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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海上空,一架隶属于JK航空的私人飞机,正在云层中静谧穿行。跟之前的湾流机队不同,这架飞机于近日才编入JK集团公务用机的计划中。除开机尾上JK航空的标志以外,在这架飞机的机身上,你找不到其他的任何辨识标志。没有机组编号,亦没有机型编号。此时此刻,它正以一种特殊的静默方式,通过防空识别区。
从体量上看,它几乎与空客A380大小相当。外形上,似乎也相差无几,平淡无奇。但实际上,它由JK航空独立部门研发,历时5年,耗资超过20亿美金。
代号——艾林,命名方式沿袭自十七对《冰与火之歌》的情有独钟,其意代表着书中的艾林家族,这个家族世代统治着鹰月山脉的鹰巢城,族语是——AsHighashonor高如荣耀。
跟釜山地下基地相对,艾林是李阵郁有关于作战指挥中心的布局中,来自天空的那一环。
在大量资金和高精尖科研的投入下,他有自信可以拿艾林,去跟所谓的空军一号比肩,甚至要更胜一筹。不过李阵郁对此并没有半点自得意满,因为现如今看来,那不过只是一个傀儡而已。他的对手,现在变成了共济会。
七号到现在为止对它们的调查进展,依旧缓慢。从目前得知的情报,外加上思维风暴得出的推测结果来看,JK集团在技术方面的优势,恐怕极其有限。
到此,李阵郁才稍微有了一点庆幸。他庆幸自己很多年以前,就做好了极其前瞻的布局。
作为空中作战指挥部的艾林,已经具备了极其强大的技术指标。机长80米,重435吨,高28米,相当于七层楼高。最大飞行时速可达1680,飞行高度15000米。续航里程超过14000公里,通过空中加油,可连续飞行11天。四台矢量喷气发动机,单推31700千克。同时基于新型机体合金材质的运用,在保证了结构稳定性的重要前提下,艾林的机腹下方还加装了一台T型线性气尖引擎,非常规事态下,可以通过这台引擎恐怖的加推,短时间内达到2马赫的速度,用以摆脱战局。
另一方面,它还可以抵御核爆产生的电磁脉冲,使机载计算机驱动器和电子设备免遭破坏。而机身上安装的5个可发射脉冲红外信号对抗热寻的干扰机,以及安装在尾部的AAR-54导弹告警系统,可探测并跟踪接近的威胁,并把数据提供给飞机上的两个“复仇女神”红外干扰机。
当然,最重要的是,艾林能够与天基和陆基侦测网配合,及时发现具有威胁性的空中目标,最后由机头部分配置的一套定向激光武器,达成最完美的防御。
就是在这样的一架空中堡垒内,李阵郁正和林允儿两个人,玩着跳跳棋。对于这种考验逻辑思维和计算的游戏,自讨苦吃的林允儿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她在脸上快贴满惩罚纸条的时候,紧急将游戏叫停,直到换成大富翁这种基本靠运气的游戏后,她才勉强没再输的那么惨。
从首尔飞BJ的航程其实很短,大概只要两个小时。但今天李阵郁仍旧决定启用艾林的原因有两点,第一点毫无疑问就是林允儿的安危。而第二点,则是此刻仍在飞机的另一端会议室里,开着会的其他人。
此次前往BJ,是早已定好的行程。先前李阵郁就有说过,为了达成天眼计划的平衡,他在亚洲地区同时段推进着另外一个计划,也就是量子卫星计划。
实际上,这是一个投入并不比天眼计划差多少的布局,只能说在方向上略有不同。西方那边,天眼计划仍旧局限于当下的科技层级,只能说处于顶尖而已。而东方这边,是物理学在下一个时代,最重要基石的实现,即量子科学。
JK的研发部门相较庞大的国家机构而言,起步很晚。但得益于它们和ZG官方密切的合作,这一次量子卫星的研发,JK等同于是站在了巨人的肩膀上,才最终一举成功。
跟数年前的DC之行不同,这次的BJ之行,谈判的意味少了很多。更多的,是对这个计划的实施,量子卫星的部署,以及后续合作,展开探讨。于是乎,此行的阵容,有着毫无疑问的更加庞大。
可以说,在那个帝国的上层,整个金字塔最重要的一部分,皆汇聚于此。
李阵郁没有揣测共济会有没有胆子,在ZG的领空动手。只是他的身份已经暴露,共济会已经知道,他的背后就是JK。如果他们下定决心,在这里一劳永逸。那么这个世界,恐怕就再也没有什么力量可以与他们抗衡了。所以,李阵郁动用了艾林。哪怕天空之上只有一线阴影,他也必须要竭尽全力的将其阻挡在外面。
所幸,在经历完短暂的飞行后,飞机于当地时间晚八时,安全落地BJ。一行车队从机场出发,在中半时,有一辆车从车队中分离。集团高层那边,有指定下榻的酒店。而李阵郁则载着林允儿,驶向了另外一个方向。这个丫头明明在飞机上吃了那么多零食,这会儿却又嚷嚷着肚子饿,要吃宵夜。
对BJ熟悉程度很有限的李阵郁,让她给陈安歌打过去了一个电话,然后他就看见林允儿,开始在那拿自己的手机做起了美食笔记。当然,末了她没忘了邀请陈安歌一起,只不过这点眼力见还是有的安歌婉拒了。
七月的BJ,热力几乎和首尔相等。但这里有着不一样的晚风,不一样的夜色,不一样的人。他带着她从天安Men前而过,走完一整个十里长街。继而穿行于簋街之上,将另外一种迷离的霓虹尽收眼底。最终,抵达陈安歌独家推荐的小吃店。
虽然带着口罩吃东西很不方便,可中华美食的诱人程度,毕竟不是说说而已。全程只是看着她吃的李阵郁,看的也很欢乐。
填饱肚子,听完地道的京腔,重新出发后不过片刻,他们又很快的陷入了古建筑的包围之中。
那是跟韩屋村感觉完全不同的胡同小路,李阵郁驾驶着奥迪S8,缓慢的穿行其中,任凭不间断的树影,在车窗上投下斑驳的印记。压根就把李阵郁忽视掉了的林允儿,好半天没再看过他一眼。她只是把车窗打下来,趴在上面,一秒钟也不愿遗落的,看着近处低矮的围墙,看着泛着旧色的屋瓦,看着窗外的——一整个四九城。
而当车彻底停下之后,当绕过车头的李阵郁,替她打开车门,牵着她的手领她下车之后。
转过目光的她,于顷刻之间,又撞见了一整个百年庭院。
他们一齐,踩过沧桑的石阶,跨过龟裂的门栏,向前。所有的一切,便都清晰异常的一一浮现。
月色,正透过四方的屋檐,向下倾泄,将整个院子柔软的包围。院子里的梧桐树,刚好在风中落了一片叶。石缸里,一尾红鲤正轻轻摆尾。那一圈圈荡开的波纹,仿佛并不仅仅只限于水面。应该,还在某个人的心间。
只要走进这里,就好像进入了自成的一片天地,瞧一眼中央的绿意,再环顾一圈游廊上的雕刻,一砖一瓦古朴浓厚的生活气,通通扑面而来。
这里,岁月宁静。人间的幽静与热闹,都可寄托在这一方天地之中。
这是林允儿从未见过的景色,甚至于,是从来没有在网络媒体中,有过片刻记忆碎片的景色。但她毫无疑问的被震住了,它跟那天山谷里的静,又截然不同。带着一股厚重的历史气息,一股在这个世界上,唯此处独有的气息。
三进的院落,远不止进门后第一眼见的那颗梧桐而已。浅浅笑着的李阵郁,牵着林允儿的手,一步一步的将其走完。
他们一边走着,李阵郁一边简单的跟她讲了讲。这历史太久,注定没办法用一两句话就讲清。这处老宅子,毕竟融合了大中华几千年的风水知识和文化精髓,大至院墙厅堂,小至画栋雕梁,每个细节都是中华文化的瑰宝,说是中国传统建筑的集大成者一点也不为过。但所幸此刻也不算是历史游园,而是两个人的二人世界。
走完所有院落,看完所有景色之后,李阵郁带她去了今晚要住的房间。在夜变得更深之前,整理完行李洗漱完毕的两人又在重新回到院子里。
在那颗梧桐树下,在石缸的一边,双人的沙发椅上,有两抹体温,自然而然的互相靠近。她依偎在他的怀里,满耳朵,都是他的心跳声。
冯唐说:世上有四个可遇不可求——夏代有工的玉,后海有树的院子,此时此刻的云,二十来岁的你。
刚好,当下月色很亮,天空有云,还有比玉要更加温润可人的,二十来岁的她。
那是长久的一次两相无言,林允儿只是听着她觉得是这世上最好听的音乐,而后缓缓的抬头,看向了李阵郁。
察觉到怀中那个丫头动作的李阵郁,同样低头看了过去。
沉浸,这样看你,用所有眼睛和所有距离,就像风住了,风又起。
院外的蝉突然停止了鸣叫,院中的海棠花也不再低语。对两个人来说,那都应该是这辈子……最好的一个吻。
唇分后,没有人红着脸,唯有一个人的心跳,比刚刚要快过两拍。竖着耳朵听出来的林允儿笑了一声,随即伸出手来,好玩似的蹭了蹭李阵郁下巴上的胡茬。
在有她的时候,每一个夜晚都很长,所以他问她:“要看电影么?”
温顺的小鹿立刻马不停蹄的点了点头。
院子游廊的上方就布置有投影仪,但需要人工去开启。可是林允儿抱住他的胳膊,没有半点要松开的意思。李阵郁也没多说什么,他只是笑了笑,任凭那个丫头像个树袋熊一样挂在他的身上,一手绕过她的腿弯防止她摔倒,起身去打开了投影仪。
回到沙发椅上之后,李阵郁没有问林允儿的意见。而是像早有准备一般的通过手机点播了电影。
她说过有些电影,想和他一起,只有两个人的时候看。所以波妞,又一次的开始在幕布上展现她的可爱。
将一整个《悬崖上的金鱼姬》给看完,原本到了李阵郁预想中入睡的时间点,可意犹未尽的林允儿冲她一个劲的摆着撒娇的脑袋。
对她的撒娇基本没有抵抗力的李阵郁只好挑了第二部电影继续放映。那部电影的名字,叫做《暮光之城》。
已经看过这部电影的林允儿,哪怕是重看,也依旧是看的那么认真带劲。李阵郁有些好奇的问她是什么时候看的这部电影,然后那丫头就很搞笑的回了一句:半个月前。
被她正儿八经回答的模样,给逗笑的李阵郁突然发现自己无话可说。起先,他理所当然的以为,是这家伙出色的记忆力,导致她忘记不久前才看过这部电影的事实。可后来,他发现并不是这样的。
她之所以看的那么认真,完完全全只是因为,她在等一句台词。
那句台词是——Ilovethreethingsintheworld:thesun,themoon,andyou。Thesunforday,themoonfornight,andyouforever。
有关于这句台词,中文的翻译则要显得更加动人心扉。
浮世三千,吾爱有三,日月与卿。日为朝,月为暮,卿为朝朝暮暮。
那一刻,两个人互相望着彼此,BJ,后海有树的院子。
凌晨四点,遇见海棠花未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