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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男子死后,景珏内心的烦躁就消失了。
她舒服的叹了口气,走两步,看见餐具上的倒影。
那影子歪歪扭扭的好像要从餐具里面爬出来抓她,她感觉自己的内心应该是害怕的,但是又有另外一股情绪在与恐惧对抗着。
一半恐惧,一半平静。
这两种感觉同时出现,使得景珏感觉整个人要被撕裂了一般。
她用力晃了晃脑袋,脑子里又冒出了个可怕的想法——我的脖子那么细,在空中甩断了该怎么办。
景珏心里一凉停住了甩脖子的想法,灯光明亮,大厅里不知何时家长都已经消失了。
白家那位眼里挂着泪痕,东边的苏嘉开始大笑,而离景珏最近的那个男人则开始暴躁的捶打桌面。
所有人的情绪都呈现顺时针转动。
他抬头看我干嘛?
是想杀了我?
景珏警惕的看着面前的男人,而那人只是伸手拿了个蛋糕。
灯光好耀眼,这灯会不会砸下来。
景珏看着大厅里的摆设,已经模拟出了上百种死法。
这感觉比大半夜里一个人看鬼片还恐怖。
她的思绪在不断的自我发散着,强大的想象力几乎要将她吞噬,恐惧时时围绕在她身上。
那个狂躁症的男人看着景珏,突然拿着刀朝她冲过来,景珏感到恐惧抓住了她的喉咙,背后好像出现了个人,在将她推向死亡的深渊。
景珏脑子里响起了数个画面,全是她死在刀下,鲜血喷洒的场面。
在刀子逼近她脸蛋的那一刻,强大的求生欲还是被激发了。
景珏的手颤颤巍巍的举起来,将迎面的刀用力一推。
刀带着狂躁男一起砸在了墙上。
而景珏脑子里却是自己被砸在墙上的画面。
真的是够了!
狂躁男眼里闪过猩红,后脑勺流着血,举着刀子就像是生化危机里面的丧尸一样,朝景珏扑过来。
救命!我好害怕!
景珏的脑袋在疯狂敲着警钟,可是她的脚寸步不移,巨大的恐惧缠绕着她,死死锁住她的动作。
血的味道近了……
而大脑受着精神的控制景珏完全移动不了。
生死一瞬间,景珏的戒指开始发烫,那滚烫的温度直接烧醒了她。
刀来的一瞬间,她侧身避过,那刀子扎在了一个仆人胸口。
狂躁男拔出人体上的刀,然后又种种的插了进去,反复了三十几下才停。
而景珏被恐惧强制着看着这一幕,每当男人扎下一刀,她就感觉自己的身上也被扎了一道,恐惧化成实质的刀片,扎入肉体之中。
仆人挣扎着没气了,狂躁男清醒后一脸后怕的扔下了自己的刀子。
景珏的母亲又走了回来,看着大厅里的狼藉,满意的点了点头。
她看着面前的人说:“你们是违背神命生下来的孩子,自然遭受到了神的处罚,但是现在你们有一次将功赎罪的机会。”
所有人眼里都放出强烈的光。
景珏感到自己又被塞了一段记忆。
不对,为什么我要用塞这个词?
明明这是自幼以来就有的记忆呀。
我总觉得自己忘了什么……
女人继续说着,“找到那个假扮继承者的人——然后杀了他,你们的惩罚就会彻底结束。你们也不想再生病了,不是吗?”
景珏压抑着内心的恐惧,点了点头。
但脑海里又传来了清晰的声音——不要相信她!
景珏看着女人走上楼梯,可是脑海里传来的画面却是自己走上楼梯,然后从最高层摔落在地上的画面。
她甚至在幻想也许有一天这里的人全都会死,以各种各样的死法在地狱中相见。
由于幻想已经接近真实,她的身体又开始疼痛。
狂躁男开始大吼大叫,手边的东西被掀翻了一片,在吵闹声中他的衣服渐渐碎裂,出现了刀子的痕迹,就像是那曾经刺向仆人的伤口一样,身体开始流血了……
“咚咚咚……”
整点的钟声响起,一切恢复了平静。
“医生,快来给我治疗!”
狂躁男捂着几处流血的伤口,大声呼喊着。
之前消失了的人又通通回来了。
死去的那个瘦子捂着自己的肚子面色惨白的落了座,而所有人都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
他们是背负神罚的人,神罚不灭,他们连死亡的机会都没有。
这个世界是有神明的,神掌管着一切,而世人敬畏神明这是天理。
景珏不知道为何自己心里对神明似乎一点敬畏之心也没有,甚至有股嘲讽的冲动。
她不曾见过神,只是在自己的记忆中从小被灌输了要服从神命的指示。
整点钟声告诉他们此时拥有了一个小时的休息时间,等到下一个钟声响起,一切悲剧都会再度上演。
其实人多不是好事,人一旦多了,要体验的情绪也就多了。
白家那位端坐在位置上,拿起纸巾矜持的擦了几下眼角的泪痕,想到自己刚刚号啕大哭的表情,他神色暗了暗。
纸巾空了,他不耐的皱眉,准备叫人,然后手边出现了一张纸巾。
那是女人的手,纤细修长,指甲粉圆,没有指甲尖,相比于他自己苍白的手多了一丝暖意。
白伶心里跳了一下,他抬头第一句话,“我们以前见过?”
景珏看着面前莫名熟悉的人,皱了皱眉,她也不知道自己干嘛要递上纸巾。
“可能吧。”景珏没有否认,即使在记忆中他们却是是第一次相见。
话说按辈份来讲,这位好像还要比她大一辈。
景珏总觉得今天哪哪都不对劲,明明记忆里不是这样的。
景珏感觉自己要疯了,她趁着自己清醒仔细的梳理着记忆。
“阿珏……你……”白家那位一开口,景珏和他两个人都愣住了。
这称呼好熟悉……
我的记忆是真的吗?
景珏以为是自己冷血,所以即使是对着自己的母亲也会因为神罚而产生杀意,但是她发现刚刚的那一瞬间……
就好像有什么开关被打开了一样。
“你从哪听到的这个称呼?你叫什么?”
景珏连续抛了两个问题。
“来主人家自然要知道主人名字。”男人说完这句话,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我叫白伶。”
说完他看向景珏,两人眼里都是陌生,但是总觉得这感觉不太对。
“先吃饭吧。”景珏转移了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