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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当时在医院，到底跟蒋志杰说了什么？一句话就把人给气死了？”回A市的路上，薄雁栖突然想到这件事，忍不住好奇地问道。
祁肆闻言，轻笑起来，凑到薄雁栖的耳边小声说道：“也没什么，我就是告诉他，我确实来自另一个世界，也知道回去的方法，不过很可惜他没有机会过去了，因为你打的申请通过了。”
祁肆知道蒋志杰一心想去往他曾经所在的那个世界，至于是不想死？还是为了换个地方继续害人？那就不得而知。
但同时，祁肆也清楚，蒋志杰现在最怕的就是薄雁栖说的让他求死不能。
所以他先给蒋志杰希望，告诉蒋志杰另一个世界真实存在。
然后在蒋志杰以为自己看到希望的时候，再狠狠地给他一锤子，让他以为自己死后意识也会被永远囚禁。
让他明明看到了眼前的希望，却永远也抵达不了，并且被恐惧裹挟。
这么一来，蒋志杰真真就是死前最后一秒都不得安稳。
薄雁栖听完祁肆的话后，并没有太感到意外，只是眉头却紧皱起来。
祁肆见他表情不对劲，奇怪地问道：“你怎么是这个表情？觉得我太残忍了？”
“不是。”薄雁栖立刻否认。
“那你这表情是什么意思？”祁肆莫名其妙地看着薄雁栖。
薄雁栖眸色暗沉地盯着祁肆，“你说你知道回去的办法？”
祁肆一愣，反应过来后哭笑不得。
“你就因为这个表情这么严肃？害得我还以为我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呢。”祁肆扶额。
薄雁栖眉头紧锁，“这件事很重要，回答我。”
祁肆无奈道：“想也知道是假的啊？我要是知道回去的办法，我二十几年前就回去了，还等到现在吗？”
“而且我在那个世界的身体都已经死了，恐怕早就被火化，骨灰估计都被扬了，我回去当孤魂野鬼吗？”
他当初得知自己得了绝症后，不仅给那帮算计自己的人安排好了结局，也给自己安排好了后事。
他没有亲人，以后自然也不可能会有什么人去祭拜他，所以他从一开始就花钱雇了人，帮他处理完后事之后，就把他的骨灰随风扬了。
他没说扬在哪里，让那人找个风景好的地方，别污染了环境就行。
薄雁栖听完祁肆的话后，表情跟心情都很复杂。
讲真的，他头一次遇到对自己这么决绝的人。
是真不给自己留一点后路。
不止今生的路，轮回的路也没留。
祁肆读懂了薄雁栖的表情，好笑道：“我要是没把自己的骨灰扬了，说不定现在还真就回去了，你想要这样的结果？”
“扬得好！”薄雁栖果断说道。
祁肆嘴角一抽，这话听着真的不像什么好话。
也就是祁肆明白薄雁栖的意思，不然这一架无法避免。
……
抵达A市机场的时候，祁妄跟郁甄已经等在门口。
看到祁肆安然无恙地出来，祁妄才真的松了一口气。
祁肆在G市的这些天，祁妄每天都提着一颗心。
即便知道薄雁栖在祁肆身边，祁肆还是没办法放松下来。
“哥！我回来了！”
祁妄几步上前，一把抱住祁肆，力气大的勒人。
祁肆没挣扎，笑着回抱祁妄，安抚性地拍了拍祁妄的后背。
“回来就好。”
祁肆大笑，“哈哈……是不是想死我了？”
“是，想死你了，再不回来我就要去G市抢人了。”祁妄放开祁肆，顺着他的话说道。
祁肆笑得更欢了。
旁边笑看着兄弟二人的郁甄也说道：“你都不知道，你不在的这些天，你哥每天就跟掉了魂一样，坐立难安。”
“真的？”祁肆故作惊讶地看向祁妄，“哥你原来这么在乎我啊？那我以后要是结婚搬出去了，你岂不是要天天睡不安稳？”
“想屁吃。”祁妄一秒恢复冷脸，面无表情地把祁肆推远。
这一推，刚好就把祁肆推到了薄雁栖的怀里。
祁妄：“……”他怀疑弟弟是故意倒过去的，但是没有证据。
回去的路上，祁肆大概说了一下G市那边的情况，以及蒋家那群人的下场。
这些祁妄其实早就知道了，祁妄安排了人暗中保护祁肆，关于祁肆的消息，那些人每天都会跟祁妄汇报。
薄雁栖也会不定时跟他交代祁肆的情况。
所以祁肆虽然不在祁妄身边，但祁妄依旧对弟弟的动态了如指掌。
吃一堑长一智，他不可能再犯同样的错误，让祁肆置身于危险之中。
“所以蒋志杰是真的死的透透的了？”祁妄听完后问道，他只在乎这个问题。
只要蒋志杰还能蹦跶，他就不可能真的安心。
“透透的。”祁肆点头。
“那就好。”
祁肆看着他哥那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心里觉得好笑的同时又酸酸涩涩的。
这么多年，蒋志杰活着，他哥可能就没有一天是真的安心过的。
现在好了，蒋志杰已死，他哥心里的巨石也终于可以落地。
“哥。”
“嗯？”祁妄看过去。
“这些年，辛苦了。”祁肆看着祁妄笑，眼睛却慢慢红了。
祁妄微怔，眼睛也有点发红。
喉结滚动了两下，“说什么傻话呢？”
祁肆看着他哥笑了起来，很多话不用说的太清楚明白，彼此心里都懂。
郁甄见兄弟俩之间的气氛太过沉重，想了想，捂着自己的肚子，对两人说道：“哎，我肚子有点饿了，你们饿不饿啊？”
兄弟俩听到郁甄这么说，顺势跳过刚才的话题。
“郁甄姐你饿了？我也有点饿，飞机餐一点都不好吃。”祁肆说道。
“那先去吃饭吧，你们有什么想吃的吗”祁妄问道。
“去锦泓轩吧，不用定位置。”一直没有出声的薄雁栖突然开口道。
“锦泓轩？好好好！去那里！”郁甄激动地说道，“我想吃他们的招牌菜，但是之前过去一直订不到。”
祁肆笑道：“那你今天可以吃到了，是吧，三爷？”
“嗯。”薄雁栖低头，在手机上捣鼓了几下，“好了，过去就能直接吃上。”
“三爷威武！”郁甄激动地欢呼起来。
……
郁甄钟誉在锦泓轩吃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招牌菜，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呼~舒服了！不愧是锦泓轩的招牌，这味道确实对得起自己的名气！”
祁妄看着郁甄这一脸满足到下一秒就可以安详地闭上眼睛的样子，忍不住笑道：“有这么夸张吗？”
“就是！哪有这么夸张，我觉得还是我哥做的饭菜好吃！”祁肆见缝插针地开始拍他哥的马屁。
然而他这一开口另外三个人立刻齐刷刷地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