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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安雅被吓了一跳,“你放开我!”
他恍若未闻地抱着她丢进了奥迪的副驾驶,然后干脆利落地落锁。
她摁不开锁,隔着车门看着他。
“孟安阳!”
男人没理会,而是径直绕过车前走到了不远处宋安容的身边,弯腰将她手腕上的绳索解开。
宋安容看了他一眼,呼吸僵硬,“孟安阳,你一直都知道对不对?”
孟安阳解开绳索,然后站了起来,“知道了又怎么样?”
“你不介意吗?”
“我为什么要介意,”他轻轻勾起唇角,嗓音毫无波澜,“我不是圣人,既然答应了孟爷爷要负责,你的一切就都在我容忍范围之内。”
宋安雅对上他的眸,整个人都震住了。
“是因为无所谓吗?”
因为不喜欢,所以你是好是坏都与我无关。
“是。”男人定定地看着她,然后抬手将手里的刀丢在了旁边的空地上,默不作声地转身。
“孟安阳!”
她几乎是有些急切地喊住了他,呼吸急促,想也不想地开口问道,“我跟你这么久的夫妻,你有喜欢过我吗?”
男人脚步微微停顿,并没有回头。
“没有。”
她咬了咬唇,不甘心地开口,“一点儿都没有?”
孟安阳站在原地,突然就回过身看着她。
“你想要听到我的什么回答?”
他往回走了几步,直接了当地掐住了她的下巴,“你知道当初安雅被赶去画室的时候宋爷爷跟我说什么了吗?”
宋安容被迫抬起下巴,呼吸紧绷。
男人却是不可避免地嗤笑了一声,“宋爷爷说,有些人生下来就是被宠爱着长大的,所以对于是非的分辨能力乃至于认知都是模糊的,但是哪又怎么样,只要有人愿意护着她,教导她,她就可以一直无忧无虑地做小公主。“
“宋爷爷亏欠你母亲但是却又无法接受你母亲,所以就将所有的好放在了你身上,所有的恨给了安雅。”
“我那时候以为你只是被宠坏的孩子,可是你总是不遗余力地在用你的行为刷新我的认知,”
“宋安容你知道这叫做什么吗?”
“活该。”
“你根本就不配宋爷爷对你那么好,不配拥有你现在拥有的一切。”
无数个字眼落在宋安容地耳畔,汽车疾驶地声音渐行渐远,她站在原地,好半晌都没能反应过来,身上的力气仿佛被抽空了。
周围的一切好像变得模糊,直到最后她抱着脑袋蜷缩在角落。
痛哭失声。
……
黑色的奥迪用着超乎寻常的速度开出了废弃厂房,宋安雅坐在副驾驶,视线落在车前,“孟安阳你这样你有意思吗?”
“有没有意思你去了就知道了。”男人答。
她抿了抿唇,不知道怎么突然就想起刚才离开时蹲在地上的女人的身影。
“你跟她都说什么了?”
孟安阳淡淡看了她一眼,“你猜?”
“……”
她视线盯着窗外不断倒退的景色,眸色有片刻的愣怔。
其实从来没有见过那样的宋安容,又或者说是从来都没有见过宋安容那张脸上有过惊慌失措的神情。
她不说话,孟安阳也没有主动开口。
安静的车内空间里,只有汽车碾压路面的声音。
很难想象曾经无话不谈的两个人不过短短的三个月,竟然变成了无话可说的关系,甚至连最基础的朋友之间的交流都无法做到。
如果真正喜欢过,是从来做不了朋友的。
黑色的奥迪在星河湾停下来,可是车锁并没有打开。
宋安雅蹙了蹙眉,突然就轻轻勾唇笑了笑,”孟安阳,你不觉得你现在这样很过分吗?”
孟安阳搭在方向盘的手动了动,然后捏了捏眉心。
“我后悔了。”
她眸色微怔,不免看向他。
“我说我后悔了,”他对上她的视线,嗓音也变得暗哑了好几分,“安雅,我如果知道我们两个之间会变成现在这样,我绝对不会让你离开的。”
他说的时候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情绪。
宋安雅捏着包,没有说话。
他看了她一眼,彼此沉默了良久,终究还是抬手打开了中控锁,默不作声地下了车。
假装刚才的话题不曾发生过。
星河湾向来堪称玛雅市的避暑山庄,这会儿已经是秋天,宋安雅亦步亦趋地跟在男人后面,都不免缩了缩肩膀。
从地下室进去的时候很明显能闻到红酒的味道,而且越往下空气越稀薄。
旋转楼梯的设计样式,一眼望去根本看不到尽头,走了不知道多久,才看到了檀木的的门。
男人站在她身前,开锁的时候回头看了她一眼。
“希望你看到的时候不要觉得我是个怪物。”
她对上他的眸,没有回话。
檀木门打开的时候,扑面而来一股森冷的气息,甚至还能闻到波尔多的味道。
这是一间酒窖,四周的酒架上摆放着年份不同品牌各异的红酒,昏暗的灯光下,最中间的长方桌方面摆放着一株昙花。
这样的温度下,竟然可以养花。
孟安阳比她先走了几步,在走到最里面拐角玄关的地方,将手落在了一个被方布遮住的地柜上。
她跟了上去,“这是什么?”
男人看了她一眼,缓缓扯开了那块布。
却也就是那一瞬间,宋安雅整个人直接就僵住。
那是一副冰棺,边缘是用欧式繁琐的花纹雕刻而成的檀木,最上面罩着一层透明的玻璃。
而冰棺里面,躺着一个女人。
熟悉的眉眼和五官,双眸紧闭,唇色苍白,身上穿着白色的是一件白色的抹胸婚纱,双手交叉放在腹部,安静到诡异。
宋安雅从来没有想过,她会在这样的情况下看到这样的自己。
她僵硬地站在冰棺前,抬手想要去触摸,可是隔着玻璃感受到的只是冰冷的温度,却又赶忙缩了回来。
孟安阳站在她身后,直接从身后揽住了她的腰肢。
“我一直保存地很完好,只要你回来,你还是你,不会有任何改变。”
宋安雅放在身侧的手不可避免地攥紧,好半晌才让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孟安阳,你现在做这些又有什么意思呢?现在所有人都知道我已经死了。”
男人笃定地扣住了她的肩膀转身,“可是我知道你还活着。”
“是,当初跟宋安容结婚的决定是我做的,我也不想为此解释什么,”他对上她的眸,语气认真,神情专注,“但是我跟她只有一个法律上的关系,其余的什么都没有。”
她肩膀被抓地有些痛,“你放开我。”
孟安阳收了收力道,却还是看着她,“你不相信?”
她蹙了蹙眉,“郝月怀孕了。”
“你要负责。”
“我们回不去了,”她闭了闭眼,尽量让自己的嗓音变得清晰,“到此为止吧,反正我也不想后半生用着宋家后代的身份活着,现在这样挺好的。”
反正她在宋家感受到的温暖,屈指可数。
孟安阳执拗地弯腰凑近了她几分,“可你不能是傅安雅。”
她不予置否,“我已经是了。”
他蓦然就愣住,好半晌才松开了钳制着她肩膀的手,靠在了旁边的冰棺上,“听说过傅安年吗?”
她不解,“什么意思?”
孟安阳视线在冰棺里停留了片刻,然后将视线落在了面前的女人身上,“傅安雅是他的人,当初接近裴少安的初忠是为了拿到一幅画。”
“什么画?”
“你母亲的画,”他盯着她,嗓音都很明显带着紧绷,“那上面有关于你复生的秘密。”
宋安雅自然是不会了解他说的这些。
她摇了摇头,“我没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