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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谁不重要,”挺语调微微停顿,“重要的是你现在的身份,是裴太太。”
宋安雅看着他线条分明的下颚线,眸色近乎呆滞。
“所以……你喜欢的并且偏爱的,只是裴太太,对吗?”
男人握着刀叉的手顿了顿,突然就放下刀叉看向她,“你这么在意我喜欢的是谁,难不成……你爱上我了?”
他的嗓音沾染了几分轻佻,也有些陌生。
宋安雅放在身侧的手不自觉地攥紧,然后垂下了眼睑,“裴少安,你一定要让我说出来吗?”
男人情绪莫变,“说什么?”
她觉得自己胸腔内的眸中情绪因为他的三个字差点压抑不住,索性直接就站了起来,鼻尖都有些酸涩。
“你吃饭吧,我睡了。”
刚走出一步,手腕已经被一道熟悉的力道握住。
她没回头,但是指节都在细微的颤抖,“你放开我。”
男人站起身,直接上前一步从身后环住了她纤细的腰肢,嗓音带着薄笑浸染在她的耳畔,“雅雅,不管书房的事你听进去了多少,你都不要怀疑我对你的真心,嗯?”
她呼吸一窒,不自觉偏开了头。
“你既然知道我听到了,怎么不问问我听到了多少?”
“我问这些做什么,”低低的嗓音流转在她耳畔,已经缠绵到近乎呢喃,“我没有什么好瞒着你的,有些事你知道或者不知道,事情的结果并不会有任何改变。”
他说的笃定,语气却很是漫不经心。
可是对于宋安雅来说,心底的那点一开始就不断累积的怀疑到了此时此刻已经成了一个可以随时引爆的炸弹。
此时此刻,只需要一个导火索,就可以炸地支离破碎。
她不自觉地勾唇笑了笑,“裴少安,你为什么就那么确定,事情的结果不会发生改变呢。”
卧室里的空气凝滞了半秒的时间。
男人扣着她腰肢的手动了动,将她从怀里转了个身,然后捏住了她的下巴,在唇角落下轻轻一吻。
“因为你喜欢我。”他说。
宋安雅蓦然就睁大了双眸。
“裴少安!”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抬手去推搡他的胸膛可是岿然不动,直到她的双手被紧紧地握住,才怒不可竭地低吼出声,“裴少安!你混蛋!”
“嗯,是,”男人垂眸看着她,“我混蛋。”
他明明知道她现在有点喜欢他。
不管这种喜欢是因为感动还是因为其他,都算是两个人这么长时间以来关系突破的瓶颈,可是对于他来说,这种喜欢根本没有实际意义。
她还是她,只不过增加了越来越多的猜忌。
有些事他既然瞒着,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一直瞒下去,自欺欺人也好,掩耳盗铃也罢,他都乐意受着。
宋安雅眼眶的泪水也不知道怎么就溢了出来,止不住地抬手砸着他的胸膛。
他心脏有什么东西在微微颤动。
他默默地受着她没有丝毫威慑力的拳头,扣着她的腰肢将她抱进了怀里,喉结滚动,“雅雅,刚才书房里的事情,很抱歉,我暂时不能让你知道。”
他说的诚恳,但是宋安雅却突然止住了哭声。
她扬起脸蛋看着他,“所以没得谈了,是吗?”
她后退一步拉开了两个人的距离,抬手擦掉了自己眼角的泪水,嗓音也由哽咽变得清晰起来,“刚才的事就当作没发生过好了,反正就像你说的,结果不会有任何改变。”
也不知道是她的动作太过于迅速还是他愣住了,他握她手腕的时候竟然被她躲开了。
宋安雅默不作声地钻进了被子,抗拒的意思很明显。
此时此刻的卧室里,就像裴少安之前呆过很多年的夜晚,安静地没有一丝人气儿,如果不是床上那一小团,他会
觉得这里又变成了一个死囚的地牢。
他沉默了很久,还是掀开被子凑到了女人面前。
手刚环上她腰肢的时候就被她躲开了。
“别碰我。”
他动作微微收了回来,弯腰凑近了她,“你亲手做的晚饭还没吃呢。”
女人闭着眼睛,嗓音寡淡,“不想吃。”
他薄唇紧抿,好半晌还是动作强硬地将她从床最边缘的角落捞回了怀里,扣住她胡乱挣扎的双手看着她。
“还真打算跟我闹脾气了?”
她瞪着眸,表情不善,“不然呢?还指望我给你个晚安吻,或者顺带再来个鱼水之欢?”
裴少安盯着她白皙而精致的脸蛋,终究还是低低喟叹了一声。
“要是我真的想要这样做的话,恐怕你现在已经不能这样好好跟我说话了。”
他的语气不知道怎么竟然带着几分宠溺,宋安雅眸色凝滞了半分,偏头躲开了他灼热的视线,“要睡就放开我,不然我就去客房睡了。”
裴少安沉静了好几秒,并没有松开她。
他在她身侧躺了下来,原本扣着她手腕的手转而搭在了她的腰肢,将她整个人侧身圈进了怀里,温热的胸膛贴上她的背脊。
“就这样睡。”
宋安雅气急,抬手想要推开他,可是很多次都是无果。
直到后面她热地脸颊通红,身上都落了不少的汗,可是男人仍旧是气定神闲地闭着眸。
她着实生气,“裴少安!”
“嗯,”男人往她这边越发凑近了些许,嗓音浸染了她的耳畔,“不睡的话我们就做点别的。”
她整个人刹时就安静了。
房间里的灯在刚才已经被男人关掉,漆黑的房间里只有月光洒了进来,难得的好天气,但是这个时间对于宋安雅来说,还真是头一次。
不到八点半就睡觉,奇葩。
后面她终于模模糊糊地睡了过去,裴少安扣着她腰肢的手才缓缓松了开来。
他借着月色盯着她白皙安静的睡颜,好半晌才掀开被子下了床,可是刚下床,尖锐的疼痛就从脚踝顺着神经线蔓延到了四肢百骸。
他身形微微晃了晃,还是脚步缓慢地走了出去。
慕然开了止痛药,他默默地去楼下接了杯水,吞了两颗进去,这才转身去了书房。
就那样一个人安静地坐着,直到疼痛减轻,他才扬起下巴靠进了背椅里,缓缓抬起手看着自己无名指上那枚简约的婚戒。
想摘下来,可是却舍不得。
书房里有月光洒了进来,带着几分寂寥,他一个人在哪里坐了不知道多久,久到午夜的钟声依稀从外面传来,他从起身回到了卧室。
床上的女人还在熟睡。
……
宋安雅第二天醒来的很早,身侧的男人还在熟睡,睡颜安静且内敛英俊,如果不是昨天晚上那样讨人厌的强势霸道,这会儿到真是让人心动。
她洗漱出来,下楼看到张妈在做早餐。
刚在餐桌上坐下,手里的iPad就有早间新闻弹了出来。
壹号名邸。裴少卿。
她看着新闻上的热搜关键词,好半晌才反应过来昨天秦景回来的时候,说裴少安受了伤。
是新伤还是旧疾复发,不得而知。
裴少安睡地不是很沉,甚至于被噩梦缠身。
醒来的时候看到空荡荡的身侧,鬼使神差地就下了楼,直到看到安静坐在餐桌上的女人,紧绷的情绪才松了下来。
宋安雅听到脚步声,微微侧身看向他,“醒了?”
他没说话,只是站在楼梯口看着她。
小女人将iPad抱在怀里,趿着拖鞋走到了他面前,然后示意给他看,“昨天你出去是因为裴少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