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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知道卫峰主心里有个叫南曦和的小白脸后,这一路上木峰主时不时就蹭过来八卦,两辆马车四人一辆,木峰主偏要和卫峰主挤一块。
卫峰主简直要抓狂,不老实交代就被木峰主嘲笑说勾搭小白脸,最后只能跑到上官柔那里避避难。
恰好和夏锦书同一辆马车的慕容峰主睡醒了,卫峰主逮着这个罪魁祸首就是一顿上下其手。
慕容峰主推开她,“跟我有什么关系,要不是当时你自己喝多了调戏别人,又怕人上门算账,自己没出息出去躲他。”
已经睡醒的夏锦书没睁眼,支棱着耳朵听她们说。
卫峰主一提到那个叫南曦和的人就像换了个人似的,乖得不行。一改平时吊儿郎当的样子,难得细声细语的说话,“这能怪我吗?”
夏锦书悄悄睁开一条缝,还没看见卫峰主,刚一动就对上了上官柔的眼睛,夏锦书没来得一阵心虚,又把眼闭上了。
从瑶仙宗出发,骑马最快也要三四天天天,但为了照顾夏锦书她们选择了更慢一点的马车,蒋夫人的寿宴是在七月初七,她们到的那天应该刚好在前一天。
等夏锦书再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彻底黑了,马车在一个驿站处停下来。
慕容峰主走在最前头,夏锦书走得慢,没一会儿就落在了最后。前面的驿站矗立着几座小楼,门前的大树底下栓着几匹马,有几个人围在一起说话,远远瞧见夏锦书她们走过来,纷纷将视线落在她们身上。
这几个人穿着朴素服饰统一,一副家丁侍卫的装扮,腰间别着配剑,等她们走近了又装作若无其事地聊天。
在错开的时候,夏锦书回头看了一眼,那几个人下意识地按上腰间的剑,其中一人警惕地看着夏锦书,夏锦书转身往驿站里走去,余光却看着这几个人一直盯着她。
她蹙眉,这几个人给她一种熟悉的感觉,虽然穿着家丁侍卫的衣服,却十分警惕。
驿站的人不是很多,除了门口站着的几个人之外,里面坐在大堂吃饭歇脚的有三个人,老幼妇。
她们人多,但整个驿站的房间居然只剩下三个了,一问才知道原来是有个有钱人包了驿站大部分房间。
她们一共有七个人,一个房间里要睡三个人,卫峰主抱着夏锦书的胳膊不撒手,“我就要和我们小夏睡一个房间,剩下的你们自己选。”
夏锦书是跟着上官柔来的,沿路住宿也基本都是一起一个房间,但今天中午在被夏锦书抓包后,卫峰主黏了她一路,连睡觉都不放过。
其余人见她一定要和夏锦书一个房间,没什么意见,商量了下房间安排,决定三位峰主一个房间,剩下的两名弟子一个房间。
分好房间后众人赶了一天的路都累了,饭是让小二端进屋里吃的,卫峰主要了酒,夏锦书也被这味儿勾得心痒。
两个人在房间里喝了两坛酒,虽然卫峰主爱喝酒,而且喝醉了就发疯,但还是记着不能让夏锦书多喝,只给她倒了一碗,剩下的全自己喝了。
夏锦书看着自己面前小小一碗,无奈的笑了,她指着卫峰主怀里抱着的酒坛子,“是不是这小妖孽的道行太深,把卫师伯迷得都舍不得撒手了?”
卫峰主夹了颗花生米扔进嘴里,拍开夏锦书的手,“去你的,你不能多喝,多的没有只这一碗,让你多喝了上官师妹得扒了我的皮。”
夏锦书想上官柔那么温柔的一个人,能说得出这种话来?
想是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卫峰主摇摇头,“你别看你师父表面上是副温温和和的样子,但只要惹她生气了,她能立马把你吊起来打一顿,再关进染雪阁里抄书。”
作为抄书抄了几年的老手,夏锦书还真的从来没因为惹上官柔生气而被吊起来打,她又抬头去看卫峰主,发现人已经抱着酒坛子打起了瞌睡。
唉,她起身去拿卫峰主手里已经空了的酒坛子,手刚碰上坛子的边缘,就被卫峰主一把攥住了手腕。
“师伯,松手,已经空了。”
卫峰主先是摇摇头,拽着夏锦书的手腕又往下扯了扯,想把夏锦书的头拉低点。
夏锦书才喝了一碗,几乎没什么醉意,在她不记得的那几年也不知道酒量如何,但她估计再喝点也没事儿。
其他师伯她不知道,但她一直记得卫师伯的酒量很好,最起码这两坛子是没问题的。在她进瑶仙宗开始,她就没见卫师伯喝醉过。
“师伯,你想说什么?”她把头低下来,凑近卫峰主,发现卫峰主已经醉的有些辨不清人了,在夏锦书靠近的时候还问了句谁。
夏锦书没能抽出自己的手,只好让她继续抓着,耐心哄她,“是我,夏锦书。”
卫峰主眯着眼睛看了好一会儿,认真道:“不,你才不是那个小屁孩儿呢!她比你好看得多了。”
夏锦书失笑,心说谢谢您对我本来的面貌给出这么好的评价。
“好,那我不是夏锦书是谁?”
卫峰主闻言低头认真想了下,抓着夏锦书的手腕晃悠,然后抬起头看着夏锦书一字一句,说得慢而清晰。
“你是锦书,是夏锦书,是师妹的小宝贝,嗯……还是个小屁孩儿!”
小宝贝是什么鬼?怎么还是小屁孩儿?她都二十三了,若是早些成婚孩子都该满地跑了。
卫峰主半眯着眼,笑得傻气,和往日清醒时是完全不一样的状态。
话依然又多又毒,还抱着酒坛子不撒手。
“……”卫峰主小声说了什么,夏锦书没听清,又靠近了些。
“师伯,你说什么?”
卫峰主靠近夏锦书的耳朵,在她耳畔吐着热气,弄得夏锦书有些痒。她微微侧了一下头,正对着空酒坛,和扣着她手腕的纤细手指。
她听见卫师伯在道歉,说,“对不起,对不起,不要恨我……”
夏锦书微愣,手腕上的桎梏撤去,她手没收回还碰着边缘,冰凉的触感让夏锦书回过神来。
她弯下身,直视着已经闭上眼的人,听见她还在低声细语,口中说着对不起和别恨我。
今晚的月亮很亮,房间的窗户没关,从夏锦书蹲着的位置上只要一仰头就能看见。
夜风很温柔,轻轻吹着发丝,弄得脸上发痒。
夏锦书站起来一个人收拾了下,在看起来没那么乱后,半是抱半是拖的把卫峰主弄上了床,然后才叫人来收走了一桌子残羹,顺便让人送来洗脸水。
卫峰主睡得很沉,走动间的声响没把她吵醒,夏锦书刚给人擦干净脸和手,还未撤开,被卫峰主一把拉住。
自己一边往被窝里钻,还带着夏锦书一起滚进去,夏锦书简直哭笑不得,难得见人喝醉,还好,至少没发酒疯,没冲出去见人就调戏。
这一晚上,夏锦书睡得并不好。
前半夜还好,天黑后没降多少热度,许久没碰过酒,那一碗酒喝下去身体有些燥热,所以没觉得有多冷。
但是后半夜热意降下去,夏锦书开始觉得冷了,偏偏找不到被子在哪里。掀起眼皮坐起来,一看床上是什么场景,差点没一脚把身旁的人踹下去。
怪不得夏锦书觉得越来越冷还摸不到被子,她看着把自己裹成一个球的人,不断反思,为什么之前在楼下听这人信誓旦旦地说自己睡相很好的时候,自己竟然信了。
难怪在进房间之前,几位师伯都对她投来迷之目光,当时她没能理解,现在她终于懂了,那是同情的目光。
她伸手去拉被子,被子没拉着,自己反被卫峰主踹了一脚。那一脚夏锦书没一点防备,正中肩膀,身体一个趔趄摔下了床。
咚的一声,夏锦书险些把人提起来打一顿。
卫峰主:“宝贝别生气了,我吹吹……”
还说梦话,一听就知道不是什么正经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