明。我怎么没想到这一层含义。经过你这么一说,我突然才想到,枫林镇的那些有实力有势力的官员好像突然失踪了,根本没人出来管这个牛掌柜。”
“你知道为什么没人管吗?”
“因为枫林镇以前就是文大人的势力范围,忠于文大人的人极多。文大人遭了难,他们不敢出头,可不等于他们不希望别人出头。现在出来一个牛三木,他们明里暗里的还支持牛三木呢。”
“你说的没错!下午方皮带人来闹事,可是被牛掌柜三两下就给打发了,就冲这点,牛三木大有来头。”
“所以明天我们再来吃饭就可以胆子大一些。使劲儿骂魏明,大声骂,用力骂。骂人还能白吃饭,这种天上掉馅饼的事情居然被咱们赶上了。”
“明天我要在墙上写一句,魏明真他么是一条蠢狗。脑袋没毛的土狗。哈哈哈哈”
两人有说有笑好不热闹。
魏明脸上都是黑线。手里的皮鞭被他攥得嘎嘎响,恨恨地想要杀人。“弓来!我要这两个王八羔子射杀!”
一名侍从将长弓递给魏明。魏明又说:“乌龙铁脊箭,两支。”
侍从从箭壶中抽出两支长箭递给魏明。魏明引满弓,连发两箭。
慕容恪见之,眉头微皱,他做出了阻止的姿势,但是最终选择了沉默。
于是,那两名食客在嘲笑中死于魏明的乌龙铁脊箭下。
两名食客的死,在翠微居门口引起了轩然大波,更多的食客仓皇失措。翠微居里面迅速走出一个十分英俊的男子向着肇事者——也就是魏明和慕容恪——快速走来。
方皮指认英俊男子对魏明说道:“他是黄直,武功极高。我两次都是被他打败。“
慕容恪说道:“他就是黄直?果然气宇轩扬,仪表堂堂。“
魏明不以为然,甚为不屑。他自命不凡地说道:“仪表堂堂?长得好看要是有用,这个世界就没有什么真才实学的人了。我倒要会会他。”他对侍者说,“箭来!“
侍者又给魏明递过去一支乌龙铁脊箭。魏明二话不说,张弓搭箭,瞄准黄直胸口,嗖的一箭射过去。
黄直不避其锋,乌龙铁脊箭到了胸口三寸,他翻手就把箭杆紧紧握住,然后反手一甩,乌龙铁脊箭向着魏明暴射而来。
箭矢迅疾,其威甚大。魏明一下慌了神儿,他突然发现他避不开黄直随手一甩的长箭,威力比他用长弓射出还要大很多。他张皇失措,向慕容恪呼救:“殿下救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