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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我感到一阵凉意。
原来是到了芒果公寓楼下,裴瑾年将我从车里抱了出来。
昏沉的头被夜风轻轻拂过,清醒了几分。
“小年糕。”我的脸在他的后颈处蹭了蹭,“你跟踪我?”
“无聊。”裴瑾年冷冷丢了一句,继续向前。
“那你今天为什么给我打电话,难道不是为了抓我的现形吗?”
不要以为我醉了就蒙我,本姑娘的智商掺了酒精照样盖你。
裴瑾年绷着脸,没理会我,将我扛进了电梯。
哼!一定是我说中,没词了。
到了门口,他沉声说:“钥匙。”
我趴在他的肩上,咕哝着,“你没有吗?干嘛要我的?”
耳边传来他隐忍不耐的声音,“我要是带了钥匙,还给你打什么电话?”
额,原来他是因为忘带家门钥匙才给找的我,恰逢我喝醉。
“那欧阳一飞是怎么回事?”我闭着眼睛好奇地问。
“接你的路上,他非要约我出去嗨。”裴瑾年将我丢在沙发上,“请问醉鬼,还有其他困惑吗?”
我本来就头晕,被他这么一扔,更是觉得眼前冒金花,“你干嘛?乘人之危欺负我。”
裴瑾年没好气地将我的鞋子脱掉,“活该!谁让你喝这么多酒?下次再这样把你扔街上喂狗。”
我心情本来就不好,让他这么一说,火气蹭地一下窜了上来,我用尽了身体里的洪荒之力,一跃而起扑向了他。
“我心里难受喝点酒怎么了?吃你家大米了,还是挡你wifi信号了?你是我的什么人,对我说三道四、吆五喝六的?”
裴瑾年抓住我胡乱扑腾的两只手,双眸里含着蕴怒,沉声问:“你说我是你的什么人?”
我手被束缚住,很是不爽,想都没想大声叫道:“你是王八蛋——”
在我拉长的拖尾音中,裴瑾年将我拖进了洗手间,扭开水龙头,把我的头按在了下面。
经冷水暴击之后,我清醒了,也忆起了一些事,痛又开始清晰起来。
整个晚上,和洛依依说从前的事,我都只是笑,一滴眼泪都没有掉。
但现在,真的控制不住了,扑簌簌滚落下来的,是早已不堪重负的心,直觉得整颗心脏都在悲伤中抽搐。
我痛哭失声,猛地回身推开他,“走,你走,不要理我,让我死好了。”
我想自己这样无缘无故歇斯底里的喊叫,按裴瑾年的脾气应该直接转身走开的。
但是他没有。
他没有说话,张开双臂将我拥在怀中,不轻不重,不冷不热,温度适宜。
这段时间,我掩饰得太累,早就想这样淋漓尽致地哭一场了。
哭出来,真的好多了。
我将脸贴在他的胸前,双手不断地捶打着他的后背上,后来我实在打累了,哭累了,人也安静下来。
我软软地挂在了他的身上,感觉此刻的自己就如一要软弱无力的藤,缠绕着一棵伟岸的树干。
“我真的一无是处吗?”我的手指抓紧了他的衬衫,哑着嗓子问。
他轻轻将我从他身体里拉开,用指腹小心地为我擦拭脸上的眼泪,柔声道:“为什么这样问?”
“我好像是个没人喜欢的人。”我委屈得像个无家可归的可怜孩子。
“不会的。”他的语气很肯定,真的好会安慰人。
他的脸离我很近,近得可以看清他的每一根睫毛,又弯又长,不经意地颤动着。
我感觉他的气息越来越近,嘴唇就快要贴上我的,我有些诧异地抬眸。
大概是这个动作惊扰了他,他迟疑了几秒钟,改变了意图,又慢慢移开。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洛依依打来的,说自己已经到家了。
我想到欧阳一飞看她时的眼神,不放心地问:“他没有对你怎么样吧?”
洛依依:“当然没有,他很绅士。”
我挂断电话,回望一直没有从我脸上移开视线的裴瑾年,突然想起一件感觉不太对劲的事。
“你没看出来欧阳一飞对洛依依有意思吗?”
“我眼睛又不瞎。”他收起了方才瞬间的深情脉脉,恢复了欠扁的说话方式,从我面前绕开,走进书房。
我在身后追着他,“那你一定吃醋了对不对?”
他不理我,我扯住他的衣服,“我告诉你,依依是我最好的朋友,你不要把她当成情敌,伺机报复她,如果她受到伤害,我绝对不会原谅你的,听见没有?”
裴瑾年像是没有听见我的话,面无表情地半卧在他的床上,两条笔直的长腿自然地垂在地面上,薄薄的衣料将他极具想象力的身材包裹得恰到好处。
看着他的脸在灯光的照射下异常光滑,一颗不良的好奇心忽然被调动了起来。
我走近他,伸手托起他的下巴,“皮肤这么好,我猜你是受。”
他忽然手上一用力,将我拉到他怀里,眼神邪魅,“其实我是攻。”
我没料到他会来这一手,力量又太悬殊,我的挣扎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裴瑾年,你放开我,我错了,不问了还不行吗?”
“晚了。”
慌乱中我想推开他,但手被钳住,情急之下用了一招佛山无影脚,却恰好碰到了男人最不该碰的地方,只听一声闷哼,他表情痛苦。
我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情况,还不知死活地问了一句,“我不是故意的,给你揉揉吧。”
他漂亮的眸子里仿佛有火苗在窜动,“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我以为他没听清,于是又解释道:“刚才碰到哪里了,我要给你揉……”
未尽的话语被吞没,他热切地吻上了我,疯狂霸道,不再给我任何说话的机会。
一只有力的手牢牢扣住我的后颈,我动弹不得,任由他反复吮吸着我的唇瓣。
尽情处,他猛地将我压在身下,灵巧的舌尖带着隐忍多时的力道,撬开我的唇齿,在柔软的角落肆意探寻、侵略。
一股淡淡的烟草味道在我的口腔里弥漫,我的整个人都莫名陷入了一种难以名状的酥麻中,身体好像已经不是自己的,意识渐渐模糊……