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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四十三章 重炮狂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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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靠!唐军阵中,竟然还有暗藏的火铳手,这下,咱们这散成一排的骑兵,岂不成彻底成了挨打的靶子?!

    这简直是让人屠杀的节奏!

    “快!,鸣金,速速鸣金,让他们回来!”

    在图鲁拜琥嘶声大喊之际,对面的唐军阵上,随着一名队长模样的人一声大喊,手下令旗猛地下挥,或站或跪的两排火铳手,那四千杆火铳,顿时一同打响。

    “砰砰砰砰!。。。。。”

    绵密有爆豆的火铳声,剧烈地响起,从铳口飘起的余焰,组成了两道鲜黄而刺目的火线,****的呛鼻而厚重的白雾涌起,瞬间将整个唐军阵前变成了一片人间仙境。

    四千杆火铳,有三千六百杆打响,这三千六百颗三钱重的细小**,组成一道密密麻麻的死亡雨幕,向正狂奔而来的藏军骑兵,呼啸着对冲而去。

    图鲁拜琥从千里镜中,可以清楚看到,这呼啸而去的**雨,将对面冲来的藏军骑兵,或人或马,射了个正着。

    起码有近五六百名藏军骑兵,在开火的一瞬间,纷纷中弹,骑兵的惨叫与马匹的悲鸣混合在一起,有如死神的欢笑。藏军骑兵人仰马翻,整个向前冲击的骑兵军阵,瞬间陷入混乱与崩溃。

    直到这时,藏军的鸣金之声才当当的响起,可叹为时晚矣。

    就在剩余的千余藏军骑兵,纷纷慌乱地拔马回逃之际,唐军的第轮射击,又开始了。

    又是四百多名藏军骑兵,哀嚎着滚下马来,死伤一片。

    仅剩的不足七百骑的藏军骑兵,已魂胆俱裂,有如无头苍蝇一般,在野外四下乱窜。

    就在这时,三千名唐军飞鹞子轻骑,有如猛虎出山,宝剑出匣,向这散乱一片的七百余骑藏军骑兵猛扑而去。

    一场毫无悬念的追杀,近乎是是彻底的屠杀,马蹄隆隆,刀砍**,藏军骑兵纷纷惨叫而亡,几乎没有招架之力。

    最终,只有不足百骑的藏军骑兵,总算在唐军的刀锋下逃得性命,已被打得蒙了头的他们,在野外乱窜了一阵后,才急急地拔转马头,窜回北门入城。

    在北门城头,用千里镜看清了这悲惨一幕的图鲁拜琥,心头的痛疼,简直有如刀割。

    好么,自已的骑兵这番出击,竟是一名唐军炮手也未杀到,便全部报销在那曲城外,他娘的,这根本不是战斗,而是一场屠杀!

    唐军如此悍锐冷酷,组织森严精密,自已这些手下兵马,真的是唐军的对手么?

    想到这里,图鲁拜琥感觉自已,从头冷到脚。

    而见到出击的藏军溃灭,正在南面唐军阵后,押阵的主帅唐军镇长刘文秀的脸上,闪过一丝冷酷而得意的笑容。

    哼,藏军的这般伎俩,他早已在作战计划中作过相应安排,对付他们这场出城突击,可谓已是手到擒来。在这样近乎碾压式的火器优势下,图鲁拜琥的这些小伎俩,简直有如儿戏一般。

    在见到残余的藏军骑兵,有如吓掉了魂的小兔子一般逃回城中后,他心下莫名得意,随即冷冷下令:“藏军骑兵已灭,继续火炮攻城。”

    “得令!”

    那名唐军火炮指挥队长,手中的红旗,又高高举起。

    ”预备!“

    ”放!“

    “砰!”

    “砰!”

    “砰!”

    “砰!”

    ......

    又是一百八十枚乌黑的32斤铁弹呼啸而至,震耳欲聋的发炮声里,城墙上碎砖如雨纷飞,呛鼻的尘雾漫天飞起。

    整个北面城墙上,遍布密密麻麻的蛛网裂缝,整个墙体的破损程度,达到了一个触目惊心的程度,有如一个濒死的病人在垂死挣扎。

    包括图鲁拜琥在内的全体防守藏军,皆感觉到,脚下的城墙,在更加剧烈地来回摇晃,又有多达上百名来不及下趴或扶稳的藏军士兵,被震得惨叫着从城墙上掉了下来。**垮塌的雉堞,也被震得从城墙下,四分五裂地砸落,这些震脱的雉堞,从这么高的位置砸下来,立刻散成碎片,将那些被震落的藏军,无论死活,统统掩埋在一起。

    还有城上摆放的几门零散火炮,也象被震飞的玩具一样,四处乱抛,从城墙上摔飞而去,随即在地上摔得一堆废铜烂铁。

    在唐军的重型龙击炮猛烈轰击下,那曲城,这座自**初年起,就精心修造的城墙,亦与乌思藏其他州府一样,同样被唐军的龙击炮轰得惨不忍睹。

    被第二次沉重打击后的藏军守兵,顿时陷入了比第一次炮击时更加严重的混乱。

    在这样凌厉至极的狂暴之力下,在这样人力根本无从抗拒的绝对死亡面前,所有的南面城墙的藏军,饶是久以战阵之辈,亦是信心被严重摧残,原本就不高的士气,顿时降到几不可为的程度。

    而那些被强征而来的守城青壮,早已皆是破胆,很多人疯狂地嚎叫着,立刻丢了武器逃命。

    这时,根本不需要有人动员,不知是谁发了一喊,他们就立刻丢了岗位,哀嚎着冲下城墙马道,疯狂逃命而去。

    在狂怒的图鲁拜琥,准备再度杀人立威之际,旁边的那曲城头人噶玛,一脸慌张地冲过来,对他大声喊道:“汗王,唐军火炮如此悍锐,这北面城墙,端的是守不住了!”

    “你,你说什么?!”

    图鲁拜琥一脸血红地瞪着他,目光凶狠得几乎能杀人。

    “将军,唐军火炮这般精准悍猛,我军又没有有效的反击手段,这南面城墙迟早要被唐军轰塌,我们在这里苦守,除了与城墙一同被炸身亡外,复能何为?”

    噶玛急急伏跪喊话,他皱着眉头,一脸哀色地向图鲁拜琥大声喊道。

    图鲁拜琥的脸上,满是扭曲而痛苦。

    他不得不承认,这噶玛的话,是有道理的,是这般困局之下,最为正确的决定。

    在唐军如此猛烈凶狠的炮火打击下,自已所谓的顽强守卫,只不过是毫无意义的徒劳送死罢了。

    入他娘,这打得什么仗啊!

    光挨打,无法还手,眼睁睁地看着这些狗入的唐军,猖狂放肆地用重炮进行轰击那曲城墙,自已竟一点没办法没有,却只能象个缩头乌龟一样,眼睁睁地被动挨打,这天底下,还有比这更憋屈的事情了么?

    只是,这样仓皇撤下的命令若下,对全体守军的士气,该是一个多大的打击啊!

    图鲁拜琥心下十分纠结,咬着牙难下决定,噶玛又急急喊道:“汗王,唐军第三次炮击又要开始了,再不速下决断,我守军将士只会有更多伤亡,这样的坚守又有何意义呢?不若且退入城中,凭街固守,方为要紧。”

    面对着他焦急的神情,图鲁拜琥长叹了一声,脸上尽是萧然之色。

    他知道,虽然那曲城墙十分坚固,能抵抗得住唐军多轮火炮轰击,但城墙上的守军,除了在一次次炮击中无谓送死外,再无任何作用可言,这样的话,还真不如就此退下去,在城中守备各个街道入口,方为合适。

    图鲁拜琥咬了咬牙,拉起跪地的噶玛,长叹道:“你说得对,唐军火炮这般凶狠,再苦守这北面城墙,实无意义。那就传本将之令,让全体城墙的守御军兵,立刻退下城去,于城中各街道入口处,摆阵迎敌,在城中杀退敌军!”

    ”汗王英明!“

    听得图鲁拜琥下达放弃城墙的命令后,四面城墙上,那些惶惧万分的守城藏军与被征青壮,皆如遇大赦,有如溃退而去的潮水一般,立刻急急从城墙上踊跃逃下。

    见到各面城墙上的藏军,有如潮水一般退下城墙而去时,唐军主将刘文秀那坚毅的脸上,不由得泛过一道冷笑。

    他知道,这场毫无新意的攻城战,终于到了纯粹的火炮表演的时候了。

    刘文秀看到这些守城左军,在这种绝对的暴力与死亡之下,被如同蝼蚁一般强势碾压,根本没有半点还手之力,最终狼狈逃窜下城而去,他心头的快意程度,何可言说。

    随即,他迅速下令:“传本帅军令,全体龙击炮队,继续齐射轰击,直到彻底打垮这北面城墙为止!”

    “得令!”

    指挥火炮发射的唐军炮队指挥官,他手中的红色令旗,又高高举起。

    “预备!”

    “放!”

    “砰!”

    “砰!”

    “砰!”

    “砰!”

    ......

    重炮怒吼,余焰飘飞,浓烟漫天,又一轮重型龙击炮齐射轰击后,巨大的铁弹撞击声与城墙垮塌声,有如死神的咆哮,连绵响成一片。

    整个北面城墙,大块碎石飞溅,城墙中的夯土象下雨一样飞扬而出,有如撕碎的布片一般的雉堞和女墙,飞散到四面八方。

    只听得轰隆隆几声让大地震颤的闷响,整个北面城墙,呈现更加破碎剥落的形状,外墙贴砖大块地剥落,里面内祖衬的青石也条条裂开,一道道有如行为艺术般四处弥漫的粗深裂缝中,中间的黄色夯土,大把地往外掉,把外面的城墙染成一片砂黄。

    “继续攻,不要停,直到把城墙轰垮为止!“

    “得令!“

    很快,7轮打放过去,这那曲城墙,已是被轰击得十分残破,远远看去,倒有如风中之烛一般,仅剩残喘苟延。不过,这城墙虽是如此残损,却犹是屹立不倒。

    这那曲城墙的坚实程度,令刘文秀不由得心头暗赞了一下。

    毕竟这是乌思藏北面重镇,也是当地统治者一直在精心营造的城池要地,这那曲城的结构,可远是比那内地的普通汉城,甚至自已曾经据守的金汤城,都还要坚实的多。

    这是因为,这那曲城,虽也是采用与其他汉地城池一样的构造,即内城夯土,下垫青石的方式,但它的外墙上,为了防备坚固,全部是采用一块块坚硬青色的条石,先内贴一层,外面再行包筑青砖,也就是说,这那曲城,相当于是包了两层外墙结构,这样的构造,可比旅顺城那样的只包了一层的青砖方式,要更加坚固。

    除此之外,这那曲城,还特别设计成城墙下粗上细的模式,整个墙面呈略为倾角状,从而让炮击的铁弹,不能很好的正面发力,在相当大的程度上,减轻了对城墙的损害。另外,诸如突前马面等加固手段,也全部采用。故而整个城池的防御力,比普通的汉地城池还要坚固得多。

    刘文秀的命令下达后,唐军接连齐射,在7轮齐射后,又继续整整打放了5轮后,终于达到了龙击炮的一次射击极限,12次。

    整个北面城墙,愈发破损,外型狰狞,崩角垮漏之处四处可见,却依然勉强支撑,没有垮塌。

    而在这时,在唐军阵中的龙击炮,则是门门炮身发红,每门龙击炮的炮管,都是红光艳艳,有一种妖异的美感。炮手们用湿布擦拭时,大团的水雾,混合着呛鼻的火药味们,滋滋叫着腾空而起,呛得一众炮手连连咳嗽。

    主帅刘文秀,见到已方火炮终于在这12轮打响后,到了快炸膛的边缘,不由得也又是一声轻叹。

    可惜了!

    应该只差数轮齐射,就应该可以彻底轰塌这那曲城墙了,却没想到,现在已到了火炮一次射击极限,这那曲城墙,还能残存不倒,还出乎了自已的预料。

    那接下来,到底该怎么做呢?

    龙击炮的恢复使用时间,据先前测试,大概要四个时辰,那就是说,可能要直到将近天黑的时节,方可再用。

    当然,刘文秀还有一个选择,那就是令手下军兵强行攻城,与城中敌军争夺城墙,决一死战。

    但刘文秀不想这样做。

    因为,很简单,在火器能轰开城墙的情况下,还要这样白白浪费手下军兵性命,实是愚不可及。

    更何况,刘文秀认为,只要轰破了城墙,敌军在城中的守备将会变得徒劳无益,唐军绝对有能力在巷战中,彻底击溃城中守军。

    这般分析下来,多待一段时间,哪怕等到明天,只要能等到火炮恢复使用,当为最佳选择。

    “传我军令,全军继续围城,等待火炮恢复,再度攻城,务必将这那曲城北面右侧城墙,一举攻破!”

    “得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