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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贝儿我和你说！！！我考数学的时候看到一个长得巨好看的大兄弟！！！”宋沉楠闯进自习场，捏着刘思思的肩狂摇，眼中散发着精光，“他简直就是按着我的审美点长的！！！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人啊他就是我心尖的白月光眉心的朱砂痣这人是人间至宝是神仙下凡我上辈子一定是拯救了地球这辈子才能见到这么美貌的人！！！温山软水繁星千万哪里比得上他的眼角眉梢他上扬的唇角简直囊扩了世间万物千种欢喜白种离思那完美的弧线绝对是造物主最满意的作品觉得是数学家追求一辈子的曲线他一出来日月就尽皆无色他就是我唯一的光唯一的电唯一的神话我死了我活了我好了我不行了我上天了我入地了我全身上下的最基本功能体都在发出鸡叫:我可以！！！！”
周围的人都用一种惊异的眼光看着这个貌似精神状态不是很好的姑娘。
“姐妹，姐妹你冷静一点。”刘思思被她晃得有些发晕，“发生什么了？”
“就是我数学开考前有个人问了我道题，”宋沉楠完全压抑不住自己的兴奋，“我和你说，他回头问我公式时笑起来唇角的那个弧度，真绝了！你说一个男人怎么能美成那个样子呢，我要是个男的一定得想方设法办了他！”
“……你也挺绝的。”刘思思翻翻白眼，“知道人家叫什么吗?”
宋沉楠顿时安静如鸡。
“你连他笑起来嘴角的弧度都能注意到就没注意到答题卡上的名儿?”刘思思看智障般乜了她一眼。
“我只顾着看脸了嘛……哪有时间注意他答题卡啊……再说了考试时瞟别人卷子算作弊……”宋沉楠越说越没底气，到最后不知是解释给小姐妹听还是安慰自己，“不过要是真的有缘肯定还能再见到，到时候再问也没什么关系，要是没缘强求也没得用。对，凡事随缘，随缘，缘分深浅不急在这一时。”
“嘁，宋沉楠你可醒醒吧，你就是个只看脸的肤浅女人。”刘思思十分不屑。
“肤浅点儿怎么了！起码知道以后谈恋爱要找长得好看的！这也算是择偶标准啊，我就想改良改良我家的基因有什么不好的！”宋沉楠仿佛被踩到了尾巴，立即反击。
刘思思果断切过这个话题，朝她晃晃手中的水瓶:“还有一刻钟上自习，去灌水吗?”
“okk，你就在此处，不要走动，我出门去取个杯子。”
宋沉楠一边回头向刘思思挤眉弄眼，一边朝门口跑去。
因为回头调戏小姐妹，宋沉楠根本没看路。她刚跑出一点儿距离，头还没转过来，就结结实实跌到一个人怀中。
宋沉楠被突如其来的事故惊得不轻，下意识后退几步，再抬眼望去时，恰巧撞入一片春光明媚的桃花林。
铺天盖地的美色瞬间席卷而来。
眼前的少年眉目清冷，薄唇微微抿起，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精致的金框眼镜。本是很淡漠禁欲的容貌，他的眼角眉梢却如春浓时隽永明丽，如开得极胜的十里桃林，将他与生俱来的那股冷冲得一干二净。
和数学考试时的样子虽然不尽相同，但骨子里终究仍是世间谪仙人。
还真他妈有缘。
理科生逻辑缜密的大脑在那一刻当场死机。宋沉楠瞬间失去语言能力，只愣愣地望着那张惊为天人的脸，过了许久仍旧丝毫没有要挪开视线的意思。那人也不恼，抿起的唇渐渐染上些笑意，手撑向身后的桌面，就这么由着她看。
“楠楠?楠楠?宋沉楠！”刘思思见一向能扯天扯地的宋沉楠在撞上一个人后突然没了声响，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心中颇有些焦急。
小姐妹的深情呼唤将宋沉楠从美色的沉溺中抽离出来，她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向面前的人微微颔首:“抱歉。”
“没关系。”那人音色宛若书生般儒雅，混着少年独有的明媚感，听得宋沉楠心尖一颤。
声音也绝了。
“你叫宋沉楠？”少年开口，不知怎的，宋沉楠竟然从如此平静的一句问话中品出来一丝惊喜。
她怕自己把持不住干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慌乱地点点头，在刘思思过来找时，拉起她就走出教室门。
“楠楠，你怎么了?”刘思思有些担忧地看向宋沉楠，后者的脸色低沉，让人辨不出喜怒。
宋沉楠没应声。在走出十几米后，她才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鸡叫:“这个男人太可以了！！！我社保！！！我收回刚刚赞美他的话因为这凡间俗世的文字根本描画不出他美貌的万分之一，我不该用那么粗浅的文字来描述他的美貌，我有罪，我知错，只要能让我一辈子磕到他的颜我现在去实验楼一跃解千愁都可以！！”
“谁?就刚刚你撞上的那个?”刘思思对自己小姐妹间歇性犯病的行为已经无力吐槽，只皱眉回忆了一下那人的相貌，觉得有点眼熟，“那人应该是和曹飞扬一个班，名字起得挺有意境，好像叫什么……何江川?”
“何江川?”宋沉楠低声念出这个名字，有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韵味，“确实是好听。”
这是她的人间风貌，江河山川。
再次回到自习场时，监场老师已然站在了讲台上。
宋沉楠从门口扒头，正好见到李洪福拿着他特有的油腻数学备课本在圈圈点点，不由得想起那张恶心巴拉的数学卷子，突然极其不适，想躲着他溜到座位上。
没想到李洪福早就预料到这一切，明明头也没抬，却在宋沉楠前脚刚踏进教室门时就发来亲切的问候:“沉楠这次考得怎么样啊?”
宋沉楠止住脚步，朝李洪福尬笑两声:“还，还行。”
“真的?我怎么监完场后听到好多人都说这次数学难，出卷老师不是人啊?”李洪福似乎对宋沉楠的回答不甚满意，继续问道。
他们说的真是太对了。宋沉楠甚至想给那个揭露李洪福本质的同胞送上最热烈的掌声，但强烈的求生欲还是使她僵硬地扯开嘴角:“那是因为他们没有遇到像您这般爱岗敬业品行端正作风优良讲题清晰举一反三的优秀人民教师。跟您学数学我时时刻刻都在领悟人生的真谛，上您一节课胜读十年书，我们天天上您的课都快成读了三千年书的学习精了，这能不比别的班那些才刚过九年义务教育的少年儿童强么！”
“沉楠啊，你知道我为什么总喜欢问你成绩如何吗?”李洪福满脸慈祥。
宋沉楠笑得越发僵硬:“啊，我也很想知道，为什么呢?”
“因为我永远能从你嘴里听到最动人的鬼话。”李洪福意味深长地拍拍她的肩，“你不去演讲简直是浪费人才。”
宋沉楠:“……”
“嗤。”一个很不合时宜的笑从她身后传来。宋沉楠正在气头上，刚想回头狠狠剜嘲笑她的人一眼，尖刀却在对上那人带笑的桃花眼时瞬间温软成柔媚秋波，气氛硬生生从凶杀剧转成了言情剧。
何江川看到她面部表情变化后眉眼间的笑意更甚。他将眉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像是接收到发来的信号后给她回复一般，稍稍稳定住心神的宋沉楠再一次被这胜景晃花了眼。
李洪福对这些年轻人暗送秋波的行为颇有些不满:“你笑什么?”
何江川立刻一脸严肃:“我想起高兴的事情。”
“什么高兴的事情?”
“我数学选择全对。”
“噗。”宋沉楠闻言同样笑出声。
李洪福转过来问她:“你又笑什么?”
宋沉楠也一脸严肃:“我数学选择也全对。”
李洪福:“你们，做的是同一套数学题?”
“对，对。”两人异口同声答。
李洪福:“……”
宋沉楠心情大好，没再多找李洪福的不痛快，拎着包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了。下一场是生物，宋沉楠自诩是生物的老祖宗，一点儿复习的欲望都没有，但碍于李洪福的面子，还是翻出本生物五三，将它摆出来就开始在考场内四处张望。
一张望便张望到了何江川。
宋沉楠眯起眼睛，细细欣赏。光顺着窗沿照进来，洒在少年的发顶，显得温和而柔软。他此时正专心研究面前的笔记，眸色深沉，宛若看不透底的深潭。她忽然想起少年笑起来时含着的千万朵桃花，此两种风格截然不同，放在少年身上却没有半分违和。
果然长得好看就是好。
宋沉楠就这样枕着胳膊看了半节课，才恋恋不舍地将目光收回。
以后要是每天都能看见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