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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长歌把书归置好，转身问道：“你在找什么书？我可以帮你找。”
张博尘挑挑眉：“你对这里很熟悉？”
“是啊，”李长歌礼貌一笑，“这里安静，书籍又多，很适合温习功课。”
“我叫李长歌，木子李、《长歌行》的长歌，怎么称呼你？”
张博尘不由想起了李文卿的自我介绍：
“我叫李文卿，左右文史，出入公卿。”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一听就觉得很大气的名字。
那时候张博尘立刻劝她别这么说，免得被什么人嚼舌根，招致祸端。
张博尘还想起了李文卿介绍他哥：
“你说我哥呀，我哥叫李长歌，就是那个什么《长恨歌》的长歌。”
当时张博尘还疑惑，为什么要起这么个名字？
现在看来，名字的好坏和怎么来解释确实有很大的关系。
他走神了。
李长歌轻声提醒道：“这位同窗？”
“哦，”张博尘缓过神，“我叫张博尘。”
“汝阳侯府大公子，久仰久仰。”李长歌象征性客套几句，“家母一向与令堂交好，总是夸奖你，他日我定去府上拜会。”
张博尘忍不住想知道李长歌会怎么介绍李文卿，问道：“你是不是有一个妹妹？”
李长歌格外认真：“我有四个妹妹。”
诶？好像有哪里不对。
李长歌突然反应过来，这人这么问，莫非……已经认识我一个妹妹了？
想起来了，那日宴会上，大妹妹献过艺，难不成是大妹妹被他盯上了？
虽然李长歌和李文霜的关系不如他和李文卿亲近，但毕竟都是一家人。
大妹妹是庶出，而他是汝阳侯大公子，就是将来的世子、侯爷，大妹妹要是嫁给他，一定做不了正妻。
我们李家的姑娘怎么能为人妾室？
这种看了一眼就动心的人，肯定靠不住。
“我的妹妹们，婚事差不多都已经定下了。”
张博尘不明白李长歌为什么突然说起他妹妹的婚事，云里雾里地疑惑道：“你不是还有个八九岁的妹妹吗？订婚这样早？”
李长歌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眯眯眼睛。
难不成这家伙在打文欢的注意？！四妹妹还那么小。
斯文败类！
张博尘被他看得心里发毛。
“怎……怎么了？”
李长歌默不作声。
“李长歌你个混蛋，你知道这些书多难找吗？以后别想让小爷给你跑腿……”
陆扶风抱着一摞书进屋，突然看到屋内还有一人。
“呦，我来得不巧。”
李长歌摇摇头：“没什么，这人只是来找书的。”
“你要找什么书来着？”李长歌偏过头问道。
张博尘回道：“史书上一些有关外国的记载。”
李长歌想了一下，后退几步，抽出几本书交给他。
我无意砸到你，也给你找了书，现在扯平了。
李长歌面无表情：“好了，你走吧。”
张博尘略显尴尬地离开。
张博尘有点后悔今天来帮张博洋带书。
陆扶风噗嗤一笑：“那人谁啊？哪儿得罪你啦？”
“他就是汝阳侯府大公子张博尘，”李长歌顿了几秒，“没什么事。”
张博尘……陆扶风想起来曾经听李文卿提起过这个名字。
——
红糖一蹦一跳地进屋，转了个圈：“小姐，你还别说，那个叫易思源的还真有鬼点子。”
“嗯，怎么了？”李文卿抬起头。
红糖粲然一笑：“小姐，你看我今天有什么变化吗？”
李文卿上下打量着她：“换了个裙子，化妆了。”
“不过……这衣服图案和面妆看起来有些奇怪。”
“小姐觉得不好看吗？”
“倒不是觉得不好看，”李文卿肯定道，“好看是好看，只是我从未见过。”
红糖高兴地说：“两家铺子里新上了不少东西，这几天生意也红红火火。”
这个叫易思源的有点本事。
李文卿来了兴致：“我去看看。”
两家店铺都是熙熙攘攘、车马盈门，李文卿见到后心中十分欢喜。
“学妹？”易思源似是刚刚从街里回来。
“哦，”李文卿礼貌地笑笑，“易……易学长。”
易思源点点头，露出一个满足的微笑：“走，学妹，我带你进去看看。”
“哇。”
两件屋子中间的墙被干净利索地拆掉，铺子里合理地摆置着各种商品，装饰也令人眼前一亮。
易思源不紧不慢地走到柜台后边，取出账本，笑着扔给李文卿。
李文卿笑盈盈地接住：“学长，你可是我的大功臣。”
“我的荣幸。”
易思源给李文卿搬来椅子倒上茶：“学妹，一会儿咱们出去吃。”
李文卿眨眨眼：“去哪里呀？”
“前边不远有个天香居，做的东西还不错。”
“学长都这么说了，”李文卿笑逐颜开，“今天我一定要尝尝。”
天香居位于朱雀大街和玄武大街的街道口，装修得很是气派，门前客人来来往往，热闹非凡。
易思源笑眯眯地说：“学妹想吃什么？”
“你看着点吧。”
三荤三素一汤。要不是李文卿拉着他不让再点，易思源恐怕真会叫一桌子的菜。
“啪嗒——”
李文卿放在袖子里的小船掉了出来。
易思源弯腰捡起来：“这个小船做的可真不错。”
易思源拿着看了看，皱皱眉。
李文卿很好奇：“怎么了呀？”
“这船安了个小螺旋桨，应该是想让它能行驶起来，而不只是做个观赏的玩意儿，可却少了导流构件。”
“导流构件？”
“嗯，”易思源点点头，解释道：
“导流构件是一个块状的构件，块状构件具有一朝向螺旋桨的所述直立导流面，导流构件从直立导流面的底部朝背向螺旋桨的方向延伸并成形为船身底面的部分或全部。
导流构件的底部低于螺旋桨桨叶最低点，且导流构件的底部与螺旋桨桨叶最低点的高度差是螺旋桨直径的六分之一左右。
所述导流构件的直立导流面在正投影平面形成向前方凹陷的内凹弧线，内凹弧线前端点的切线方向与船前进方向的夹角大于内凹弧线后端点的切线方向与船前进方向的夹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