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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歌靠在怀信怀中,一路上迷迷糊糊,只觉得怀信走了好久。
也不知到了何处,眼前有光亮,很是晃眼,安歌想伸手挡着眼睛,却还是没有力气。
“怀信……咱们这是到哪了……”安歌声音小得自己都快听不清了。
“马上就入正厅了,义父与二夫人已经都在那等着了。”
“歌儿!歌儿!”
“小姐!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安歌迷迷糊糊睁开眼,看不真切眼前是谁,只看得到人影在晃动,但是听那声音,便知道是父亲,还有晏晏。
“我可怜的女儿,是谁将你弄成这副模样的啊?爹爹定不饶他!”
听着父亲这愤怒又夹杂着悲痛的声音,安歌心里很是难过,可是现下,必须要为父亲宽心,不可让父亲太过伤感。
“父亲……女儿无妨……您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怀信……劳烦你将我放在椅子上吧……我有话说……”
怀信听罢,将安歌抱至正厅左侧的一把椅子前,小心翼翼地放下,然后扶着她坐在了椅子上。
“女儿担心汀兰姑娘安危……虽与她素未谋面……却知她的凄苦与不易……他们想要等汀兰姑娘生下孩子后便置她于死地……晏晏……给我些水罢……”
“快快给安歌小姐倒些水来!”说话的是韩宁侯。
“小女进了你们侯府一遭,竟落得这副模样!韩宁侯的这杯水,怕是不好下咽!”
“都怪下官管教不严,让国公千金受了天大的委屈!可是下官着实不知情啊!那个逆子便交由国公处置,下官定不徇私偏向!”
安歌此刻还是有些许头昏,只听父亲对着她这个方向说到:“怀信,且将你水囊中的水先给歌儿喝些吧!”
怀信将水囊递到安歌手中,她轻饮了些,感觉周身稍稍轻松些了。
“是我求着怀信哥哥,想着将那汀兰姑娘救下的。歌儿这么做,还有一层私心,我实则并不想与韩康润有任何瓜葛,当我得知他那些令人不齿的行径后,我就下决心,定要将他那虚假的面具扯下!”
安歌拿起水囊,又喝了一些,若不然,怕是没力气讲下去了。
“不过现下,他们母子二人为了销毁证据,不知将那汀兰姑娘藏到何处去了!他二人还伙同起来,想着毁我清白,以此来胁迫父亲!”
“岂有此理!”
安奕城怒斥到:“将那两个元凶首恶带上来!”
安歌休息了这一会,只觉着周身都发了些汗,眼睛能看清些了了,头也不似刚才那般昏沉了,但身子还是有些虚弱。
只见那恶妇韩夫人与他那淫贼儿子韩康润被淮国公手下的人押了上来。
若不是说奸人擅长颠倒黑白呢,韩康润一上厅来便想去抱着他父亲的大腿求情,却被淮国公的侍卫压的动弹不得,只得跪在地上。
这时,安歌才留意到站在角落里的萧月卿,她神情战战兢兢,面如土色。
“怀信,府中的事可办妥了吗?那汀兰姑娘可安顿好了?”
淮国公此话一出,萧月卿这只惊弓之鸟吓得连退了好几步。
“义父放心!人已经从兰亭苑中平安接出来了!”
安歌满腹疑云,便问怀信:“汀兰姑娘为何会在兰亭苑?”
谁料萧月卿突然梨花带雨地跪在了淮国公跟前:“奕城,你听我说!是韩侯夫人说,若是她家侯爷发现此事,定会重重责罚她!她苦苦相求,月卿才不得不答应的啊!奕城,她说只是将那女子藏一两日,便送去侯府外安置的啊!”
安歌不想也知道,韩夫人绝不是那种白白让萧月卿将自己撇地一干二净的角色,只见她柳眉倒竖,怒目切齿,抬手直指萧月卿:“国公夫人真是好大的忘性啊!自己做了什么,竟一点都不记得了吗?”
韩宁侯见他夫人此时还是这副跋扈的模样,快步走到她身前,低声怒斥道:“你闭嘴!”
这头萧月卿跪着上前,紧紧拽住淮国公的衣角,想分辨些什么:“奕城!她……”
可安奕城却不予理睬,一把拨开萧月卿,走到正厅中的四仙桌旁坐了下来:“怀信,你说与他们听!”
怀信上前,对安奕城拱手行礼:“那怀信便从那日开始说起。”
那日,韩宁侯一家过府一叙,于结亲这件事情,安奕城的意思,在场之人其实早已明白了七八。
而此事,竟是萧月卿暗中一手策划的!
月前,静安侯夫人邀烟阳城中达官显贵的女眷们到家中小聚。
席间,韩夫人就与萧月卿同坐一处。萧月卿其姐是贵妃不说,夫君又是淮国公,自然是眼高于顶,所以二人平日里素无往来。
却没想那日,两人聊了半晌,竟觉得一见如故,相逢恨晚。
在那之后,韩夫人便时常相邀。某日,韩夫人说起了自己的小儿子韩康润尚未婚配之事。
萧月卿素日就觉得安歌如同眼中钉肉中刺,本就想早早让她出府去,便也说安歌亦未有许配人家,还提出愿意向淮国公说和说和此事。
韩夫人一听,国公夫人亲自开口,自然是喜出望外,心中一百个愿意。
可就是此时,汀兰突然跑到厅前来闹,韩夫人不得已,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和盘托出。
所以萧月卿早先就已经知道了韩康润那些风流逸事。
国公府那日送走侯府的人后,萧月卿见安奕城似是不悦,便遣了春杏前去书房偷听,孰不知这一幕早就被管家李丘看在眼里,禀报了安奕城。
淮国公知道女儿一定不会坐视不管,所以早早暗中吩咐了怀信,务必盯紧安歌的一举一动。
怀信还放出消息,让萧月卿知道了安歌要去侯府探地形救汀兰之事。
随后萧月卿赶紧遣了春杏连夜去找韩夫人通风报信。说先可将那汀兰趁夜黑偷偷运入国公府,待安歌再去侯府救人时,便已是人去楼空,证据尽毁!
所以,那夜安歌躲在假山后,偷看到他们抬着的“东西”,不是别的,就是汀兰!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萧月卿自以为万无一失,却不想这一切都只是为她设下的陷阱!
安奕城听闻安歌去侯府迟迟未归,便说要来一探究竟,还借故责罚了春杏,将她罚在园中跪着。
安奕城与萧月卿前脚刚走,怀信早已安排好的人手便将兰亭苑围了,怀信的手下承远救出汀兰后,立即命人绑了春杏。
怀信在军中时,见过一些对付不愿吐实话的细作的办法,他将那些办法提前告知了承远,说若是春杏不肯吐实情,便可用上那些招数。
却没想,承远还未使出十中之一,春杏便扛不住了,将她主子谋划的好事吐了个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