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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周总。”
小教练压在安音璇的身上,原本荡漾的春心被突然泼了一盆冷水,从头凉到脚,这是什么错觉,怎么好像周总要杀人?
安音璇偏过头看着周寒,嘴上还催促着:“使劲啊。”
周寒气压很低,对小教练沉声说道:“出去。”
小教练一下弹起来,连滚带爬地退了出去,还带上了门。
安音璇“啧”一声,看着人高马大肌肉发达,怎么胆小如鼠,废物。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周寒阴着脸道:“你叫太大声了。”
扯淡。
他故意挑衅道:“我拉伸还没做完,你把他轰走干嘛?”
周寒把门一锁,又按下了一个开关,透明玻璃隔断瞬间变成了雾面,健身房另一侧是写字楼外墙的落地窗,剩下两面分别是巨大的镜子。
他活动了一下脖子,顺势扯掉了领带,解开第一颗衬衫扣子,边走边脱掉西服外套扔在地上,衣服随着惯性滑到一边。
“我给你拉伸。”周寒解开袖口挽到小臂,蹲下来屈起他的腿,分别按着膝盖外侧和脚踝向他胸前压去。
他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深深地按了一下,顿时大腿根就疼得要命,浑身一僵,嘴里控制不住地泄出了呻吟声。“啊……轻、轻点!”他发誓不是故意要喊的。
周寒没收力道,反而整个上半身都倾向了他,隔着一条弯曲的腿,他们面对面离得很近。
他的身体呈U字型卷曲着,大腿已经贴在了胸前,膝盖抵着下巴,他拍打着周寒的肩膀,蹙眉喘息着:“诶……疼!……嗯……起来,疼……”
周寒小心地松开手,轻轻把他的腿拉直,平放在垫子上,说道:“我技术怎么样?”
他一脚踢在这厮小腿上,原本半跪着的周寒坐倒在了地上。
安音璇滚了半圈趴过来,说道:“烂透了!”
谁知周寒起身掐着他的腰往上提,让他跪趴在地,然后栖身而上,胸膛贴上了他的背。
“你疯了?下去!”他两手挣扎着,却因为腰侧被牢牢锁死,无济于事,片刻之间,一凉,裤子被扒了下来。
他怒不可遏,骂道:“周寒!你是不是有病!我在这锻炼碍着你什么事?凭什么管我!”
周寒从后面凑在他耳边说道:“你为什么来故意气我?”
“因为你有病!”居然还问为什么,他气道:“我好好谈个恋爱犯法了么?你威胁人家,好了,现在人跑了,你满意了?”
周寒一脸不屑,说道:“那说明他并不爱你,你在他心里还不如几千万的投资,太弱了。”
“当然不爱!我才约会两次,你就搅黄了!我连他岁数都没问,哪来得及谈情说爱!”安音璇气急败坏道:“我问你,我是不是不能谈恋爱?”
“能,要么跟我谈,要么别谈。”周寒的语气不容一点反驳。
他气绝道:“没法讲理了。”
“我在跟你讲理。”
“你们周氏祖传的讲理先扒裤子?”
“我现在是想惩戒你了。”周寒说着就拍了一巴掌,清脆的响声在空荡荡健身房产生了回音。
痛感并不强烈,取而代之的是羞耻感,却又带着不合时宜的。
安音璇一愣,惊讶地睁大了眼睛,甚至都没反应过来这是一个什么性质的行为。等神经传来了羞耻的痛感后,他从没有这般地想骂粗口,还想翻了周家祖坟,干他祖上十八代。
“你再打一下试试?”他气得发抖道,结果话音还没落,周寒在另一半又打了一巴掌,无奈道:“你让我打的。”
他发誓自己但凡有一点战斗力就跟周寒拼了,可他刚刚跑了半小时,虽然不至于散架了,但在强壮的体魄面前就是个纯粹的战五渣。于是现在只能放狠话:
“打我打得带劲么?你怎么不来干我?有本事来干我,比这可爽多了,要试试么?
“追我这么久都没追上,你是怎么解决生理需求的?有固定炮友么?一夜情?MB?还是说只有明星模特才可以,我认识?”
周寒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我没有。”
听语气就知道周寒吃瘪了,他目的达到了,越说越起劲儿,道:“这么长时间不做,想要?想闻我身上的味道么?想听我叫起来的声音么?想看我受不了的模样么?”
即便是裤子被扒了,安音璇也确定周寒不可能做出真正伤害他的行为,所以更加有恃无恐,肆无忌惮地打嘴炮。
好像不把这厮说再羞辱一番,就不解气。
滔滔不绝地喷了半分钟,不知不觉中气氛逐渐高涨,安音璇才领略了什么叫“自食恶果”。
他被自己说。
也不知道是打的那两下兴奋了,还是使用下流词语太多,或者平时高冷,一下子说这么多话激动了。总而言之,他,还被发现了,他不回头都能想象到周寒那副得意的嘴脸。
见他声音越来越小,周寒带了一丝怜悯道:“别害羞,这很正常。”
正常个屁,更害羞了,安音璇腹诽。
周寒为了缓解尴尬,便想着先把他裤子提起来,却不小心碰到了精神抖擞的地方,明显感觉下面的人全身一抖,差点儿笑出来,太可爱了。
安音璇没了声,无地自容地把脸埋在一只胳膊里,周寒带着笑意摇了摇头,刚拉起他的裤带,便被他轻轻捉住了手腕。
“帮我一下。”他的声音从手肘间传来:“我想要。”
“想要什么?”周寒问。
他闭嘴不说话了,像个鸵鸟,愤恨地想,这厮是故意的,明知故问,让他难堪。
就在他要提上裤子起身的时候,一个触感使身体不由自主地痉挛了起来。
(并没有啪)
安音璇脑中一片空白,像个提线木偶任人摆布,他一腿屈膝翘起,脚面绷直,随着脚趾不断放开收紧,他抖了快一分钟之久才逐渐恢复了神志。
喘息片刻,理智回笼,一股莫名的愤怒蹿了上来,不知是对自己还是对周寒,他坐起来,衣服都没来得及整理好,抬手便抽了周寒一巴掌。
周寒似乎并不意外,舌尖滑过口腔,说道:“对不起。”
安音璇清醒过来第一个感觉就是后悔,结果脑子还没想明白,手就先不听使唤地伸出去了。
“闭嘴。”他穿好裤子,说道:“跟你没关系。”
虽然嘴上说没关系,但还是抽了一巴掌,这是什么心理,周寒心道,一概归为恼羞成怒吧。
他扶着地爬起来,突然后知后觉地盯着落地窗,要是从对面写字楼看过来,分分钟能卖票收演出费了。
“玻璃窗从外面看是镜面。”周寒抓起一旁的西装外套擦了擦手,知道他在顾虑什么。
他松了口气,也仅仅是一口气,心情却仍旧紧绷。他都干了些什么啊!明知道不能跟周寒再有瓜葛了,却还是像好奇的傻兔子,禁不住胡萝卜的诱惑走进了危险的陷阱。
于是只能竭力把自己择干净,就当这次是个意外,他垂眸看着周寒,淡淡道:“技术挺好的,算我欠你的,哪天你要是想,我也可以帮你一回,咱们就扯平了。”
周寒倒是没有火,习以为常道:“嗯,再说吧。”
你不应该说“谢谢不用了”么?!安音璇内心的一丁点愧疚顿时烟消云散。
安鋆穿着一身黑色西装从办公区走出来,已经是个仪表堂堂的社会人,比学生时期成熟了许多。
远远地看见他哥坐在休息区低头玩手机,抿着嘴表情极其狠辣,他凑上去看了一眼,说道:“330方向有人,草里趴着,穿了吉利服。”
安音璇冲那个位置就是一通扫射,对方变了盒,他跑过去舔包,却被不知哪个瞄了他很久的伏地魔一枪爆头。
看到杀死自己的敌人跑过来舔两个肥仔,他气得退了游戏,用极大的意志忍住了摔手机的冲动。
安鋆无奈地想,他哥还是适合玩儿那种抽卡的货币玩家游戏,“哥,你等久了吧?在外面吃还是回家给你做?”
“吃你做的。”
安鋆走过来帮他把口罩戴上,说道:“那先去买菜吧,这边有个超市人不多。”
平时安鋆经常加班,也就没空给他做饭,好不容易到了周五的晚上,他自然是等着这顿家常便饭。
果然如弟弟所说,开在写字楼下的超市人不算多,东西也挺新鲜,安鋆推着车负责挑拣食材,他负责瞎逛顺便拿零食。
“工作还顺利吗?周寒对你怎么样?”安音璇像小孩子一样拿个小袋子和小铲子,把各种花纹包装的巧克力装进来。
安鋆在一旁耐心地陪着他,说道:“其实我的职级不是直接汇报给他,所以不经常见面,有时候开项目会议的时候才能碰上。”
“你现在单独做项目了?什么项目?”他其实也不懂,只是想问问弟弟工作顺不顺心。
安鋆沉默片刻,思考着说是不说,他反倒好奇了,停下动作抬头问道:“不能说?”
“那倒不是。”安鋆犹豫了一下,觉得这也无所谓,便道:“创联广告定增,梁绪的公司。”
安音璇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黑了下来,咬着后槽牙说道:“周寒这个混蛋。”
安鋆赶紧说道:“没事的,工作是工作,而且我前几天也见到了梁绪,虽然还是那么欠揍吧,但我也不能真揍他。”
安音璇又想起刚刚健身房的荒唐事,身体有多舒服,心里就有多愤恨,加上亲弟弟又可能被利用去搅浑水,他差不多要跟周寒不共戴天了。
“寒晟资本这么多项目,就非得让你做这一个?”
“哥,如果真的被刁难,我就另谋高就了,你别担心,我们都很专业的。”安鋆解释道。
“行,你们都专业,就我不专业。”他把巧克力袋子往筐里一扔,不理人了。
安鋆两步追了上去,说道:“梁绪确实领导能力还可以,虽然他也树敌不少,但我会尽心尽力把项目做成,不会夹杂私人恩怨的。”
安音璇已经很久没见过梁绪了,对他的感情早已不似当初那么复杂,他被按在抢救室走廊的时候,梁绪也来替他解围,这些事情他都默默记在了心里,如果有朝一日梁绪需要帮忙,他肯定会尽心尽力。
爱早已逝去,但还是会在意,毕竟是他的第一个男人,也留下了很多深刻而美好的回忆。
再者,沈美茗是他的老师,即便从音乐学院毕业,他还是会时常探望这位恩师,一起吃个便饭,跟她聊聊家常,聊聊工作。
如果没有得到沈美茗的指导,那就不会有现在的安音璇,她让自己在演唱中得到了重生的机会。
还有辰迦,给他塑造了无数绝美的造型,杂志上也好,演唱会也罢,他的形象都是不可复制的经典。
鉴于这两层关系,他也真心地希望梁绪过得好。
他不知道周寒真正的意图是什么,但直觉一定不是什么好事,因为周家人从不会做无意义的安排。
又一年金秋十月,在一个连金曲奖都办黄了的冰霜时期,华语歌坛从“安音璇一人独大”进入了一个新纪元——白雁岚出现了。
A for 安音璇,B for 白雁岚,两人平分秋色。
在安音璇发行全新大碟《Ferris Wheel》一周后,白雁岚的十首单曲合辑也发行了,结果出乎肖权的预料,合辑后来居上,竟然挤下了稳居第一的《Ferris Wheel》。
“你以前问我白雁岚是否具备solo的能力,我当时说他没有给我惊喜。”陈郡山坐在肖权办公室里,脚翘在茶几上,一脸得意地说道:“他现在给我惊喜了,没想到是个潜力股,看来真是痛苦才能孕育灵感,有些事情没经历过,一辈子都不会开窍。”
“你是说他因祸得福?”肖权带着笑意提点道:“你可别在媒体上胡说八道,扫黄打非呢,小心被道德卫士举报。”
陈郡山满脸不在乎道:“快来举报我,我就是不被举报不舒服斯基。不过话说回来,我也没想到这次雁岚能把音璇赢了,虽然只是稍稍领先。”
“粉丝才在乎输赢,我只在乎销量。”肖权拿着一张报表,说道:“你看《Ferris Wheel》虽然第二名,但销量比他上一张专辑还多了二十多万张,有竞争才有进步,点子不错,再接再厉。”
这时门被推开了,安音璇走了进来,他气场高冷,屋里温度都降下两度。
“你就不能敲敲门再进来?”肖权推了推眼镜。
安音璇走到他面前,两手撑在桌子上,凑近说道:“我都说了不跟他同台。”
“不跟谁?”肖权问道。
他对肖权这种装傻充愣的行为特别厌恶,从桌上抓起一张节目单,说道:“你是不识字还是瞎了?”
这是一张春晚节目单,用荧光笔标记了几条,都是星云的艺人,肖权对这次导演的安排很满意,安音璇、白雁岚和杨忧容三大台柱都是独唱。
“春晚又不是我办的,台里的决定,我有反对的能力吗?”肖权冠冕堂皇地说道。
“我不去。”
“你别任性行不行,前年因为丑闻负面没请你,去年你被派去给火炬接力了,今年要是让人知道你拒绝上台,我看你就彻底跟春晚拜拜了。”肖权语重心长地说:“台里人那个德性你又不是不知道,拒绝了一回,以后就都别想去了。”
安音璇无所谓道:“那就以后都不去。”
肖权叹口气说道:“让你唱压轴行不行?我去跟导演说。”
他冷笑一声:“那你的意思是他唱《雁》,我唱《难忘今宵》,你是不是疯了?”
春晚每年的压轴都是请个德高望重的老艺术家唱《难忘今宵》,所有艺人手拉手心连心,场面无比和谐。肖权都被气糊涂了,挤兑道:“那你唱《雁》,他唱《难忘今宵》行了吧?”
陈郡山及时制止了马上就要吵起来的两人,在一旁打圆场道:“咱们从长计议哈,要不让雁岚排到十二点之后再上台?”
“他非得上台也行,相声、小品随便演。”安音璇故意刁难道。
肖权“啪”地一声拍了桌子,指着他吼道:“你等着!”
就在陈郡山以为肖权要开骂的时候,只听他说道:“我去问问雁岚,他同意就行。”
“……”陈郡山无语,目送安音璇大摇大摆地出了门,心道你怎么也怂了。
肖权见安音璇走了,才开始碎碎念:“你说他这是跟谁学的?管谁能上,还管谁不能上,他是不是管太多了!”
还能跟谁,跟你呗!陈郡山吐槽,安音璇可是把你这个管天管地管空气的作风学了个十成十,当初你在选秀赛、颁奖礼都干过这事儿。
“你真打算问啊?”陈郡山心里打鼓,说道:“雁岚别看他一天天笑嘻嘻的,其实心里也憋着一口气,我觉得你还是别去碰壁了。”
“这咖位大了怎么都这么作。”肖权感叹道:“你说说音璇,哪还有一点原来隐忍惹人怜的样子!真是气死我了。”
陈郡山眯起眼睛歪头问道:“你对他特别宽容,要别人早被你按头锤了,他为什么不一样?”
肖权听出话茬不对,说道:“当然不一样了,他是星云最大一棵摇钱树,可不得好吃好喝的供着,不然咱们都得喝西北风去。”
“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觉得你……”话还没说完,门再次被暴力推开了。
肖权以为又是安音璇,头都没抬,说道:“说多少遍了!要敲门!”
“我都说了不跟他同台!”同样一句话,却出自不同的人口中。
白雁岚径直走到他面前,把节目单拍在了桌子上。
肖权觉得这两年自己一定是因为拜了个佛教上师,做了俗家弟子,所以脾气也比以前平和了许多,不然今天早就把烟头戳在他俩手上,节目单团成一团塞他俩嘴里了。
“又怎么了?”虽然是明知故问,但还是得例行公事问一句。
“去年请安音璇他都没来,为什么今年突然要来?他看我上所以他也要上,就是成心想恶心我。”白雁岚刚在榜单上扳回一局,说话都中气十足。
“你怎么不说他活着就是为了恶心你?”肖权真的累了。
白雁岚认真思考片刻,说道:“我这么说了,他就真能去死吗?”
肖权站起来走到茶水台,用机器冲了一杯浓缩咖啡,浓郁的味道驱赶了之前的烟味儿,他走到落地窗前一饮而尽,语重心长道:
“你们俩没少给我捅篓子,我说我操碎了心一点不为过。他是谈个恋爱谈得惊天地,拖垮了最红的流量明星;你就更棒了,看人家谈恋爱看得泣鬼神,拖垮了一个十二人组合。某种程度来说,你俩战斗力都出乎意料的强。我想说的什么意思?能走到今天,谁都不容易,都是跨过了别人跨不过的坎儿才能成功,就当为了我,能不能省点儿心?”
白雁岚没有说话,他也不愿意恨安音璇,但只要想起被抛弃的陆悦扬,还有被愚弄过的自己,最重要的是被否定的天赋与才华,他就非常不甘心。幸好当年没有自杀成功,不然他会死不瞑目。他很感性,必须要有爱有恨才能斗争下去。
“你俩的恩怨不是一个春晚引起的,也不是一个春晚能解决的,所以你跟春晚较什么劲?”肖权劝道:“回去再想想,你是为了什么而登台,是让更多人听到你的歌、认识你的人,还是为了打压一个对手。”
陈郡山再度目送了白雁岚离开,给肖权鼓掌道:“希望音璇也能被你洗脑。”
“什么洗脑,这是真情实感。”肖权白了他一眼。
可谁都没想到,在肖权的努力下,总算两人都要妥协的时候,一个意外使安音璇被春晚除了名。
一切源于网上流出来的一段录影,那是他与梁绪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