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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是真的。”祁优悠说着把筷子放下,她抬眸看向薄季同,眼神坚定而又认真,红唇轻启,“你不信我吗?”
“没有。”薄季同立马摇头,但他眸子氤氲着的雾一般的担忧还是出卖了他。
他还是不相信。
不是不想,是不敢。
他怕这一切又是祁优悠为了那个温承编织的谎言,怕一醒来会发现所有的柔情蜜意都是一场荒诞的梦。
她骗过他太多次,他不敢轻易地点头。
见他还是不太相信,祁优悠在心里叹了口气,上辈子她瞎了狗眼着了迷似的看上温承,又加上廖慕思日日吹的耳旁风,她对薄季同的态度简直可以说是恶劣。
只要能逃离他,什么样的手段她都耍过。
所以现在他不相信她,是情有可原。
祁优悠心里知道她在薄季同心里的形象不是一天就能够挽回的,也就不打算强求,她会慢慢和他讲。
告诉他,她会一直对他好。
“你尝尝这个。”
思绪间,祁优悠又拿起筷子,夹了另一道菜,那道菜也是她平日见薄季同吃的最多的一道。
薄季同看着碗里夹过来的菜,眉头渐松,他用筷子夹起尝了一口,黑眸里的忧虑散了些,唇角微微上扬,似乎有些愉悦。
就算现在这是一场不真实的梦,他也会珍惜,把这场梦做好。
他们接着便各自沉默了,薄季同吃得不多,也吃得快,不多时他便放下碗筷。
他用手帕擦过嘴,再抬眸看向祁优悠,语气多了几分轻柔,“我先去书房。”
祁优悠点点头。
她也不是很饿,便也放下筷子,让下人过来收拾碗筷。
起身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了一会儿,祁优悠美眸微眯,忽然又站起,去了书房。
她在门口敲了敲门,清了清嗓,然后叫了一声,“季同,是我。”
“进来吧。”门内传来薄季同低沉的嗓音。
祁优悠便推开门走进去,她关上门后,背着手走过去,眸光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一下四周,略微好奇。
书房的设计很间接,书架摆在桌子后面,上面的书籍排列整齐,清一色的专业书籍。
说实话,这里她还是有些陌生的。
上辈子她跟薄季同撇清关系还来不及,更不想碰他一分一毫的东西,包括这个书房在内,她只在偶尔不得不来的时候会进来。
来了也是办完事就急匆匆的走,连看都不看一眼。
“有什么事吗?”薄季同见她进来后迟迟不言,趁着审核文件的空隙抬眸看了一眼她,如是问。
“没什么事。”
祁优悠手背在身后,看着她的眼里有笑意,“我想你了,就来看看你。”
闻言,薄季同微怔,继而又恢复如常,他眸光放在手中的文件上,却是忍不住弯了唇,唇边一抹笑意,又轻又浅。
他坐在桌前,穿了一件黑衬衫,和向来喜欢穿白衬衫的温承,完全是两种类型。
温承样貌只算得上俊秀,好在气质温和,唇边又时常挂着一抹笑意,温和,纯良,给人一种如沐春风,谦谦君子的感觉。
但薄季同不一样,他容貌生得妖孽,俊美非凡,尤其是一双浓墨般的眸子,底上长睫如扇,又是身高腿长,气质冷峻,他不常笑,但一笑起来,如冰雪初融,百卉萌动。
让人移不开眼的好看。
和这样的薄季同比起来,温承简直就是个渣渣。
也不知道她上辈子怎么瞎了眼了看上他。
祁优悠被他短暂的一点笑晃住眼,她微微发怔,转瞬回过神来,不禁朝对方走起。
她绕过去,坐在他桌上,盯着薄季同投来的诧异目光,祁优悠眨巴了下眼,然后说,“我想你了,你就没有什么表示吗?”
又趁着对方发愣的瞬间,她凑过去,凑得极近,鼻尖几乎挨着鼻尖。
“你不亲亲我吗?”
像来自深渊里的蛊惑,她谆谆善诱,要拉他一起放纵。
薄季同喉结上下滚动,他手指微松,放下了手里的文件,抬眸看向祁优悠,对方容颜俏丽,一双美眸像会说话,瞧着他,似勾似诱。
他微微昂首,凑上她的红唇,长臂一捞人又落入怀中。
薄季同吻着她,呼吸错乱,渐渐粗重,他一手扶着她的腰,一手扣着她的后脑勺,像是要把人印入灵魂深处一般紧紧地抱住她。
书房里又沙发,桌椅冰凉,他勾起一把火,但还是不愿她受这般委屈,便将人抱起,往沙发那边去。
谁知还没走到地方,整个人倏地踉跄了一下。
“怎么了?”祁优悠察觉不对,低头问他。
薄季同摇了下头,他将祁优悠放下,正要再说些什么,忽然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薄季同!”祁优悠连忙抱住他,她轻轻拍拍他的脸,见没有反应,眸光落在他脖子上,那里起了大片红疹。
她眸子微微瞪大,扒开他的衣领,胸膛那儿也有,祁优悠不由心中一紧。
李管家在门外听见动静走进来,瞧见这一幕又惊又怕,“夫人,这是……”
这位夫人之前一直不待见少爷,这会儿他进来冷不丁看见这一幕,心里难免多想。
祁优悠没空和他解释,她一边抱起薄季同,一边扭头吩咐李管家,“快,去把方医生叫过来。”
方云深是薄季同的私人医生,也是他的好朋友,听见薄季同出事,他马不停蹄地跑过来。
刚进书房,又看见祁优悠在,不由皱了眉。
“你让开一下。”他走过去,把药箱在桌上放好。
他一身白衣,长相儒雅,鼻梁上一顶金丝眼镜,活脱脱一个斯文败类。
祁优悠往后退了一小步。
等方云深检查完,她忍不住问,“他怎么样了?”
方云深一边收拾工具,一边慢条斯理的回答她,“柠檬过敏。”
柠檬过敏?
祁优悠心里微微诧异,她从未听他提起过,也从不知道他对柠檬过敏。
“谁给他吃的柠檬?”方云深把药箱合上后,转身问众人,说是询问,他眸光却一直放在祁优悠身上。
作为薄季同的好友,这位夫人一直闹着和薄季同离婚的事情,他也是知道的,所以现在薄季同出事,他首当其冲地怀疑她。
祁优悠站出来,因为愧疚,低着头很小声,“我。”她看了薄季同一眼,然后又说,“做的菜里有肥肉,为了给肉去腥,我挤了几滴柠檬。”
“你难道不知道他柠檬过敏?”知道真的是她做的后,方云深的脸色肉眼可见的沉了下去,他斥责道:“柠檬他一丁点都碰不得,你身为他的妻子,不仅不关心他,还把他往火坑里推,你是想他死吗?”
祁优悠低着头,心里知道是自己的错,没有反驳。
方云深很早就对她不满,这会儿揪着一个点絮絮叨叨。
他嗓音不大,但离得近,薄季同还是听到了,他悠悠转醒,便看见祁优悠低着头不说话,正被方云深责备着。
薄季同不禁皱了眉,他揉了揉眉心,出声叫住方云深,“云深。”他说,“好了,她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