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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轻叹了口气,心情莫名变得沉重。
路易斯也紧皱着眉头,医生看我们一脸沉重的模样,连忙摆了摆手。
“你们不用担心,一闭眼,很快就过去了。”
我的脸色顿时变得无比的古怪,这话怎么说着感觉我马上就要不久于人世了?
医生看到我们的脸色更奇怪了,只好询问我。
“你要现在做手术吗?”
我脸色顿时变得苍白,不是因为他的话,而是肚子疼的厉害。
看到他的表情,我也明白过来,兴许是我们俩理解错了,我连忙点点头。
路易斯也明白过来,连忙沉声对医生说道:“要做最好的治疗。”
医生很快便吩咐人帮我安排下去,我躺在病架上,护士刚准备把我推进去,路易斯突然喊住了我。
我睁开眼,抬眸看着他。
路易斯突然低下头,语气柔和的对我说:“不要怕,我在外面等你平安出来。”
那一刻,我竟感觉他的眉眼是如此的温柔,温柔得不像话。
鬼使神差的,我轻轻点了点头。
“好。”
我轻声告别了他后,他的目光一直注视在我的身上,良久,那一刻,我生出一股久违的感动。
带着安心的力量,我闭上眼,进入了手术室。
不知过了多久,隐隐的,我听到了房间里传来一阵对话。
“薛少,还不准备回去吗?这一次您来这边这么长时间,老爷子已经彻底发怒了。”
的苍老的声音在房间中响起,我愣了愣,刚准备睁开眼,又瞬间闭上。
这时候我醒来恐怕很尴尬,所以干脆装睡好了。
我能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变得通畅了,手术应该是成功的。
“他不是不想看到我么,我在哪里与他又有什么关系?”
薛绍一声冷哼,这样冷漠的声音是我从未听过的。
听起来他和他父亲的关系并不好,也是,他经常来法国这边,也许是为了逃避自己想逃避的东西。
“薛少,”那个人又无奈地说了一句,“上次您延期了两个月时间才回去,你忘了老爷是怎么对您的吗?”
上一次?
我眉心微不可见的拧了拧,是路易斯在国内待了三个月之后,回来这边的那一次吗?
难怪我见他回来的时候十分憔悴,身形都瘦了一圈,我不敢想象,他的父亲究竟对他做了什么。
“呵,”路易斯听了那人的话,冷冷地笑出声来。
“他从来就没把我当做他的儿子,但凡有一丁点作为父亲的样子,也不会忍心把自己的儿子往火坑里推。”
人轻声叹了口气,似乎想要说什么,最后只化作一句。
“薛少,我这个身份无法去左右老爷的想法,但是目前来看,如果您这次还不早点回去,恐怕他将会收回您在法国这边所拓展的一切业务。”
男人说的很诚恳,也很无奈。
紧接着,路易斯听起来像是发怒了,冷厉的说:“呵,那就要看
他有没有这个本事了,当初他把我丢来法国的时候,从来没想过我在这边是怎么度过的。”
“当初我一路摸爬打滚,到达了现在这个位置,现在,他想动我也没有那么容易!”
那个男人见路易斯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只好点点头。
“我知道了,无论我站在哪一边,我都希望你赢。”
“谢了。”
路易斯冷漠的说话,我却因为他们这段话陷入到沉思之中,难怪路易斯对法国这边都那么熟,原来还有这么一段不为人知的辛酸过往。
这才意识到我们相处了这么久,我竟然对他的一切信息都不了解。
关于他自己的,关于他家人的,我所知的少之又少。
就当我以为他们的对话要结束时,那个男人已经传来走出去的脚步声,忽然,那脚步声又朝床边靠近。
“薛少,虽然这话你不想听,但我不得不提醒一句,这位慕小姐留在你身边,就是一个隐形的炸弹,她的身份倘若有一天被其他人发觉,就连老爷都救不了你,而我们薛家的产业恐怕连一天的时间不到就会毁于一旦。”
“更何况,您别忘了,她的孩子是那个人的,倘若他知道您这样精心设计让他一次再次的错过她……”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路易斯狠声打断了。
“够了,这件事情我自有分寸,你可以走了。”
他冷漠的话丝毫不留情面,直接下了逐客令。
中年男人最终没再说什么,抬起脚步便往门外走去。
这些信息一字不拉地进入到我的耳中,我心中的震惊无以复加。
刚刚他们的话是什么意思?我的身份?
我的身份很吓人吗?
我脑海中浮现自己照镜子时看到的模样,长着一张很漂亮的脸,黑发,大眼,就连脸型都是极其完美的,看起来像是有一个好的父母,遗留下了好的基因。
但我醒来的时候也观察过自己的手,这手却并不像富家大小姐那般娇生惯养过的。
心里一直对这些事有着怀疑,因为路易斯的警告,我也从没有提出自己的疑惑。
还有,那个人口中的他是谁?
他说是星星的父亲,但路易斯告诉我的信息不是说我是插足别人的小三吗?那他为什么还会寻找我?
这些信息太乱了,在脑海里成了一团,我用力地把他们捋清,却发现依旧寻找不到任何思绪。
我心里暗叹了口气,过了好久才装作慢慢醒过来,这时路易斯也恢复了正常。
我不应该怀疑路易斯的,我想到进手术室之前他对我说的那句话,顿时就把这些事抛之脑后了。
那时候我还不明白,我之所以不愿意想,只是不想去面对,想一直活在自己编织的美好世界里,我却从来没有想过,再美好的梦,也会有睡醒的一天。
而睡醒的时间,已经到了那时的半年后了。
路易斯看我醒过来了,脸上的寒气慢慢退却,转而换成了温和的神色。
“你醒了?感觉还好吗?要不要吃点什么东西?”
我朝他轻轻点头,手术时我被麻痹睡得太沉,现在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