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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霞的发球局。
网球在地上弹起，被抓入了手中。
感觉十分清晰。
网球的弹性，大小，甚至连网球上的绒毛，洛霞都有种清晰的感官。
这样的状态很玄妙。
洛霞来不及思索太多，将网球朝上抛去。
出手的感觉不错，可以打出一个漂亮的发球。
心里面是这样想着，洛霞的目光盯着网球有些直愣愣的模样。
网球渐渐落下，像是一个慢动作的镜头。
而后。
真田玄一郎是落在哪个位置击球的？
好像是这里？
不对，似乎是要更低一点。
再低一点，然后猛然挥拍，将球打出。
有点好奇真田玄一郎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啊……
洛霞心里有些好奇地想到，也这么做了。
将球发出的一瞬间，洛霞的目光便直白地放在了真田玄一郎的面上。与其说是观察表情，更不如说是一种挑衅。
真田玄一郎有些愣住，站在原地和洛霞的目光相对。
即使面上仍然没有太大的表情，以往抿紧的嘴唇此时微微地松开。
显得有一丝没有回过神来的迷茫。
有趣。
洛霞扬着嘴角笑得眉眼弯弯。
“15-0.”
“30-0.”
“30-15”
“40-15”
“40-30”
“平分。”
“洛领先。”
“平分。”
“真田领先。”
“平分。”
“洛领先。”
“3比0，交换场地。”
洛霞在最后一个球落地的时候，不由弯腰支撑着自己的身体喘息起来。
肌肉比往常打完比赛还要劳累。
是因为这种极致的状态吗？
洛霞抬头用小臂擦了擦从额头上滑下来的汗。
一直觉得自己的体能还是挺不错的，想不到在这次的比赛里，体能可能是自己的拖累啊。
洛霞缓了一会，直起身子，拎着自己的球拍走到对面的场地去。
身体的状态从刚刚的巅峰回退了一下。
洛霞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唇，不由用嘴来辅助呼吸。
不想放走任何一个球，就要不停地跑动。
不想放过任何一个机会，就要不停地思考。
洛霞沉下身，放缓了呼吸。
真田玄一郎的发球局。
……
最后一个球落在界内，洛霞就着俯身救球的动作，趴在了场内。
头埋进了手臂中，球拍顺势滑出了手中。
“7比5，真田获胜。”
脑子有些发蒙。
洛霞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短发也湿湿地贴在了头上。
耳边还有些嗡嗡的，像是突然放松后身体意识到了这场比赛的强度后进行的抗议。
真田玄一郎和裁判说了什么后，裁判便离开了。
洛霞趴在地上，觉得昏昏沉沉就想这样睡过去。
疲乏的小腿突然被人力道不轻不重地按了一下。
传来的疼痛带着酥麻的感觉，洛霞整个人像是脱了水的鱼一般弹了一下。
“忍着！”真田玄一郎的声音有点凶，“这点体能就累成这样，太松懈了！”
“唔。”洛霞咸鱼挣扎了一下，又乖乖趴了回去。
还有点舒服。
“体能跟不上技术，太松懈了！”真田玄一郎说着，手上的动作也跟着重了一分。
“痛痛痛！”洛霞下意识想要抽回自己的腿，被真田玄一郎压住。
“别动！”真田玄一郎哼了一声，“现在不放松，明天你连路都没有办法走。”
“哦……”洛霞又将腿放松下来。
“平时的训练量还需要再加大。”真田玄一郎念叨着，“这段时间是不是都没有怎么进行练习？后续的反应和回球的处理有些不足。”
“……哦。”洛霞感受着小腿的异样，还要忍下来不动弹。又酸又疼还酥麻的感觉，太难熬了。
而且真田玄一郎，真的很像一个长辈啊。
“真田前辈还不是……”洛霞嘀咕着。
“嗯？”真田玄一郎反问着，从鼻子中哼了一声出来。
“太松懈了！被我连下了四局，哎呦哎呦痛痛痛。”洛霞又挣扎了一会，这一次很成功地就挣扎了开来。
真田玄一郎沉声低垂着眼眸，思索着的模样。
“前辈？”洛霞轻声唤了一遍。
“的确，我也松懈了。”真田玄一郎抬头来，严肃地看向洛霞，“因为对手是个小女孩，便没有拿出最好的备战状态。如果你的体能好一些，说不定……”
嘿！
还真的认真反省了。
洛霞笑了起来：“可是事实上我就是体能不足啊。”
“嗯。”真田玄一郎点点头，打量了一下洛霞，“有好好吃饭吗？”
“有。”
“好好睡觉呢？”
“……有。”
“嗯。”真田玄一郎点点头，随机又接着说，“还要多吃点，太瘦了。”
“……哦。”洛霞自己给自己放松了起来。
真田玄一郎在原地等了等：“要我被你去医务室吗？”
“不用了。”洛霞顿了顿，有些无奈地站起身，示意地小跳了一下，“看，还好好的。”
真田玄一郎点点头：“把你的网球包给我，我先送你回房，之后去找榊教练。”
“那我也……”
“刚刚那个裁判是榊教练叫来的，比赛视频已经带走了。”真田玄一郎补充一句，又看向了洛霞的右手手臂和小腿，“你要是还有力气，休息完后去医务室做做放松，或者去器材室做一些放松的辅助练习。”
“是。”洛霞将球拍放进网球包里，正要自己背上的时候被真田玄一郎伸手拉住。
“我帮你背，走吧。”真田玄一郎说完，自己先走了起来。
“……”洛霞迈着步子跟上。
不过这次大概是真田玄一郎顾虑到，步速对于洛霞来说都偏慢。
但在高强度比赛后很合适。
虽然休息了一会后会有种还可以再战一局的错觉，但是稍微动一动，又会出现腿软的现象。
洛霞跟在真田玄一郎的旁边。
真田玄一郎低头瞥了一眼洛霞，又将步伐放慢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