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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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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前的背投上却显示出了蔡云磊的手机界面。他人并不在这里,也忘记了关闭手机上的投屏APP,他手机上在操作些什么,江晓芙看得一清二楚。

    ???

    他在做什么?江晓芙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居然——在她的小说面留言?可他之前还说不是自己的粉丝啊。

    而且,用的什么名字,“你的小太阳”?

    你的小太阳。

    这个名字江晓芙再熟悉不过了。自从她第一次踏入网文圈,这个小太阳就一直跟着她。

    每次刚一更文就能收到他的评论。是那种仔细看过文章以后的评论,许多细节都能一一道出,还会给出不同的意见。开通打赏以后,他更是每更必赏,金额都不少。

    这个小太阳包揽了江晓芙网文生涯无数个第一次。第一次收藏,第一个投资,第一张推荐,第一张月票,第一次打赏,第一次白金大盟,第一次黄金大盟。小太阳还特别会呼朋引伴、制造话题、与人互动,在粉丝群里的活跃度是最高的。

    “你们知道吗?我可是见到了江晓芙本尊啊……原来她的真名也是江晓芙啊,太厉害了,太兴奋了,感觉中奖了啊”……

    然后,这个ID退号了,又用另一个ID登了进去,名叫“老夫子”,在后面跟帖,表示质疑:

    “真的假的啊,真人和网上的照片到底谁更美啊?”

    接下来,他又登入第三个ID,这次是江小鱼。江小鱼回复老夫子:可别期待太高!卖家秀和买家秀肯定不一样。

    然后,手机界面上显示一个秒表计时器,倒数300秒。

    ???倒数300秒?这又是什么骚操作?

    江晓芙看着屏幕跟着秒表倒数。

    300秒后,界面重新回到小说界面,他又换了一个ID,叫“江晓芙是我女神”——

    回复“你的小太阳”:你们都别跟我抢!江晓芙是我的!

    好吧,居然怕别人看出来他在灌水。接下来又是好几次切换ID互相评论。

    江晓芙笑着摇了摇头,这蔡云磊,还真是真爱粉啊……

    说起来,这四个ID每年平均每人都要刷好几万人民币的打赏,应该也是间接帮助了她尽快走入大众视野吧,要不然,她一个萌新,凭什么第一本书就签约啊。5年前他才17岁,他一定是把家里给的零花钱和压岁钱都送给她了。

    蔡云磊在卫生间里呆了十几分钟,背投变黑,江晓芙猜他终于关闭了手机。脚步声远远而来。江晓芙有些怕他过来发现背投没关会尴尬,想前去关显示屏,慌乱之际抓到了一个遥控器,终于赶在他回来之前关闭了背投。

    蔡云磊进来了,“咦,背投自己关了?”

    “你十几分钟没有操作,可能……自动关掉了。”

    “不对啊,十几分钟没有操作的话也只会黑屏,可你看,我这手机操纵不了它。”蔡云磊重新找到控制器,将背投打开了。

    “我们要不要来看个电影啊,支持3D格式的。”蔡云磊坐在江晓芙的旁边,看着她的眼睛。刚喝过一点点啤酒的她满脸都是桃花粉色。喝完酒后比较热,她将扣子解开了几粒,露出粉雕玉琢的天鹅颈。蔡云磊赶紧收回了目光,生生地止了住自己继续往下窥探的贪欲。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蔡云磊又是血方刚的年龄,想不多想都难。

    江晓芙看着已变黑的背投,心底的幽潭却泛出苦涩的涟漪,从喉咙漫涌而出。

    “蔡云磊,你知道吗?我初中的时候差点纹面。”

    “纹面?“

    “类似于成人礼吧。我们独龙族的女孩子到了12岁都纹面,整张脸都是刺青。当时我初中毕业,照习俗,是要纹面嫁人的。但是我不愿意就这么嫁掉,所以拒绝纹面,自愿成为独龙族圣女,如果没有人将我解救出去,我将终生不婚。解救我需要爬过一座索道桥,然后还要爬一道悬崖,都非常的危险,我当时以为没有人能为我做到这些。没没想到是我的前夫和我的发小共同完成了这一件事。”江晓芙说完,泪如潮涌。

    成为圣女然后被解救难道不是一件好事吗?为什么她说起这件事的时候,就这么伤心呢?而且她现在脸上也什么纹刺也没有啊,所以,纹面应该也不是悲伤的来源。发小和前夫将她救出,也是一件好事,她就更没理由哭了。可她的眼泪就近在眼前啊。一定有什么信息是我忽略的了。既然不是刚才所有的原因,那一定是成为圣女这件事本身了。

    “成为圣女这件事情,对你伤害是不是很大,是不是跟众叛亲离差不多?”蔡云磊问。

    “是。成为圣女,就代表要脱离家庭,被外族人解救,就是脱离族群。”

    江晓芙的眼神闪了闪,有东西从耳朵的血管中”倏”地一下游进了心脏,在那里咬破了一个洞,沥出淋漓的鲜血。

    “是的。成为圣女,就代表与家人决裂,从此住在神社庙里。而那庙里都是上了年龄的和尚,就我一个女孩。”

    “然后呢?”蔡云磊想,江晓芙不会被那些和尚……

    “我就和庙里烧饭的阿姨住在一起,每晚,都要听她讲各种鬼故事、荤故事甚至同性恋故事,这是我的恶梦。我们不在同一个床上,但我总感觉她对我有某种想法。所以,我晚上睡不安稳,不是梦游,就是醒来,睁开眼睛什么都看不见,所以非常害怕,只能靠默默背诗才能驱赶恐惧。白天庙里人多的时候才补觉,弄得生物钟紊乱,精神也出现了某种问题。我在那里呆了差不多一个暑假。而且,受这个影响,很长一段时间里,我对女性都有排斥,从小到大,我只有石芹和张玉琼两个女性朋友。我向我的父母求助,可他们不愿意接我回家,说接被全族人唾面的圣女回家不吉利。我为了重新回到那个家里生活,在父母的屋前跪了三天三夜,才打动他们,让我继续读书。但我知道他们不情不愿,他们觉得女孩子读书没用,不值得。从那以后,我对父母就再也亲不起来了。考上大学以后,我便再也没有回过家,直到我父亲去世,我也没有见过他最后一面。”

    ???她为什么要和我说起这些???是希望我安慰她吗?蔡云磊想,可她眼中的潮水却像凝滞了一般,再也没有一丝变化,蔡云磊不知道应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