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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我会隐隐愧疚呢，是感觉对不起佟楠楠，还是愧对了这些年他曾无数次的帮过我？我已不得而知，只能竭尽全力地挥动着手里的球杆。
赛场过半，中场休息，我大比分领先，几乎没有悬念这场友谊赛的冠军是谁的。
我擦着汗水，江城走过来，递上水瓶。
“你师傅说下面的你不用打了。”江城替我擦着汗，我笑着看他。
“是我师傅说，还是你想要的，谈上了吗？”
“还没，这不等着你这个主角上场帮老公谈了吗？”
“还真不要脸起来了你。”
“走吧，都在等你呢。”
“……”
到达休息台，那位郑老正跟师傅了得热火朝天的，我意外的是老师竟然也面带笑容，侃侃而谈，独在一旁的叶少卿，无人问津。
“过来。”
师傅叫我，我乖巧地上前，郑老用着极其赞叹的目光看我。
“言小姐真是打了一手好高尔夫啊。”
“您夸奖了，我听阿城说郑老您也是高尔夫里的佼佼者，还是亚洲高尔夫协会的会员，在您跟师傅面前，我不过是个跳梁小丑罢了，况且这里还有一位我的启蒙老师，我对高尔夫感兴趣完全是他功劳。”
“喔，谁啊，我这个师傅怎么都不知道。”李政感兴趣地问，我笑着看向叶少卿。
“我第一次打高尔夫，是少卿哥带我打的，少卿哥，我没记错吧。”
叶少卿笑容僵了那么一秒，我不知道他为何反应迟钝，等他突然爽朗的笑了起来，我更糊涂的很。
“没想到你这个丫头还记得，只不过今天宁可跟阿城来这打球，也不肯陪我来，我终究还是给他人做了嫁衣啊。”
叶少卿自嘲的话，明眼人都能听得出来，又何况是生意场上运筹帷幄之中的郑老呢。
“李老师，看来江山代有才人出，我们是真的老了，您瞧瞧这些个不得了的小的，多自谦。”
郑老笑说道，目光意有深味地朝向我。
江城和叶少卿分分再度谦虚地表示自己，郑老摆摆手，问向我。
“言小姐不知能不能跟老朽打一局？你师傅来我肯定是吃不了一点好处，不知能不能从你这个小徒弟身上讨上几分。”
郑老的话一出，叶少卿和江城同时看向了我，那一刻叶少卿的眼神是在请求我放弃的。
“荣幸之至。”
我的回答早在来这之前就有了。
比赛场上，郑老挥杆后就站在我一侧。
“我倒是没想到华南还有你这么一个卧虎藏龙，丫头，虽不知你是谁，不过今天的这盘棋全在你手中，不妨跟老头子我说说，你到底想帮谁？是黑禾吗？”
“当然。”
我没有迟疑。
“理由呢，我是一个做生意的，黑禾在华南可比不上叶氏的十分之一。”
“那不是您没加入黑禾中来吗，如果黑禾有您，怕是也有十分之七八了吧。”
我一边挥杆，一边奉承，郑老笑了笑。
“那我为何不选十分之十，更锦上添花呢。”
这个问题，是个最现实的问题，也是ET毫不犹豫应约叶氏的关键，谁都明白的道理。
不过，这绝不是一个死结。
我抬起明媚的目光，自信地朝向郑老。
“因为郑老您的眼界绝不是华南，既然来了华南，您的最终目的就一定是整个经济三角区，您想在华南打开市场，寻找突破口，不过是为了以后以便于占领整个经济三角区罢了，我说的没错吧。”
我的话让郑老连连失声笑了。
“丫头你继续说。”
“郑老，经济三角区，为什么你一开始想到的就是华南而不是华东，因为华南的市场兼容性很强，而华东，排外不说，本地自营的企业比比皆是，您是个善于市场分析的行家，自然知道华南比华东好浸入。可您终究还是逃不了一个问题，那就是您还是要入驻华东，才能拿下这经济三角区不是吗？”
我的话让郑老的笑容变得凝重，神情也没有在那么随意。
“一个女流之辈，有这等观察，看来你这妮子不止高尔夫球上的造诣很高，商场上的能力也是不可估量的人才，你继续说，我倒是很想听听你能如何把黑禾变出花来。”
“郑老您真夸奖了，我这些不过都是从江城那听来的，我并没有深入研究过您，不过是站在局外看，如果您真像我刚才说的那般，是想占领整个经济三角区，那么黑禾绝对比叶氏有优势，尤其是你选择从华南入手，原因是，华南有您，黑禾能抵抗叶氏七八分，而华东，一旦您注入投资，那么黑禾不会有任何二话，会全权接受您，帮助你入驻比骨头还难啃的华东市场，这样一来，选择黑禾还需要犹豫吗。”
郑老头子彻底因为我的话而收起了笑容，他收起了球杆，鼓掌上前，道了一句。
“丫头你赢了，今天很高兴能认识你，咱们来日方长。”
郑老没给我任何的答复，但结局不言而喻。
我跟江城送走了李政老师，叶少卿也送走了郑老，狭路相逢，叶少卿看着我，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朝着江城道了一句。
“这一局打的漂亮。”
我不知道叶少卿此时是如表明上的平静，还是已经暴躁如雷了，毕竟他太会伪装。
回程的路上江城在忙，而我看着车窗外的风景，不禁恍惚，想到了叶少卿先前看着我说那一句启蒙老师话是的模样，内心竟不由得有一丝后悔。
ET对于黑禾来说至关重要，对于叶氏集团来说，即便没有黑禾现在这么迫切需要，但也是集团更上一步的垫脚石吧。
这样的场合，我毫无迟疑地帮了黑禾，是对的吗？
“在想什么？”
江城注意到我神情变化，握上我的手，轻言着。
我看着他，表情淡淡。
“黑禾拿下ET，以后叶少卿肯定会更加与黑禾争锋相对，你不担心吗？”
“商场如战场，本就瞬息万变的事，担心不过是自找麻烦，现在，幸运女神是站在我这边的，该担心的是他。”
江城脸上洋溢着愉悦，而我却在此时抽回了手，让他表情淡下，凝视住我。
“你后悔帮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