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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整顿内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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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陆丰年没起复之前,李五筒没有怀疑过会是他出卖的陆寄山。

    陆寄山对陆丰年情同手足,按理来说他不应该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直到他几年前偷偷联系陆丰年,希望能借助琅琊陆氏的影响力替陆寄山等人洗刷冤屈。

    陆丰年前脚和他把酒言欢,后脚派人追杀他。

    李五筒在反杀陆丰年派来追杀他的人之前问杀手,杀手说是因为李五筒管了不该管的事情。

    紧接着他东躲西藏,直到被沈昶的人找到。

    陆挽君没愚蠢问为什么陆丰年要这么做,她听完后异常平静。

    “李叔,您后来见过陆妈妈吗?”

    陆挽君想起最后一次见陆妈妈,陆妈妈告诉陆挽君她有东西要交给她,不过得等她出宫之后。

    “陆妈妈?”

    “她还活着?”

    李五筒诧异不已。

    “我没见过她,我从西北回到京城时,陆家已经被封了,四处打听也只知道你和陆钦被荀后带进了宫,没再见过陆妈妈。”

    李五筒苦着脸,叹气摇头。

    怎么会?陆妈妈明明告诉过她,她能留在京城,全是因为一个人暗中帮助她,难道那个人不是李五筒?

    “她去年死了。”

    陆挽君出奇冷静。

    李五筒听完惊讶不已,他一直以为当年株连九族,活下的人只有陆挽君姐弟。

    之后陆挽君又从李五筒口中得知了不少当年陆寄山在军中的事情,与沈昶离开时,天色已经暗下去。

    回程的马车上两人都沉默着。

    陆挽君愁容满面,眼神盯着面前的地板发呆,她满脑子都是李五筒提起的陆丰年……

    第二日。

    年节气氛越来越浓,家家户户开始杀猪宰羊,置办年货。

    陆挽君跟着长素正坐长榻上剪窗花,别枝慌慌忙忙跑进来:

    “娘娘,采买的傅二娘与厨房的顾大嫂在二门打起来了。”

    气喘不匀的别枝脸通红,眼中满是慌乱。

    陆挽君手一顿,剪扫晴娘的刀错开一点,扫晴娘面上的笑没了。

    “哦?去看看。”

    她放下剪刀,由长素扶起身。

    昨夜下了雨,天阴着白茫茫一片,地面濡湿。

    陆挽君一行人还没跨过二门,先听到傅二娘与顾大嫂互相问候对方的十八代祖宗。

    二门进去是厨房地界,远远地儿看见丫鬟婆子围着一圈中间撕打的两人。

    “别打了,王妃娘娘来了。”

    站着看热闹的人群中一冷着脸的婆子大吼一声,众人目光都移到二门进门处。

    陆挽君看了那婆子一眼。

    正准备踏进厨房地界时,看见了满地散落的黄豆。

    地上沾了灰尘的黄豆个个肿胀着身子,一看就知道是泡过的。

    陆挽君熟视无睹地迈过腿。

    傅二娘和顾大嫂还纠缠着。

    两人你揪我衣领,我薅你头发,脸上,脖子上都有指甲掐的红印子。

    傅二娘看起来更惨些,右脸上像是被人泼了白色的羊乳,衣襟也是湿的。

    陆挽君坐在了檐下婆子搬来的太师椅上。

    身后的长素得到示意,厉声呵斥:

    “当着王妃娘娘的面,成何体统?”

    傅二娘顾大嫂随即放开,退开的动作格外利落,皆是一副恨不得离开对方两丈远,嫌晦气的脸。

    傅二娘抢先哭哭啼啼上前:

    “王妃娘娘,您可得给奴婢做主,顾老妈子欺人太甚,动不动就拿主子喝的羊乳泼奴婢一脸。”

    傅二娘抹眼泪的手扶住脸,指着脸上残留的羊乳哭诉道。

    “呸,你血口喷人,分明是你偷喝主子娘娘的羊乳!”

    顾大嫂双手牢牢插在腰上,双目圆瞪威慑傅二娘。

    “你才血口喷人,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偷喝主子娘娘的羊乳了?”

    “哪只眼睛都看见了!”

    顾大嫂说着又要抄起手来动作。

    陆挽君跟置身事外似的,唇角抿着笑意,静静看着两人。

    她从二人的谈话中算是听出来了,顾大嫂是个急脾气,傅二娘吃准了她这一点。

    顾大嫂身边的婆子一把抱住了她的腰。

    “老姐姐,王妃娘娘还在,你可别动手了!”

    陆挽君多看了劝慰顾大嫂的那着通体靛青长袄的婆子一眼。

    见时机差不多了,她这才慢慢开口:

    “都怎么回事,一个个说。”

    陆挽君话音落下,目光来回在傅二娘,顾大嫂脸上穿梭,似乎在看谁来说合适。

    “你先来说。”

    陆挽君指着傅二娘。

    傅二娘原本心里还在打鼓,生怕陆挽君听了顾大嫂的话会让她先解释。

    她两只手环在长袄里,在看不见的地方使劲儿掐了自己手腕一下,硬挤出两滴眼泪来。

    “王妃娘娘,奴婢冤枉啊!”

    傅二娘扑通一声跪在了陆挽君跟前。

    陆挽君看着她干涩眼眶里好不容易挤出来的眼泪,禁不住想笑。

    “有什么冤枉一一说来。”

    陆挽君抬起下巴,一双秋水剪眸平静无波。

    “奴婢今日来找顾嬷嬷拿厨房采买的单子,她正忙着,我就在蒸笼旁边等了等她,她忙完一过来就说我偷喝了蒸笼里的热羊乳,不由分说就把羊乳泼了我一身……”

    傅二娘嘤嘤哭起来。

    陆挽君目光落到顾大嫂身上,问:

    “是这样吗?”

    顾大嫂上前两步,面上不见惊慌,只剩怒容:

    “傅二娘她颠倒黑白。”

    傅二娘又掐了自己一下:

    “娘娘您不要听她胡说八道。”

    顾大嫂还没开口,傅二娘就忍不住打断顾大嫂。

    “继续说。”

    陆挽君幽幽瞥一眼傅二娘,又朝着顾大嫂颔首。

    顾大嫂正了正嗓子,道:

    “回娘娘,事情是这样的。昨日我就让小丫头把厨房采买的单子给傅二娘送了去,她今日一进厨房就逮着人问采买单子怎么还没送到她手上,边吵边在厨房转悠,后来趁着蒸羊乳的烧火丫头不注意,就偷喝了放在蒸笼旁边散热的羊乳,被我看见了,她倒打一耙说是烧火丫头偷喝的,我气不过就把羊乳泼她脸上了。”

    “奴婢自知有罪,请娘娘责罚。”

    顾大嫂话到最后,埋首请罪。

    陆挽君倒没料到顾大嫂会请罪。

    “娘娘,她说谎,她冤枉我,再给奴婢几个胆子,也不敢偷喝您的羊乳。”

    陆挽君还没说什么,傅二娘又捏着尖细嗓子哭着解释。

    “傅二娘你不要脸,敢做不敢当!”

    双方又吵起来。

    “够了,本宫已经知道你们谁在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